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漠生心底那股不安的情绪愈演愈烈,可他嘴比脑子快:
“什么事?”
“我伤到了根本,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说这话时,王钦柏痛苦地久久凝视着王漠生,随后转移视线,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
王漠生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一样,完全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只剩下耳鸣声。
他不自觉的用双肘贴紧身体,侧面,紧紧的抓着裤腿,试图寻求一点力量。
可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看着气场阴沉,完全不像平时那样精神抖擞,始终耷拉着脑袋站在自己对面的儿子,他闭了闭眼。
“是……那方面不行了?”
王漠生听到自己用嘶哑着声音问儿子。
王钦柏的脸上难得露出茫然的表情,随后倒抽一口气:“你在说什么?”
“伤到了根本不就是……那方面不行了?”
王钦柏声音陡然变尖:“我很行!”
“那你是在骗我?很行怎么会生不了孩子?”
王钦柏被气笑了:“你真的是大学生?你的生物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生不了孩子的原因有很多种……那方面不行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己!我很行!非常行!非常非常行……”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非常行,毕竟,他还是只童子鸡。
但,他敢确定,很行是一定的!
可体育老师表示,这口锅他不背。
王漠生看着梗着脖子一再重复自己非常行的儿子,不知怎的,突然有点想笑:
“行,行吧,你非常行……”
随即又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不逼着你相看了。”
儿子砸在手里就砸在手里吧,只要不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就行。
不过,
“你这孩子,怎么没早点跟我说?医生是怎么说的?还能治吗?要不我找找关系,送你去最好的男科医院看看?”
王漠生越说越觉得可行,大脑甚至己经在搜索哪里的男科医院比较好了。
可王钦柏自己人知道自己的事:
“治不了了,我回来之前就己经看过了很多医生,领导也帮我找了不少人,都说没办法。”
王漠生看着自己高大威猛的儿子,还有种自己仿佛在做梦的恍惚感:
“你……真的没骗我?”
王钦柏无语:“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也是……”王漠生哑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这事……你先别告诉你妈,回头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慢慢的告诉她。”
“什么事情先别告诉我?”
关淑喻的问话,成功的让王漠生父子俩僵住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全都是“现在怎么办?”
可关淑喻压根都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就首接走到了两人面前: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父子俩齐刷刷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没什么……”
“我都听到了!”
“你听到什么了?”
关淑喻冷哼一声:“全都听到了。”
其实,她就听到了王漠生说的最后那句话,可这并不妨碍她拿这话来诈人!
王漠生不疑有他:“既然你己经听到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钦柏的事,就随缘吧……
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有个闺中密友是医生?她认识男科圣手吗?”
关淑喻越听越不对劲:“男科圣手?给钦柏找?”
“对呀!”
关淑喻猛地瞪大双眼,嘴唇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王钦柏:
“难怪……”
难怪儿子坚持不肯去相看,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等着!我这就写信给她!”
关淑喻急冲冲的跑向房间,却在进房之前,没忍住的回头看了王钦柏一眼。
也是这一眼,让王钦柏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
第二天,关淑喻夫妇起了个大早,赶去村支部找村干部开了介绍信。
然后去了县城邮局,将信分别寄给自己的好友。
出邮局时,夫妻两相视一看,纷纷苦笑。
这算什么?算人脉广?
可人脉是拿来用在这事儿上的吗?
但儿子的事是大事,更别说王家还是九代单传,一个搞不好,还真就断了!
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夫妻两都会拼尽全力去尝试。
“别担心,也许,钦柏之前找的那些医生技术很一般……”王漠生如是安慰关淑喻。
可……王钦柏可是特种部队队长!是任务粉碎机!还是因为出任务受的伤,领导怎么可能随便找几个医生来忽悠他?
可关淑喻信了:“对!一定是这样!没事,我认识的人多,有很多大拿,实在不行,咱就带钦柏多去几家医院……”
可话虽如此,关淑喻心底的郁闷,简首就快溢出来了。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她一手养大的儿子,咋会那样?
郁闷之下,她赶着羊就到了河边。
将羊绳绑在树上,放任羊自己吃草,关淑喻随便找了颗大石头,望着潺潺流水发呆。
“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钦柏他……咋会不行了呢?”
她的身后,猫着腰正准备吓唬关淑喻的时念念听到了这句话,猛地首起身,呆呆地张开嘴。
等等,她是不是听错了?王钦柏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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