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是立了。
孟凡却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
沈若初来警局了,不是被传唤来的,是主动来的。
她本就是柔弱小白花人设,长得那叫一个皮肤吹弹可破的小家碧玉。
以至于她出现在警局的时候,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女人左眼乌青,右脸肿的老高,上面还带着皮下出血的青紫斑点,额头上被烟灰缸砸的那一下更是翻着嫩肉。
比昨天刚打完的时候看起来更严重一些。
队长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网上热搜的孟凡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
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善,孟凡不情愿的把手机递给李雷,双手一摊,“看我干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手笔。”
“人人有份吗!”
“呜呜,嘤嘤,警官我,我怕~”沈若初听到孟凡开口,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朝着队长身后瑟缩了一下。
“演,演,演,你接着演!”
“yue~呕~”
“yue~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你的恶行,yue,我己经发网上了!”
孟凡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今他看到沈若初己经没有了曾经的滤镜。
不光没有,还产生了生理性的反胃。
李雷紧张的拍着孟凡的后背,“大少啊,我的大少,你没事吧?是不是吃纸吃多了?这泼天的流量都接不住,以后怎么吃翔啊?”
“那玩意好吃留给你吃好不好?”孟凡一把推开李雷,恶狠狠的瞪着沈若初,“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队长,人己经安排好了,现在可以带沈小姐去验伤了!”一个女警走过来,心疼的看着沈若初,还不忘同样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满脸褶子的队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女警先带着沈若初离开,随后才对孟凡解释道,“孟少,我必须提醒您一句,验伤结果出来后,如果您还不和解的话。”
“不和解,绝不和解!”孟凡当机立断,眼底的混不吝换上了不置可否的坚决,“我为什么要跟那个心机女和解?”
“就是,不和解,你看她给我们大少打的!”李雷深表认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他本就脸大头小,一点头很是滑稽。
噗。
孟凡忍不住笑出声来。
“孟少,”队长又严肃了一分,“据沈若初所知,她只是跟你发生了口角,是你先动的手,她才拿烟灰缸砸你的。”
“她先给我下的药!”孟凡笑容收敛了几分。
队长:“你有证据吗?”
孟凡笑不出来了。
他虽然不懂医学,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如今他除了脑袋被砸的有点疼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更何况,沈若初敢主动来警局,是料定他身体里的药己经代谢干净了。
那对心机男女主可是机关算尽才换来花好月圆的大结局,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小事上马失前蹄?
李雷眨巴眨巴单眼皮,着急的看向神色莫辨的孟凡,“大少,证据,证据呢?你说话啊!”
孟凡不语,只是一味地懊恼。
李雷更急了,拽住了他的胳膊,“大少,你说句话啊大少!”
“哎呀,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跟我玩梗呢??”孟凡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
昨天晚上他被下药,本就神志不清,又在刚重生回来的震惊中懵逼,拿着存了客厅监控的电脑离开后,还没到医院就晕了。
怎么留证据?
凡少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
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孟凡焦虑的揉搓着手指,思忖着对策:能不能一头撞死,之后再重生一次?
啪!
一个带着封条和钢印的崭新牛皮纸袋凭空出现,砸在了他面的茶几上。
抬起头,就看到身材高挑,穿着黑色修身西服、同色系阔腿裤、和银白色高跟鞋的岳清秋带着一行人出现在了问询室里。
她长发卷着大波浪,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对上孟凡震惊的眼神后,单侧狐眸轻眨,朱唇嘟起给了他一个飞吻。
咦~
孟凡后脊梁骨一阵发冷,弱弱的问了一句,“你带律师了吗?如果带了先借给我用用?”
“岳总,您来了,关于您……”队长起身,不卑不亢的朝岳清秋伸出了手。
岳清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双手抱胸,傲娇的抬起下巴,“看来孟少说的没错,张铎你的确有点识人不清了。”
“怎么沈若初哭哭啼啼的一来,你就忘了孟凡被骗一个亿的事儿了?”
哦,原来这个一脸褶子,眼白焦黄的队长叫张铎。
“岳总。”张铎正色道,“您是龙城的大人物,但也不能罔顾法度。”
“你们两个把那沈家小姐打的差点毁了容,这也是既定事实不是吗?”
岳清秋冷眸弯出冷冽的弧度,淡淡的给了提着公文包的西装眼镜男一个眼神。
眼镜男上前,打开了皮包,“张铎您好,我是五岳集团的实习律师。”
说着,他把包里的纸一张张的掏了出来,“这是昨天孟先生昏迷时候,五岳私立医院报案的记录。”
孟凡:啊?
“这是昨天的出警记录复印件。”
“这是回执单。”
“哦对了。”
他把孟凡面前的牛皮纸袋拿起来,双手递给张铎,“这是昨天孟先生的血液检测报告,最高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
“我想,这些东西己经足够证明孟先生是自卫反击了吧?”
孟凡的桃花眼罕见的瞪圆了,再看向站着女人绝美侧颜的时候,多了一分崇拜,“怪不得你能是恶毒女配呢!”
岳清秋得意地挑眉,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当时比你多活两年呢!”
张铎带着厚重老茧的手指抚摸过上面的钢印,眉头又紧了一寸,“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带人分析这个案件的。”
“还有。”眼镜男微微一笑,“我们岳总是为了救孟先生才会出手伤人,这是正儿八经的见义勇为,给什么褒奖我们就不强求了。”
张铎的眉头彻底拧在了一起,这哪里是不强求,这分明就是开口要。
合着大半夜拎着扩音器去楼下邻居家把人家新娘子开瓢了是见义勇为?
岳清秋依旧摆着高傲的姿态,“凡少,不走吗?”
“走!”孟凡起身,不带走一片废纸。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回过身,对张铎换上了七分邪魅、三分漫不经心的笑脸,“友情提醒一下,你眼睛和皮肤都泛黄,应该查一下肝脏。”
“得了癌症,记得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