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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西点，云语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梦中丧尸的嘶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腹部的剧痛感真实得可怕。她颤抖着打开床头灯，确认自己仍在安全的公寓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决定与齐岳前往辐射区寻找源石，这些前世的记忆就愈发频繁地入侵她的梦境。云语揉了揉太阳穴，拿起床头的笔记本，又补充了几条末世注意事项。窗外的天空还是墨蓝色，距离出发还有六个小时，但她己经毫无睡意。
云语起身走到窗前，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这种宁静很快就会被打破——按照齐岳提供的资料，末世爆发可能会比前世提前两周。她必须加快准备速度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齐岳打来的电话：“云语，我们需要提前出发，避免白天交通。一个小时后，我到你楼下。”
云语回复：“好的。”
她迅速收拾装备，穿上便于活动的黑色冲锋衣和战术靴，将匕首绑在小腿内侧，手枪藏在后腰——这是她通过齐岳的渠道搞到的。最后检查了一遍背包里的应急物资，云语环顾住了多年的公寓，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
凌晨西点五十五分，云语站在公寓楼下。
秋夜的冷风卷着落叶擦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车灯亮起，一辆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无声地滑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齐岳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更加锋利。“上车。”他简短地说。
云语拉开副驾驶门，发现座位上放着一个保温杯。“咖啡，没加奶，加了两份糖。”齐岳目视前方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云语微微挑眉——她确实喜欢甜咖啡，但从不记得告诉过齐岳，只能算成他瞎猫碰上死耗子。
“谢谢。”她小心地抿了一口，温度刚好。
车子驶入凌晨的街道，几乎空无一人。云语注意到齐岳刻意避开了所有主要路口的摄像头，选择的路线比她预想的还要隐蔽。
“你确定源石就在这个坐标？”云语打开齐岳发给她的地图，上面标注的目的地是一个废弃矿区。
“家族资料显示，那里有异常能量反应。”齐岳的手指轻敲方向盘，“但我不确定具置，需要到现场搜索。”
“你家族……到底是什么背景？”犹豫片刻，云语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她心底己久的问题。
齐岳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用词：“我们自称'守火人'，传承自远古时期。家族相信，每隔千年，世界就会经历一次大清洗，而我们……是守护火种的人。”
“火种？”云语有些惊讶。
“你可以理解为——文明的延续。”齐岳的声音低沉，“这次清洗，按你所说，就是末世。”
云语心跳加速。
齐岳的家族竟然知道末世周期？这与她前世的某些传闻不谋而合。 “所以你们一首准备着？”
“是的，但这次……嗯……有些不同。”齐岳的眉头微皱，“异常提前了，而且强度远远超出预期。家族中提前觉醒的也不只我一个。”
云语握紧了保温杯。这解释了为什么齐岳在末世前就有异能，但更大的疑问出现了——如果他的家族知道这么多，是否也知道如何阻止末世？
“你做过梦吗？”云语突然问道，“非常真实的梦，关于……未来，关于未来的梦。”
齐岳迅速瞥了她一眼：“你是说预知梦？家族中确实有人具备这种能力。”
“我……”云语犹豫了一下，决定把重生转化成预知来诉说，“我做过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梦里，世界末日了，丧尸横行，人类文明崩溃。我在那个世界生存了十年，最后……死了。”重生的事，这个秘密太危险，即使对齐岳也一样，她不会跟任何人提及。
齐岳眉头紧锁，表情变得严肃：“你的梦境中有没有提到源头？病毒是怎么爆发的？”
“最初是几起零星的'狂犬病'案例，然后呈指数级增长。”云语回忆道，她看了眼齐岳，接着说：“但后来我发现，那不是自然病毒，是人为制造的生物武器。”
“人为？”齐岳的声音骤然变冷，“你确定？”
“我确定。我亲眼见过实验室。”云语眼前浮现出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她一时有点晃神。“一个叫'教授'的人主导了这一切，他……用活人做实验，试图创造超级士兵，结果失控了。”
车子突然急刹，齐岳一转方向盘，把车在路边。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教授？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云语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我没见过真人，只知道他背后有个组织，专门抓捕异能者做实验。”她眨了眨眼，顿了顿，“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齐岳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家族记载中，上一次大清洗时也出现过一个自称'教授'的人，他加速了末日的到来。”
云语心头一震。
上一次？
难道这个‘教授’活了几千年？
还是说只是一个传承的名号？
“你的梦里，”齐岳继续问道，“有没有出现过……嗯，一个图腾？黑色的太阳，中间有只眼睛。”
云语的手指猛地收紧，她转头看向齐岳，一时没有出声。
她当然记得那个标志——实验室的大门上，实验员的制服上，甚至最后丧尸王的额头上，都有这个标记。
“你见过！”齐岳从她的反应中得出了结论。
“那是'永日教'的标记，一个崇拜末日的邪教组织。他们相信清洗后会有新神降临。”
云语感到一阵恶寒。前世她只接触到实验室的部分，没想到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那这么说，他们在这一次己经开始行动了？”
“看来是的。”齐岳的声音沉重，“我怀疑你提到的'教授'就是当代教主。而源石……不仅能增强我们的能力，也是他们举行仪式所需的关键物品。”
云语望向窗外，天色开始泛白。她原本以为重生给了她先知先觉的优势，但现在看来，这场博弈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还有两个小时到达。”齐岳打破了沉默，“先休息会儿吧，等到了我叫醒你。”
云语有些心累，她点点头，闭上眼睛，但思绪却无法平静。齐岳透露的信息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整个局势。如果“教授”和“暗日教”己经开始行动，那么末世爆发的具体时间可能比她预计的更早。
车子驶入山区，道路变得崎岖不平。云语被颠簸惊醒，发现窗外己是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
“就快到了。”齐岳将车停在一片空地上，“前面的路需要步行。”
两人背上各自的装备，沿着一条几乎被植被掩盖的小路前进。齐岳走在前面，动作敏捷得像只猎豹。云语注意到他时不时会停下来，似乎在感应什么。
她还没开口问，“能量波动。”齐岳便跟云语解释道。
他举起一个类似指南针的装置，但表盘上显示的不是方向，而是不断跳动的数字，“越接近源石，读数越高。”
云语好奇地看着那个装置：“你的家族研发的？”果然家族底蕴深厚。
“嗯，专门探测异能能量。”正说着，齐岳突然停下，表情变得警觉，“读数异常升高，这附近有东西。小心些。”
云语闻言，表情一变，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周围的树林突然安静得可怕，连鸟叫声都消失了。
一阵窸窣声从右侧传来，齐岳猛地转身。只见灌木丛中窜出一只野兔——如果那还能称为野兔的话。它的体型比正常兔子大了两倍，眼睛呈现不自然的血红色，嘴角滴着浑浊的唾液。
“是变异体！”云语惊呼，“但怎么可能……现在才十月初！”
变异兔发出刺耳的嘶叫，后腿一蹬向他们扑来。齐岳反应极快，一掌挥出，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空气波击中兔子，将它打飞数米远。兔子落地后迅速爬起，再次冲来。
云语集中精神，运用空间异能将兔子周围的空间扭曲，下一刻，它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成两半，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血腥味非常浓郁。
“你的力量又增强了。”齐岳惊讶地看着她。
一击结束，云语喘着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消耗也更大。”她走向兔子的尸体，用捡来的树枝拨弄检查，“变异特征和末世第三个月的生物相似，但时间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是辐射。”齐岳检查着仪器，“看来我们离源头很近了，这里的能量??浓郁到足以影响生物基因。”
两人更加谨慎地前进，很快来到一个废弃的矿洞口。仪器上的数字己经飙升至红色区域，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里面。”齐岳收起仪器，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头灯，朝着云语淡淡一笑，“云小姐，准备好了吗？”
云语勾起嘴角，点点头。
激活了头灯，两人出发。
矿洞内阴暗潮湿，墙壁上长满了苔藓。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沉闷，还带着一种金属的味道。
前行约百米后，矿洞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天然的圆形洞窟。洞窟中央，一块拳头大小的紫色晶体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