林嘉木忍不住眼睛瞪得老大。
瞅着何泽样那家伙,他还在那儿假装自已是个酷盖。
“啪!”
大拇指和中指那么一搓,“啪”地打了个响指。
这一声响指就跟个信号似的,好家伙,突然就有一堆人从那些犄角旮旯里冒出来。
这些人林嘉木可熟,昨天就是他们被何泽样叫着来揍自已的。
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心都快蹦到嗓子眼。
看着何泽样那副得意劲儿就别提,脸上的肉都快笑抽,扯着嗓子喊:
“怎么样?吓到了吧?你还真以为你能跑得了?
就算你回家了,我也能追到你家里去收拾你,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林嘉木觉着他那眼神就像条恶狼,好像要把自已生吞一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些人就跟疯狗似的,马上就要朝林嘉木冲过来。
他能感觉到他们那股子腾腾的杀气,腿都软。
可谁能想到,剧情突然就来了个大反转。
那些原本要冲林嘉木来的人,一下子就把何泽样给围了起来。
林嘉木看着那戏剧的画面,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揪着何泽样的衣领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吼道:
“你小子还想挨打是吗?啊?”
林嘉木也被吓一跳,也感到有些奇怪。
瞧旁边另一个人也没闲着,伸手就把何泽样的假发给薅了下来。
林嘉木只想喊老天爷,何泽样那光溜溜的脑袋就露出来,在太阳底下还反光,那画面简直离谱到家。
林嘉木看着那些人可不像来虚的,这还没完,又有人愤怒地大声质问他: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
为啥要把别人家辛辛苦苦种的稻谷全都倒进河里冲走?
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天到晚没事找事,跟个疯子似的,你就不怕遭报应?”
林嘉木听见那人边说边摇晃,衣服摩擦发出哗哗的声音。
何泽样被他们这么一弄,看着脸都白了,林嘉木听见可他还在那儿嘴硬,
“你们……你们懂什么,少管闲事!”
林嘉木在旁边都看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些人不是他叫来的吗?怎么反过来收拾他了?
林嘉木正想着,这时候,他听见那个揪着他衣领的人“呸”了一声,
“你还嘴硬,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们都不姓这个姓了!”
那人的拳头速度可真快,连风都有了声音,说着,拳头就举起来了,何泽样吓得直哆嗦,拳头打在他的脸上,流了一些血,看起来真痛。
林嘉木还是有一些担忧,不能让他在自已家出事,他连忙劝那些人千万不要再打。
那些人终于停住了手,林嘉木也努力压着心中的惊讶和惊兴奋。
他看着何泽样那家伙被围在中间,脸都吓白了,像个筛子似的抖个不停,听着他扯着嗓子喊:
“饶命啊!饶命啊!放过我吧!”
听那声音都变调了,听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林嘉木一想起那稻谷,气得肺都要炸,几步冲上前去,指着他的鼻子忍不住吼道:
“你为什么要把我家那 20 袋稻谷扔到河里?你知不知道那对我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感觉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拳头捏得紧紧的有点生疼,就差一拳砸他脸上。
只听何泽样哆哆嗦嗦地说:
“我……我爸爸从城里来看我,来了就念叨你,总夸你,夸你勤奋,夸你聪明,还夸你孝顺得没话说。
我一听他老夸你,心里就来气,我哪点比你差?每次看到你在那晒场上忙活着晒那些东西。
我就越看你越不爽,脑子一热,就把那些东西扔到河里冲走了。”真让人无语。
他说着,眼神还时不时地往周围瞟,看样子想找机会溜走。
林嘉木一听,更火大了,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你一时不爽就冲走了?你知不知道那是粮食啊?
那是我们要吃的饭啊!你以为是啥?是你玩的玩具吗?”
他感觉自已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的光头虽然看起来滑稽,但也抵消不了愤怒。
看着何泽样那家伙居然还一脸茫然,居然嘟囔着说:
“我……我不知道那是粮食啊,我真不知道那是饭。
我就看是一袋袋的东西,想着扔了就扔了。”
林嘉木突然就想起之前邻居和他闲聊时说过的那些话。
邻居说,何泽样这小子的父母在城里做大生意,那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可他们忙得很,没多少时间管这孩子。
但他们心里头一直有个念想,就是希望这孩子能有韧性,像个男子汉一样坚强,别养成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脾气。
就因为这,他爸妈一合计,就把他送到农村来,让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不光是住的地儿变了,连学校都给他转了。
他爸妈也是用心良苦,想着农村的环境能磨炼这孩子,让他知道生活的不容易。
可谁能想到,这小子来了农村,没学好,还干出这种缺德事。
林嘉木一听就回答,差点快被他气晕过去,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晃:
“那你说,我家以后吃什么?你说啊?你这混蛋!你让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林嘉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一阵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