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着火了!”不远处打盹的保镖看到这一幕,震惊的大吼。
喊声划破静谧的天空,如晴天炸雷一般。
很快,整个老宅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有人提着灭火器,有人接上了消防栓。
“二少,怎么办?”秦婷满脸焦急的从一旁跑过来,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塞到了孟凡手里,“这是我刚从厨房一起拿出来的。”
“先生不会饶了您的,您还是快跑吧!”
“我带您去我们这些下人走的小门!”
孟凡垂眸看了眼塑料袋,里面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他的心头莫名软了一寸。
若是以前有人能在他罚跪的时候,送这么个袋子来,是不是他还能多挺挺?
这个秦婷来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孟家的那些弯弯绕绕和明争暗斗,这种心软的神怎么能在这样的腌臜地方?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放心吧,我没事!”
一个拎着灭火器的保镖撞开了挡在门口的李雷。
李雷被撞得肩膀生疼,大跳着喊着,“哈哈哈!烧吧烧吧!我们洒了油,这些老木头干燥得很,哪有那么好救?”
“就是要把这害人的地方都烧了!”
“2025年了,不流行滥用私刑了!”
“啧!”孟凡抬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你怎么比我还像反派?”
不光是反派,还是无脑的那种。
无脑且纯坏。
“嘿嘿!”李雷尴尬的揉了揉屁股,真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跟着你干坏事就莫名兴奋。”
“要不我去做个基因检测吧,看看我是不是超雄?”
“不必了!”孟凡嫌弃的挥手,“你不是超雄,你是人设。”
孟凡心里清楚,在这个小说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一个人设。
他就是憋屈炮灰男配,而李雷则是心甘情愿为自己奔走的“狗腿子。”
作者还真是把‘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的思想贯彻到底了,以物以类聚法则来算。
李雷——也是个坏蛋。
孟丛山和杨柳在几个保镖和佣人的陪同下匆匆赶来。
刚巧,祠堂里刷着新漆的老旧房梁被烧断,咔嚓、哐当砸在了地上。
孟丛山腿下一软,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祖宗啊,晚辈孟丛山对不起你啊!”
“老公,老公!”杨柳满眼关切的跟他一同跪了下去,“老公,别着急,你身体不好。”
孟凡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五十岁的人了,满面红光、没有基础病,身体还不好?
难道非得轻功水上漂才算好吗?
孟丛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看到一旁始终袖手旁观的孟凡,又看到孟凡附近堆放着的几个橄榄油空桶瞬间明白了过来,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两个字,“是,你?”
“是我,没错!”孟凡就没想过要推脱,反而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孟丛山,
“我说过,孙子当够了,我要当老子。”
“如今想想,当老子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自己做祖宗!”
“你!你!”孟丛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张老脸不知是被火光映的还是被气的,总之红的发紫。
“响声!”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满头灰发的老人正站在那。
他脸上是温和的笑,却端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架子。
这人正是孟家老宅半退休状态的管家——福伯。
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这是孟凡己故爷爷的亲信,就连孟丛山都要礼让几分。
孟丛山在杨柳的搀扶下起身,“福伯,我妈还好吗?”
“老夫人是气急了,虽无大碍,却也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了。”他缓缓走上前。
视线略过孟凡身上的时候停留了片刻,对着孟丛山礼貌鞠躬,“老夫人说了,二少太过骄纵,得好好教育一番。”
“既然先生自己教不了,就让他进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进去?”杨柳略微惊讶,试探性的问到,“福伯的意思是……”
“恶意纵火情节严重,夫人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福伯坚定的望向杨柳。
杨柳牵强的扯起一丝笑容,责备的看向孟凡,“这次,我护不了你了!”
“你护过嘛?”孟凡反唇相讥。
一个只在意地位的母亲,从来都没在意过他这个儿子的死活,何来“护”这一说?
“是!我就没打算纵容这臭小子!”孟丛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恶狠狠的瞪了孟凡一眼,
“你们几个,把二少给我绑走自首!”
“是!”
保镖们异口同声。
“不行!”李雷护在孟凡身前,“你们动辄对大少打骂,还关禁闭罚跪,要去你们也得去!”
“故意伤害、非法拘禁、虐待,谁特么都别好了!”
呲,哼。
孟不平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也挡在了孟凡的面前,朝着对面的孟丛山呲牙,做攻击状。
“好,好!”孟丛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护主的一人一狗,指指李雷,“你是从犯。”
随后又指了指地上的狗,“孟家供你吃喝,你还敢跟主人呲牙,那就安乐了吧。”
福伯满意的点了下头,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噤若寒蝉的秦婷身上,“先生,还有那个女佣。”
孟丛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低头搅动衣角的女人,“都是好狗,都送去!”
秦婷震惊的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己经噙满了泪水,“啊?”
“别怕!”孟凡微笑着回头安慰了一句,顺势抬手拍了下李雷的肩膀,“就让他们绑好了。”
“绑!”看着孟凡的淡定,孟丛山更是怒火中烧,歇斯底里的狂吼,完全失去了企业家的气度,“绑!!送到张铎那!”
“我看谁敢?”一声凛冽的女声突兀的出现。
岳清秋上身一件无袖淡蓝色衬衫,下身一条同色系长款包臀裙,踩着十公分的银色高跟鞋,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几十个整齐划一的保镖。
那气场、那压迫感,引得刚刚还次牙咧嘴的孟不平都怂的趴在了地上。
她停在福伯身边,微微抬着下巴,冷眼扫了一下,“孟家还真是落魄了,都轮到一个管家出来对少爷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