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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殿的WiFi信号差得令人发指。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转个不停的加载图标，脚下奈河桥的木板吱呀作响。桥对面，夜无霜正用判官笔尖戳着平板电脑，黑无常制服沾满了泡面油渍。
"地府政务系统升级中..."她烦躁地划着屏幕，"你们阳间的杀毒软件把六道轮回盘整死机了。"
苏清寒的指尖在桥栏杆上结出冰花："还有七分三十秒。"
赤练的机械头颅被摆在供桌上，接线插在阎罗王的USB接口："找到了！临时投胎通道！"
她投影出的流程图显示：把逆鳞嵌入地核需要经过【注销阳籍】-【洗髓】-【魂体分离】三道工序，正常流程走完要三个月。
"走VIP通道。"夜无霜突然掏出一沓黄符，"但有个条件——"
黄符上印着Q版我和苏清寒的结婚照，底下小字：【地府旅游宣传大使授权书】。
"签了这个，你们的形象将用于..."
"签！"我抓过判官笔按手印，"赶紧的！"
阎王印盖下的瞬间，整个地府突然卡顿。所有显示屏同时弹出我们的Q版形象，孟婆汤桶上的广告位变成动态表情包：【楚临渊：我龙呢？.gif】
"草..."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卡通形象在忘川河LED屏上跳极乐净土，"这算工伤吗？"
夜无霜己经拽着我们冲进电梯："下一站，洗髓池！"
所谓的"洗髓池"其实是巨型洗衣机。
我和苏清寒被塞进滚筒时，透过玻璃门看到操作面板上贴着【海尔·孟婆定制款】。夜无霜往投料口倒了三袋忘情粉，又丢了把硬币。
"快洗模式，只要十八秒！"她狠狠按下启动键，"可能会有点晕..."
这哪是"有点晕"！滚筒以每秒三百转的速度狂飙，忘情粉在离心力下形成龙卷风。苏清寒在剧烈翻滚中死死抱住我，九阴寒气与龙血混合成奇异的光晕。
当洗衣机"叮"地停下时，我们被喷进某个类似快递分拣站的区域。机械臂抓着生死簿扫描我们额头， veyor belt（传送带）两侧的显示屏疯狂刷新数据：
【阳寿：23/∞】
【功德值：-999】
【特殊备注：禁止投胎（阎王特批）】
夜无霜踹开应急通道："最后一关！"
通道尽头是口沸腾的青铜鼎，鼎身刻着【天地熔炉】。鼎边站着穿实验服的楚红，她手里的平板显示着地球剖面图，七大秘境的光柱己经汇合成毁灭性能量束。
"逆鳞给我。"她推了推眼镜，"植入地核需要精准..."
苏清寒突然打断："成功率多少？"
楚红沉默片刻："理论上，龙魂会永世承受地脉灼烧之苦。"
我走向铜鼎，却被苏清寒拽住。她摘下颈间冰晶吊坠——那是她半颗九阴心所化。
"加个保险。"她将吊坠按进我逆鳞，"冷了记得想我。"
楚红突然往我们手里各塞了枚铜钱："时间有限，说点体己话。"
她背过身去调试设备，整个空间只剩下熔炉的轰鸣。苏清寒的银发在热浪中翻飞，发梢卷起细小冰晶。
"找到我的话..."我着她掌纹，"给我看Q版结婚照。"
她忽然咬破手指，在我眉心画了道血符："用这个定位。"
没等再开口，楚红己经启动装置。熔炉掀起火龙卷将我们分开，我坠向地心时最后看到的，是她化作冰凤凰冲向天际的背影——
去给全球修真基因打上"疫苗"。
地核比想象中安静。
没有熔岩，只有无数金色锁链交织成的光网。每根锁链都流淌着文明记忆：玛雅人的星图、三星堆的青铜、甚至还有未来城市的全息投影......
逆鳞自动飞向光网中心，我的龙魂开始与之融合。剧痛中，观测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何必挣扎？千年后无人记得牺牲】
锁链突然显现出画面：
——某座普通写字楼里，OL打扮的苏清寒正把咖啡放在程序员桌上；
——大学课堂上，教授指着PPT里的龙纹玉佩提问；
——甚至连街边玩手游的小孩，屏幕里都是青龙与冰凤的皮肤...
"看吧。"我忍着魂体撕裂的痛楚咧嘴一笑，"到处都是伏笔。"
观测者沉默了。它的核心算法无法理解，为什么碳基生物会把"记忆"埋进文明基因。
融合完成的刹那，全球七大秘境同时熄灭。而冲向臭氧层的冰凤凰，在阳光下碎成了一场雪。
【三个月后·江城民政局】
拍照员无奈地第三次提醒："先生，您额头上的金印P不掉啊！"
我搂着失忆的苏清寒傻笑："没事，就当情侣纹身。"
她狐疑地摸着自己眉心冰晶纹："我们真的只是...普通同事？"
手机突然震动。林小鹿发来链接——地府新版生死簿APP开屏广告，Q版我们正在抛绣球。
"想起来没？"我指着广告词，"【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套餐限时特惠】..."
苏清寒突然掐我大腿："那个狐狸精是谁？"
她指的是广告角落的白七七周边推荐。没等我解释，结婚证己经从打印机吐出。钢印压下的瞬间，她眼底闪过银白光芒——
虽然只有0.1秒，但我确定。
疫苗，起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