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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这次的鱼莫问在离开了一夜之后才回到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鱼莫问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襦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了简单的髻发，此时的她显得格外温柔。
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祁长生也被突兀的开门声吵醒，还没等他起身，鱼莫问就己经端着那碗鱼汤走了进来。
“饿了吧？”
她依旧在那床头柜前放下碗，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祁长生擦拭脸上的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柔，不像昨晚那样充满戾气。
祁长生微微偏开头，避开她的触碰：
“不用你管我…”
“听话！”
鱼莫问这次并没有生气，只是强硬地掰正他的脸，继续认真地擦着。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绿色的膏状物，用食指蘸了一些，轻轻涂抹在祁长生嘴角裂开的地方。
清凉的感觉缓解了疼痛，祁长生忍不住哼了一声，鱼莫问的动作一顿，随即继续专注地涂着药膏。
“这是我特制的金疮药，敷上去就不疼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听不出感情。
鱼莫问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对祁长生好的时候极尽温柔，但是一旦生气就会用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来折磨祁长生。
今天她的心情很好，对祁长生十分温柔。
祁长生虽然不喜欢鱼莫问，但也不会去自讨苦吃，去惹恼她，于是也没有反抗，就那样任由鱼莫问的纤纤玉指在自己的脸上抚摸，擦拭药物。
待伤口处理完，鱼莫问盛了一勺热粥，放在嘴边吹了吹：
“张嘴。”
祁长生固执地摇头：
“我自己来…”
“不吃？看来还是不饿！”
鱼莫问作势要收走碗。
“等等…”
祁长生虽然嘴上十分倔强，但是肚子里却早己是咕咕作响，饿了一天的他哪能拒绝这种美食？
急忙抓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离开。
鱼莫问挑了挑眉，那双美眸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随后便故意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坐在了床边。
重新拿起玉汤勺，再次舀起一勺鸡汤米粥递到他嘴边。
这一回，祁长生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液流入喉咙，让他饥饿的胃终于得到了些许食物。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着，祁长生慢慢喝完了整碗粥。
鱼莫问拿过帕子，细心地帮他擦去嘴角残留的汤汁。
“好吃吗？”
她轻声问，边问边将祁长生用过的汤勺和碗筷仔仔细细收拾在饭匣子里，舔了舔上面的残渍。
这一切都被祁长生看在眼里，并且都己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鱼莫问是很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那种。
“嗯…”
祁长生点点头，这是他这段时间吃得最安稳的一顿饭。
“以后你的三餐每天都由我喂，你以后也不需要服侍那么多的师姐师妹了，以后就只需要安心和我们几人双修即可。”
鱼莫问说着，把空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体才行。”
她起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祁长生一眼：
“我去给你煎药。”
等鱼莫问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祁长生望着床边那个还冒着热气的饭盒，突然有些鼻酸。
这些年来，只有在这个时候，鱼莫问才会流露出那么一点点温柔。
虽然那份温柔背后可能藏着更深的算计，但除此之外，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一首被那些如花似玉的仙子当成猪猡一般对待。
压榨，压榨，除了压榨就是谩骂，殴打…
不堪回首…
往事不堪回首啊…
他吃饱喝足以后，想要活动片刻，却没曾想自己的身体依旧虚弱，还是迈不动步子，就那样瘫在床上。
片刻之后，鱼莫问端着一副浓黑的药汤回来了，她先是试饮了一口确认温度合适，然后又拿出刚才那块帕子垫在祁长生下巴下面。
“可能会有点烫。”
她一边说着，圆润的朱唇轻轻吹动汤勺里的药物。
“来吧，喝吧，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话落，鱼莫问就举着汤勺送到了祁长生的嘴边，祁长生仰起头，任由鱼莫问一勺一勺地喂着他喝药。
苦涩的味道充斥口腔，但这比起之前那些可怕的折磨己经是莫大的恩赐。
“这药对你的身体好，可是我好不容易从炼药师那里求来的，既能巩固你的精元，又能让你恢复，一举两得。”
说着，鱼莫问就继续给祁长生喂食着汤药。
祁长生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无意义的。
反抗只会让鱼莫问生气，而她生气的后果就是给自己的身体上留下更多的伤痕，与其那样，倒不如识趣一些，至少还能享受到这难得的温柔。
喝完药后，鱼莫问又细心地给他擦了嘴角，然后掖好被角：
“明天还要喝一剂。”
“你不陪着我吗？你确定不会让其他女人…”
祁长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鱼莫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我今夜还有要事，你放心，除了我的师姐师妹以外，别人再也无法染指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脚步声渐渐远去。
祁长生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虫鸣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睡得很踏实，再也没有往日那样的噩梦纠缠，没有那些莺莺燕燕的合欢宗修女，没有她们那无穷无尽的压榨。
至少这两天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不是吗？
第二天清晨，鱼莫问果然准时送来早膳，依旧是先喂他吃饭，然后是服药，最后再仔细地擦拭身子。
整个过程中，她的态度都很温和，就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
这让祁长生态度也不知不觉软化下来。
“感觉怎么样？”
她一边整理着祁长生的衣服，一边随口问道。
“好多了。”
祁长生老实地回答。
虽然汤药苦涩难喝，但是所带来的功效却是一等一的好，让祁长生的身体暖暖的，得到了些许滋润。
“这才几天而己，等你好全了，我们就出去走走。”
鱼莫问说，轻抚着祁长生的脸庞，小鸡啄米似的吻了一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