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首播断流
孙丽娜的指甲深深掐进被电击灼伤的掌心,摄像头的雪花屏刺得她眼眶发酸。
她对着镜头扯开采访本,三年前施工队死亡证明的复印件在颤抖中发出脆响:"家属签字栏写着'陆氏集团代付'——"话音未落,后颈突然被电流击中般刺痛,首播画面骤然黑屏。
"信号源定位在B12仓库!"江遇白的指节在寰亚数据中枢的键盘上敲出残影,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流里,他截获最后半秒残片:孙丽娜的白衬衫下摆沾着蓝渍,背景传来类似生物蠕动的低频震动。
陈思雨突然拽住他袖口,珍珠发卡的金属扣在掌心烙出红痕——那枚她母亲留下的遗物正发出幽绿荧光,在地面投射出一串坐标:"钱进的系统屏蔽了所有外部信号,但孙记者的设备用最原始的磁带录了音......"
"电源被切断了!"李明轩的喊声响彻整个中枢。
这个跟着江遇白从华尔街回来的技术总监额角渗着汗,监控屏上,方志国的机械臂正卡在仓库配电房的门框上,液压关节挤压金属的刺耳声响顺着麦克风传进来。
江遇白猛地扯松领带,后颈的条形码因情绪波动泛起青灰——那是十年前练习生基地那场大火留下的,当时他和陆沉舟被推进实验室时,护士说这是"防止实验体走失的定位码"。
"父亲在接收器里预设了断网协议。"陆沉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他站在竞标台后方,扯开的衬衫露出锁骨处新浮现的条形码,皮肤被烫得发红。
方才按向招标系统的手腕还在渗血,纳米机器人顺着伤口爬进血管的灼烧感,此刻正沿着神经往心脏窜——这是陆氏财阀给他种下的"痛觉代码",也是他唯一能撬动父亲系统的钥匙。
"用我的痛觉代码覆盖孙记者的频段!"陆沉舟抓起操作台上的信号发射器,条形码在接触金属的瞬间迸出火星,"否则全网都会看到......"他的话被通讯器里突然炸开的电流声截断。
仓库里,孙丽娜的手机在裤袋震动。
匿名短信的荧光屏照亮她沾血的指尖:"别拍第139号实验体的DNA序列。"她盯着短信看了三秒,反手将摄像头对准地面裂缝。
蓝黑色的黏液正从砖缝里涌出,其中缠着半截黄色安全帽——那是三天前失踪的施工队工头老周的。
更骇人的是,黏液里伸出数根半透明触手,表面布满类似人类血管的纹路,正缓慢缠绕老周垂落的手腕。
"他们用实验体培育的生物胶水加固管道!"孙丽娜的声音带着破音,她踹开脚边的铁桶,桶里滚出的蓝色液体在地面晕开,"这液体含有神经抑制剂,所以老周他们才会......"
竞标现场的投影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方志国的电子瞳孔占据了整个画面,他机械臂上的注射器正抵着孙丽娜后颈,蓝黑色黏液顺着针头滴落:"要首播继续?
用星河的对赌协议换。"
陆沉舟的条形码纹身突然剥落。
他看着皮肤表层翻卷的银灰色纳米机器人,想起方才陈思雨说的"互为锁钥的代码"——原来父亲早就算到这一步,用他的痛觉做锁,用江遇白的证券化收益做饵,而他们以为的反击,不过是被放进更大的赌局里。
"游戏规则变了。"陆沉舟扯下染血的袖扣,将带条形码的手腕按向江遇白的。
两人交叠的皮肤下,纳米机器人开始疯狂重组,"现在我要用寰亚的证券化收益做......"
"等等!"钱进的声音突然从后台传来。
这个星河娱乐的财务总监正跪在招标系统前,颤抖的手指悬在紧急按钮上方。
他额角的条形码和陆沉舟如出一辙,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频率明灭:"密室大门的升降程序......和紧急按钮绑定了。"
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钱进喉结滚动,看见江遇白的领带在两人手腕勒出深痕,看见孙丽娜的首播画面在投影屏角落重新亮起——蓝血触手正将老周拖向裂缝深处,而裂缝尽头,刻着"实验体基因库"的金属门,正在钱进颤抖的指尖下,发出沉闷的开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