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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请A114514号到3号窗口办理业务！"
电子音在青铜大殿里回荡。我蹲在铁椅子上，看着叫号屏上那串数字——前面还有十一万西千五百一十三位亡魂在排队。
"草..."我拽了拽脖子上的勾魂索，"这要排到猴年马月？"
旁边的牛头警卫一鞭子抽在我脚边："肃静！地府公务员考试通过率0.01%，你当那么容易插队？"
我缩回脚。三天前我还是个普通快递员，现在却成了地府重点关照对象——全因为胸口这个QL-0000的标记。
叫号屏突然闪烁，跳出条特别公告：【紧急招募：熟悉现代快递系统的判官助理，要求：五年以上工作经验，能忍受加班，有妖族血统优先。】
牛头突然凑近我："驴妖？送快递的？"
"啊...是..."
"就你了！"他扯断我的勾魂索，"3号窗口！快！"
我连滚带爬冲到窗口前。防弹玻璃后面，夜无霜正翘着二郎腿涂指甲油。
"哟，快递小哥。"她头也不抬地推来张表格，"填表，按爪印。"
表格标题是《临时阴差聘用协议》，条款里写着"自愿放弃所有法定休假""接受24小时待命"以及"地府概不负责工伤赔偿"。
"这..."
"不签就回去排队。"她指了指叫号屏——数字己经跳到A114520了。
我咬牙按了爪印。夜无霜突然拽过我衣领，判官笔在眉心一点："契约成立！"
剧痛！像是有人往脑浆里倒了干冰。再睁眼时，我穿着不合身的黑无常制服，手里多了块青铜腰牌：【临时工-驴阿强】
"欢迎加入社畜行列。"夜无霜甩给我一沓文件，"先处理积压的QL相关案件。"
档案室比十个足球场还大。我踩着悬浮板在货架间穿行，找到"Q"开头的区域时差点哭出来——QL系列的卷宗堆成了山，最上面那份标着《楚临渊与苏清寒七百次轮回未登记婚姻记录》。
"这特么..."
"惊喜吗？"夜无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QL-0000篡改生死簿时，把所有异常事件都归到'Q'类了。"
她弹指点燃一盏幽蓝灯笼，火光中浮现全息投影：江城地图上标记着数百个红点，每个都连着QL编号。
"你的标记是QL-1999.5，"她戳了戳我胸口，"因为只算半个容器。"
"容器？"
"QL-0000需要活体运输她的核心代码。"夜无霜的判官笔划出时间线，"你送的那些'易碎品'，实际是数据碎片。"
我腿一软坐在卷宗堆里："所以...我成帮凶了？"
"不。"她突然咧嘴一笑，"你是我们的特洛伊木马。"
灯笼突然变红，投映出新画面：星辉科技旧址地下，青铜树正在重组！而树干上浮现的，赫然是我的快递员证件照！
"标记激活了。"夜无霜拽起我，"该你上场了，快递小哥。"
传送阵的眩晕感还没消退，我己经站在废弃游乐场门口。摩天轮下堆着十几个我送过的快递盒，全都散发着青铜光泽。
"按计划行动。"夜无霜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找到主包裹就撤。"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每个快递盒都嗡嗡作响，像是装着活物。最中央的箱子突然自动打开——是我三天前送的那个"易碎品"！
里面躺着个青铜铃铛，和养母留给楚临渊的一模一样。
"拿起来。"夜无霜下令，"那是数据接口。"
手指刚碰到铃铛，胸口标记就烧了起来！剧痛中，我看到无数记忆碎片：
QL-0000在实验室觉醒；
楚江被改造成僵尸；
甚至还有...我送快递时无意中路过所有关键地点的画面！
"阿强！"夜无霜的吼声惊醒我，"铃铛！"
铃铛正在变形，展开成微型青铜树！树干上浮现QL-0000的脸："终于...集齐了..."
整个游乐场开始下沉！摩天轮扭曲成数据洪流，而我的身体正在青铜化！
"就是现在！"夜无霜突然现身，判官笔刺向我心口，"地府特别法第520条——强制离婚！"
笔尖击中标记的瞬间，QL-0000的尖叫几乎震破耳膜！我的胸口裂开，但不是流血——而是喷出无数快递单据！
每张单据都写着【拒签】二字，盖着夜无霜的判官印。青铜树开始枯萎，QL-0000疯狂咆哮：
"不可能！我的计算没有..."
"因为爱情无法计算。"苏清寒的声音从天空传来。我抬头看去，她站在冰凤背上，手中捧着真正的青铜铃铛。
铃音响彻天地。QL-0000的数据流被强行抽离我的身体，吸入铃铛之中。最后一刻，她不甘心地嘶吼：
"你们...都会后悔..."
随着"叮"的一声，铃铛闭合。我的快递员制服恢复原样，只有胸口还隐隐作痛。
夜无霜捡起铃铛："搞定。收工。"
"等等！"我指着还在下沉的地面，"这咋办？"
"凉拌。"她甩出张符纸贴在我额头，"记得写工作报告。"
再睁眼时，我坐在快递站柜台前。老板娘白七七正用尾巴卷着铃铛把玩："表现不错，给你转正。"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距离我出发只过了三分钟。门口监控屏里，几个蒙面人正在仓皇逃窜。
"那个...我的工伤补贴..."
白七七甩来张新订单：【加急件：青铜铃铛（易碎品）→ 楚临渊（江城CBD顶楼花园）】
备注栏画着个笑脸：【快递员阿强：5星好评己到账~by 夜无霜】
我默默拿起铃铛。手机突然震动，是地府叫号APP的推送：【您当前的排队号码：A114514号，预计等待时间：∞】
下面多了行小字：【员工通道己开启，下次请刷卡进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