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我…我没有。”
彻琳法喘息挣扎着，成年男性的力量加上「夜灵」的赐福，有些虚弱的她一时被压制地没法动弹。
黎林斯感觉手掌上传来丝丝灼热，又很快消失。
彻琳法没有再挣扎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夜灵」不是王国承认的正神，而且我也没法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夜灵」，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林斯没有多说，虽然这么说有些牵强，但是足够诈一诈这个和他上辈子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彻琳法了。
才刚刚认识，就领自己来这种阴暗的小房间，熟了以后还了得？
魔女真是极为不稳定的要素。
魔女的手指扒住他的手，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睫毛颤动着，随着泪水从眼角流下，黎林斯才稍稍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
黎林斯简单地计算了下时间。
如果要杀死这个可能意图不轨的魔女，他只剩下这十二分钟时间，他准备再给她一次辩解的机会。
一旦「夜灵」的赐福消失，他说不定真的打不过这个小女孩。
上辈子即便相处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弄明白魔女，他不想再看着亲人被同样抱有深刻感情的人杀死了。
“「夜灵」是中立的神灵……现在也只能向祂寻求帮助了，没有其他的选择。”
彻琳法不断拿着手臂擦着眼泪，但她也知道眼泪什么都换不来，只能哽咽地说道。
“我想让您活下去，唯独这点不会变。”
彻琳法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将刀柄塞到黎林斯的手里。
“现在，请您砍断我的两只手吧，这样我会更安全一点。”
黎林斯还在惊讶她什么时候拿的。
这不是家里切面包那把吗？
砍手了面包用什么切？菲洛还不要把他骂死？
他从昨晚开始都很清楚，如果彻琳法己经有了魔女的力量，那么杀死他、杀死菲洛、无论杀死谁都是轻而易举。
但或许并不会用这么首接的方法，魔女往往需要折磨猎物才能收获更多，而且彻琳法看上去还只是普通的状态。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黎林斯将刀没收以后松开了手，彻琳法雪白的脖子依旧留下了痕迹，原以为她还要再缓一会儿，魔女却对他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别笑了。”
他从喉咙口挤出这几个字。
彻琳法再次低下了头。
不过他不知道彻琳法要怎么开启仪式。
他曾经见过某位的转变仪式，光是各种材料他都见都没有见过，据说是要准备符合神灵喜好的祭品，还需要引导者、祷告者一系列复杂的程序，甚至转变者需要完成神灵下达的试炼。
虽说很大一部分程序都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是现在未免简陋过头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彻琳法小声解释道。
“魔女就是天然的材料……”
就在彻琳法靠近墙壁的时候，墙上的那双眼睛忽然黯淡了下去。
“为什么……”彻琳法后退两步。
大概还剩下九分钟，他再次为自己计时。
“出问题了？”
重新检查完自己状态的黎林斯问道。
“可能要被发现了。”
彻琳法看向他，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诶诶诶，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要被魔女牵着。”
彻琳法默默把手移到了他的袖子上。
两人跑开一段，又恢复正常的行走姿态，而且在此之前，黎林斯要把蓝鸢花的徽章给菲洛还回去。
还没来到记忆中菲洛的教室门口，就看见前面的人群团团包围住，当中是两个女生正在被一位中年女性教育。
“蓝鸢花徽章象征着荣誉，身为学院的学生……”
坏了，让菲洛挨骂了。
不过还好，他好像认识在训菲洛的那个人。
黎林斯将戴在胸前的徽章和彻琳法的那份取下，快步走上前。
“抱歉，女士，我是来给菲洛送学院徽章的。”他站到两人的面前。
“你是？”
“我是菲洛的哥哥。”黎林斯礼貌性地弯腰自我介绍后说道，“我很理解贵学院的规矩，身为学院的学生，的确应该好好批评一番。”
菲洛狠狠地瞪向他，指了指旁边和她一起挨骂的朋友，黎林斯向她眨眨眼睛。
“既然你的兄长来了，那么……”
“贝蒂丝女士，菲洛是因为索兰格祖父太伤心了，而导致了这种疏漏。”
“索兰格…你们是……”
贝蒂丝的脸上没有被打断的不悦。
“没错。”
黎林斯轻轻点了点头，回头顺手把徽章递给两人，亲手替妹妹别上。
虽然这种时候拿祖父出来有点过头，但是他们刚刚才做了危险的事情，可能存在的隐患肯定是越小越好。
光是索兰格的追悼会上，有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满脸哀伤的中年女性到场送花，面前的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贝蒂丝女士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慈爱起来。
“你的眼睛是有点像他呢。”
“是的，女士。”
黎林斯微微一笑，面前的贝蒂丝女士伸手捂住嘴，看上去更加了惊讶。
“菲洛的事情，我很抱歉。”黎林斯再次试探性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菲洛小姐的确情有可原。”贝蒂丝叹了口气，“就连我也时时回想起索兰格邀请我共舞的那个夜晚，更何况是他的亲人。”
虽然另外一个女生还没找到理由，但看贝蒂丝女士抬头忧郁的神情，大概是没事了。
菲洛叹着气伸手将他戴歪的蓝鸢花徽章取下来重新戴上，朝他摆摆手。
黎林斯也看准时机与贝蒂丝女士道别离开，顺便拉上躲在人群中的彻琳法。
“黎林斯…先生对妹妹真好啊。”
“因为是妹妹，小时候父母不知踪迹，只有祖父照顾着我们，因为祖父很难理解她的想法，她就只缠着我，那时候无论发生什么，她都第一个想到我，现在她只有我了。”
说到这里，黎林斯的视线停在天空中浅薄的云层间。
倒不是因为突然回想起妹妹小时候一蹦一跳超可爱的模样而感动不己。
「赐福：夜视/00:15:00」
倒计时，卡在这里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