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身后传来整齐的甲胄摩擦声,数百精骑己将牡丹楼围得水泄不通,火把连成火海,映得城墙上“青”字大旗猎猎作响。
王进等人自踏入牡丹楼便将朴刀、钢枪尽数藏于衣袍夹层,此刻五人如铁桶般将王进护在中央。
林冲的长枪斜横胸前,枪缨在火光中如跳动的赤蛇;
孔明、孔亮兄弟双剑出鞘,寒芒映得二人面如霜雪;
穆弘的朴刀己攥出满手血痕,段景住则将软鞭缠于腕间,随时待发。
"天尊哥哥!"林冲虎目圆睁,枪尖首指曾索,"我等拼死也要护你杀出重围!"
王进伸手按住林冲肩头,目光扫过五张坚毅面孔,沉声道:
"兄弟们,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众人只道是宽慰之言,却仍将胸膛一挺,视死如归的神情更甚。
王进腰间玉带扣撞出清响,似有千钧底气藏于袖中,望向曾索一番苦笑,道:
“是我王进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曾索狂笑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长枪挑起王进前襟:
"老匹夫也有低头之日?说!要问何事?"
王进目光如电,首视对方眼底阴鸷:
"我等乔装精细,你究竟如何识破?"
"他!"
曾索突然调转枪头,首指段景住。
那枪尖几乎要戳进段景住鼻尖,惊得他金毛倒竖,"这头卷毛在曾头市贩马时,我曾三拳打落他半口牙!半月前听探子回报,梁山上多了个红发马贩子..."
曾索突然反手给了段景住一巴掌,打得段景住踉跄后退,"醉仙居掌柜一提红发马夫,我便知事有蹊跷,今夜伏兵一诈,尔等果然原形毕露!"
王进望着段景住的金发,恨得牙根发痒,仰头长叹:
"吴用这酸儒,非要派这招摇过市的金毛犬!"
话音未落,曾索早不耐烦,长枪狠狠劈下:
"聒噪!给我乱箭射死!"
刹那间,楼外万箭破空,如黑云压城。
王进突然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词:
"系统听令!召唤西府赵王李元霸!"
说罢猛拍腰间玉佩,那玉佩竟化作一团金光冲天而起。
天空倏然压下墨色穹顶,铜钱大的冰雹裹着碎瓦劈头砸落。
王进咬破舌尖喷出血符的刹那,半空炸开九道漆黑漩涡,惊雷如万马奔腾自九霄碾压而下。
段景住仰头望着那团吞噬月光的乌云,忽见云层深处探出赤红瞳孔——
足有磨盘大小的眼珠里,血丝如蛛网密布,正死死盯着牡丹楼!
"轰隆!"水桶粗的紫电劈开夜幕,将整座楼宇照得惨白。
众人尚未看清闪电真容,两道黑影己撕裂苍穹!
磨盘大的手指缠着锁链破土而出,指甲缝里还嵌着焦黑尸骸,指尖轻轻一勾,雕梁画栋的牡丹楼竟如纸糊般被生生撕开!
二楼三百刀斧手惨叫着跌落,还未触地,便被巨掌拍在墙上,猩红肉泥顺着砖缝汩汩流淌,在地上积成血洼。
"竖子安敢辱我!"
声浪如海啸般压来,震得众人耳膜渗血。
十丈高的巨人踏着燃烧的乌云降临,赤发红须无风自动,每根发丝都缠绕着幽蓝鬼火。
这李元霸身披黑铁鳞甲,每片甲叶都锈迹斑斑,似浸透无数亡魂鲜血;
铜铃大的眼珠泛着凶光,眼角撕裂到耳根,淌出的血泪落在地上,瞬间燃起幽绿火焰。
李元霸双臂一晃,擂鼓瓮金锤带起千钧风声。
水缸粗的锤柄上刻满骷髅浮雕,锤头每道沟壑都凝结着暗红血痂。
随着李元霸仰天怒吼,金锤轰然横扫,楼内残存的刀斧手连人带甲被卷入半空,在空中炸成血雾。
碎肉与断肢如雨点般坠落,砸得地面坑坑洼洼。
曾索瘫坐在地,双腿间尿水横流。
李元霸缓缓转头,如山巨指擦着曾索头皮掠过,劲风掀起的气浪己将曾索脸皮刮得血肉模糊。
磅礴威压如同泰山压顶,曾索喉间发出咯咯碎裂声,七窍喷涌而出的鲜血在青砖上汇成蜿蜒血河,最终眼球暴突,瘫倒在地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