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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沅沅坐在他胳膊上，困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再不回来自已就要睡着啦。
“和人约了谈事，怎么还不睡？”
祁斯越抱着她进屋，小家伙趴在怀里软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孩子早就困了，就是不肯去睡觉，要等着你回来一起休息。”
王嫂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拿了拖鞋放在他脚边。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
祁斯越换了拖鞋交待她两句，抱着孩子回卧室。
看着她肉乎乎的侧脸，心底不禁升起一阵暖意。
他一直觉得承载别人的情绪或者期望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是听到孩子强忍着困意期待自已回家后，冰冷的心像是被一簇烈火点燃觉得分外温暖。
他把孩子放在床上，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孩子已经躺在被窝里睡着了，小手小脚摊开呈大字型。
“……”
祁斯越轻轻捏了一下孩子的脸，擦干头发躺进被窝里。
孩子立马朝着他靠拢，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
卧室灯的开关在孩子睡的那边，他起身准备摁开关，发现孩子的手表还没摘。
便顺手解了她的表带，指尖戳到了屏幕，壁纸出现的那一瞬，他的手也跟着僵住。
孩子把壁纸换了，原本的父女合照变成了人和宠物，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心凉了半截。
祁斯越手指着手表屏幕，最终还是放在了床头柜上。
小孩也是有隐私的，他直接打开换掉很不妥。
关上灯他的困意全消，闭上眼睛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才平复下来。
每日清晨早起虔心礼佛，是祁斯越坚持了很多年的事情。
而今天早上他醒后并没有出去，靠在床头翻看着手里的书本，神色专注认真。
“哈——”
里侧的孩子蹬直手脚打了个哈欠，翻身酝酿了一会才睁眼，双眼迷离的看着祁斯越。
“爸爸…”
“嗯，醒了？”
“还…早…”
沅沅咕哝了一声往后一仰又闭上眼睛，爸爸还在卧室里，那说明还没到起床的时候。
“别睡了，太阳要晒屁股了。”
祁斯越合上书本，抬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沅沅睡饱后困意就没那么强烈，被摇晃两下又睁开眼看他。
“……”
刚睡醒的小家伙看起来有些沧桑，眼睛一大一小看起来非常滑稽。
“你换手表壁纸了？”
祁斯越自已都没察觉到语气里的不满，状似平静的看着她。
“嗯…”
沅沅点点头，酝酿了一下感觉脑袋里清醒多了，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起手表给自已戴上。
“为什么要换壁纸？”
她前天明明说过要用全家福做壁纸，怎么突然就换了。
“豆豆好看…”
沅沅点亮手表屏幕，把胳膊怼到他脸上，邀请他一起看。
“比我好看？”
祁斯越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问完后就感觉自已好像是脑抽了。
他好端端的跟条狗比什么美？
“昂！”
沅沅的语调高高扬起，豆豆毛茸茸的、眼睛也大大的，当然是比人要好看的。
“哈？”
祁斯越攥紧了手指，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住没给她一下子。
自已挑的孩子，自已挑的，不能生气，慈悲为怀。
独立乖巧的祁沅沅小师傅并没有察觉到爸爸在生气，趿拉的毛绒小拖鞋去洗手间里刷牙。
“……”
祁斯越靠坐在床头，抬手捂着眼睛放空大脑。
他不明白孩子为什么一会儿温暖贴心，一会儿又冷酷无情。
他真是莫名其妙，大清早的在这儿揣摩一个小朋友的心思。
“爸爸，给我洗脸。”
沅沅已经刷干净牙齿，嘴巴上沾了一圈牙膏泡泡，小手在水龙头下面兜水擦嘴。
她自已拧不动打湿的毛巾，洗脸洗不干净。
“……”
祁斯越掀开被子下床，把毛巾打湿给孩子擦脸，帮她拧开宝宝霜的盖子。
站在她身后挤牙膏刷牙，只见孩子伸出手指头在里面狠狠的剜了一坨，开始往自已的脸上抹。
等他洗完脸小家伙还在一旁站着，见他手垂下来把多余的面霜全抹在他手背上。
祁斯越看着手上的一大坨面霜，无语的的叹了口气，然后搓开抹在自已的脸上。
楼下早餐已经准备好，沅沅埋头吃着碗里的小馄饨。
“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
“下午去…”
祁斯越一天半天的不去公司也没什么，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
沅沅吃完饭自已擦干净嘴巴，抱着小皮球去院子里玩耍。
家里所有的地方都被她逛了个遍，已经不像刚回来时亦步亦趋的跟着爸爸，自已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开心。
保姆在后面跟着，以免她摔着碰着。
外面逐渐热起来，门口传来拍皮球的声音。
沅沅玩的满头大汗，有几根发丝黏在额头上。
“瞧给热的，快在屋里歇歇。”
王嫂拿了干毛巾细心的擦拭着孩子身上的汗。
小家伙比刚来的时候活泼多了，就这样有活力才好。
沅沅擦干净汗水跑去厨房，搬着凳子拿昨天买回来的小蛋糕吃。
“爸爸吃！”
她挖了一勺递给一旁正在看报纸的祁斯越，黝黑的眸子闪闪亮亮，像天上的星星。
“你自已吃，我不爱吃甜的。”
“好吃，草莓味的。”
孩子的手又往他嘴边怼了一点，执着的邀请他吃第一口。
“……”
祁斯越犹豫了一下，低头吃掉她喂来的蛋糕。
他并不是真的不爱吃甜食，只是很少吃。
幼时的他并没有支配零花钱的权利，偶尔吃到都是同学分享给他的。
但他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送给对方，后来便没有再收同学的玩具和零食。
蛋糕更是他吃到过次数最少的食物，他连生日都不曾有过。
昨天买了三块蛋糕，沅沅吃完一块又去拿了一块出来。
祁斯越看到时，她已经端着吃上了，嘴巴上还沾了点蓝莓果酱。
“不可以吃太多甜食，小心牙齿会长蛀虫。”
“嗝～”
沅沅捧着蛋糕打了个嗝，连吃两块小蛋糕吃撑了。
“去玩积木。”
祁斯越抹去她嘴角的果酱，戳了一下她撑的溜圆的肚皮，还挺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