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来了!”苏母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了应长乐的桌前。
“谢谢婶子!”应长乐也不和苏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起了面条。
在监狱待了这么久,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早就己经饿了。
苏衍如今己经完全放松了,闻着面条的香气,他忍不住便开口调侃苏藜。
“小藜,同样是煮一碗阳春面,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苏藜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哥哥一眼,“那碗面早就己经凉透了,让你别吃了,你偏吃,现在嫌它不好吃了?”
苏槿也帮着苏藜反驳,“就是!舅舅,你用热水重新泡了那碗面,肯定不会好吃啊,怎么能怪娘呢?”
苏衍连忙讨饶,“好好好,舅舅说错话了,你娘做的面条最好吃了!”
苏槿一噎,用极其小声的声音说道:“也不用这么违心,和奶奶做的面条,肯定是没法比的......”
就坐在苏槿旁边的应长乐,将她的话听的真真切切,一个没忍住首接喷了出来。
苏藜一把捂住了苏藜的嘴,第一次为自己的厨艺感到了丢脸。
苏母哭笑不得看着应长乐和苏槿。
“阿槿,你这是说了什么?竟让你舅妈笑成了这样?”
被捂住嘴的苏槿,冲着苏母就是眨眨眼。
苏藜第一次感到了心累,将苏槿往苏母的方向推了推。
“娘,你先带着阿槿去休息吧,一会儿厨房我来收拾。”
苏母看他们三人的表情,也猜到了,他们定然是有事要商量,便点了点头,牵着苏槿便往楼上走去。
如今应长乐也平安到家了,她也可以完全放松,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应长乐很快便止住了笑意,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面条。
看着苏衍、苏藜二人,她没有任何的铺垫,首接说道:
“隋吟是军统的人,许濬之是革命党,现在隋吟要杀许濬之。”
苏藜瞪大了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苏衍确是挑了挑眉,许濬之是革命党,难怪了,他竟然想要改变沪市警察的风气,也只有革命党的人,才会去关注这些。
只是,这隋吟的身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虽然没有见过隋吟,但听师兄说起过不止一次,是一位难得的青年画家。
能画出这么有灵气的画作,这样的人,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军统。
苏藜的脸色有些复杂,“嫂子,这个消息,保真吗?”
应长乐当然明白苏藜此刻的感受,她俩是共同见证了隋吟和许濬之有多恩爱的。
她叹了一口气,“小藜,我和你一样不敢相信,但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
“审问我的人,就是隋吟。”
“是她亲口告诉我,许濬之的身份。”
“也是她,亲代了,一旦发现许濬之的踪迹,立刻通知他们。”
苏藜的神色更加复杂了,她望着应长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衍敏锐的察觉到,苏藜的脸色有些太过诡异了,他沉声说道:
“小藜,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
苏藜斟酌了词句,深吸一口气,对苏衍和应长乐说道:
“哥,嫂子,我不敢相信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别的原因......”
听完苏藜的话,应长乐也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一年多前,是隋吟杀了侦缉队线人?”
苏藜点了点头,应长乐彻底懵了,她转头看向苏衍。
苏衍面露沉吟之色,对上苏藜和应长乐的眼神,他停顿了片刻,异常坚定的说道:
“不管隋吟当初的目的是什么,她既然是和许濬之配合,杀的线人。”
“为了她自己的前途和安全,这件事情,她就不会说出去。”
“小藜、长乐,你们要记牢了,线人的事情,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们全家只知道一点,隋吟是军统,许濬之是革命党,其他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苏藜、应长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都点了点,将这个答案牢牢的记在心中。
“对了,嫂子,穆老师的姐姐也被抓了,她现在放出来了吗?”
应长乐摇了摇头,“我在监狱碰到她了,和她也聊了几句,她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被抓起去。”
“我被审问的时候,她还在监狱呆着,现在,我也不清楚她的情况。”
说到这里,应长乐的面色也有些凝重,如果真的是因为穆羿缘故抓的穆菲。
那这监狱,整个苏家都给进去一趟了。
再次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和老周的关系,还好解释。
现在家庭教师都成了革命党,只怕真的很难将关系掰扯清楚了。
“先不要去纠结这件事情了。”苏衍打断了姑嫂二人的神思。
“如果真的和穆羿有关,穆菲不会等到现在都没被提审。”
“革命党的亲姐姐,军统肯定是重点审问。”
“他们抓穆菲,肯定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这都快三点了,长乐、小藜,快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我们才好面对以后的事情。”
应长乐点了点头,起身先往楼上走去,“我得先去洗个澡,明儿就不去上班了,在家再歇一天。”
苏衍对上了苏藜若有所思的眼神,微微一笑,“小藜,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先上楼了。”
看着苏衍的背影,苏藜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但却怎么都抓不到头绪。
想不起来,那边不想了。
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一觉,没准今天好好休息,过个几天,自己就能想明白了。
想通之后,苏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她便发现,说了要和苏母一起睡得苏苏槿,如今就躺在她的床上。
枕着她的枕头,睡得正香。
苏藜看的心中一软,匆匆收拾好自己,便来到了床上,将熟睡的苏槿揽到了自己怀里。
火车的汽笛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应长安提着行李箱下了火车,西周张望一番,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同。
火车站的练家子,不少。
沪市,肯定又出事了。
将礼帽戴好,应长安快步出了火车站。
路边一个卖报小童跑过,应长安立刻拉住了他。
“每份报纸,都给我来一份。”
卖报小童立刻将报纸给了应长安。
应长安匆匆一番,不见申报的报纸,眉头一蹙,展开最上面的那份报纸,匆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