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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醒醒，大人醒醒。”
“嗯？”
苏有缘迷迷糊糊起身，别说这么多年还是在平安县衙睡觉睡的安稳，可能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缘故吧，反正他是睡的连梦都没做。
“怎么了。”
揉着自己的眼睛，苏有缘连看来人都没看，就张嘴问道。
赵德柱也是无奈，不过还是叫着苏有缘，“大人起来吧，今天该要巡视流民营地了。”
别看赵德柱私下怎么跟苏有缘关系好，但到了官场上苏有缘是官，他只是个吏还是分得清相互之间的尊卑来到好。
“赵叔啊，嗯嗯，我这就起来。”
刚要起身就感觉腿有点麻，也是一个姿势睡了一晚上，内力从丹田涌出，别说一下子就缓好。
不过有东西不是内力能治的。“赵叔有吃的吗？”
“有。”赵德柱拿出一屉包子，还有两碗豆角。
闻着这味道苏有缘就知道谁家的，“是张嫂家的豆浆，还有李老头家的肉包子，好久没吃了。”
“就知道你得意他们。”赵德柱看见苏有缘两口一个拳头大的包子，自己也饿了顺手拿走一个慢慢吃。
“嗯嗯，对了张嫂家的小子怎么样了？也得十二了吧。”
“嗯嗯，十三了，最近打算让他来衙门好接班，要不然他家的位置就留不住了。”
“也行啊，先让他去大狱干两年，要不然出外差太危险。”
就这两两人说着，苏有缘也很快吃完饭。
擦擦嘴，苏有缘起身。
“走吧赵叔咱们去看看难民营。”
…
平安县城外，一堆破旧的草棚，遍地都是跟着杂乱的草席。
乱七八糟的味道顺着风传进苏有缘的鼻子里。
“咳咳，不是说让下面人要抓控难民的个人卫生吗？”
听到苏有缘的话，负责的属官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能说他感觉一个卫生有啥用，都是些贱民还能有自己的安全重要。
他可不想老来这里管这些，不知道难民身上全是病吗。
苏有缘一眼就看出这帮皇子府属官的心里，和着以为他的刀不够硬。
抽出随身腰刀就搭在负责的属官脖子上，厉声道。
“当初我是怎么说的！”
属官可没被吓倒，“大人这么多贱民，管他们卫生干啥，反正修水渠有人，开垦有人干，咱们给他们活路不就够了。”
“够了！这就是你玩忽职守的原因吗？”苏有缘怒不可遏。
属官看着苏有缘一点台阶不给他也是不惯着苏有缘，“我说刀架够了吗？拿下去。”
一只手拨开苏有缘的长刀，也不管苏有缘错愕的表情，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下。
“你要反吗！”
属官喝着茶对着苏有缘呸了一口，“真当你是什么玩意，咱们平安县的主事是褚遂良大人，你只是个副官，爷们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不干，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捕快出身的家伙，贱民，你知道爷我背后是谁吗？我姐姐可是二皇子的小妾……”
话还没说完，苏有缘的刀就落下，一抹血液飞出。
其他人看见惊呼，“苏主事你怎么敢！”
苏有缘内力一震将刀尖上血液甩掉，收起刀，“聒噪，所有人现在去处理难民营的卫生，要是不合格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看着地上那颗滚落的头颅，鲜血染红了泥土，一时间鸦雀无声。
苏有缘冷冷扫视一圈，声音如刀锋般锐利：“还有谁觉得这些‘贱民’不配活得像个人？”
没人敢应声。
几个属官脸色惨白，腿肚子首打颤，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开口：“苏、苏大人，可二皇子那边……”
“二皇子？”苏有缘嗤笑一声，“他若真在乎这个小舅子，就不会把人丢到平安县这种地方当个跑腿的。”
众人噤若寒蝉。
苏有缘不再废话，首接下令：“现在，所有人分成三队——一队去烧水煮药，防止疫病；二队清理垃圾，搭建茅厕；三队去县里征调石灰和草药，洒扫消毒。”
“今日天黑前，我要看到难民营焕然一新。否则——”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这就是榜样。”
属官们哪还敢怠慢？纷纷行动起来，生怕慢一步就步了那倒霉鬼的后尘。
难民们起初还畏畏缩缩不敢靠近，首到苏有缘亲自挽起袖子，和几个青壮一起搬运垃圾，他们才渐渐放下戒心，主动加入清理的队伍。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颤巍巍地走过来，跪下就要磕头：“青天大老爷啊……”
苏有缘一把扶住他，温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朝廷既然让你们来了平安县，就不会不管你们。”
老者老泪纵横：“可、可之前的官爷都说我们是累赘，嫌我们脏、嫌我们病……”
苏有缘眼神一冷，但语气依旧平和：“从今日起，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
至于其他的属官还有杂役哪敢磨洋工，一个个干的比谁都起劲，不为别的那死去的属官还躺在地上，没人敢收尸。
……
下午时分，褚遂良闻讯赶来，看到焕然一新的难民营，先是一愣，随后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
他叹了口气，走到苏有缘身边，低声道：“有缘，你太冲动了。”
苏有缘淡淡道：“乱世用重典，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褚遂良苦笑：“可二皇子那边……”
“放心，他不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妾弟弟大动干戈。”苏有缘目光深远，“况且，我杀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渎职。”
“哦？”褚遂良疑惑。
苏有缘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褚遂良：“今早刚收到的消息——这位‘属官大人’，私下克扣赈灾粮，倒卖给黑市粮商，中饱私囊。”
褚遂良看完信，脸色骤变：“这……该杀！”
苏有缘冷笑：“所以，我不过是替朝廷清理蛀虫罢了。”
褚遂良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苏有缘的肩膀：“有缘，这次是我优柔寡断了。接下来，你我联手，定要把这平安县治理得铁桶一般！”
苏有缘点头，目光投向远方：“不过，我总觉得……真正的风雨，还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