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第二天就和她的闺蜜们去了冰岛追极光。
她看看左边,张太太的儿媳妇正亲昵地挽着她的手,两个人窃窃私语好生亲密。
没眼看。
再看看右边,更过分了,李太小心谨慎地护着儿媳妇的肚子,生怕磕着碰着,据说怀孕三个月了。
沈辞安撇了撇嘴:“怀孕了就不要出来折腾了嘛。”
李太笑道:“没关系啦,我儿媳妇身体特别好,而且大师说啦,往北去会有好运!我也想让我孙子沾点好运嘛。”
说完又补了一句:“辞安啊,你两个儿子都没消息?要我说,他们也太不省心了,只顾着自己玩,都不考虑一下你的感受!”
沈辞安只能嘴硬地说:“缘分的事说不来的。”
这时,一个外国男人走过来,对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沈辞安一脸疑惑:“这说的是哪国语啊?我怎么听不懂?”
向导拿出翻译器,一字一句帮她翻译。
外国男人又重新说了一遍。
“女士,你的胸针可以借给我看一下吗?”
沈辞安这次出门戴了许南珠送的胸针。
她以为这枚胸针只是哪个品牌的古着,于是疑惑地取下来,递给他。
这是贵宾休息室,想必这个男人也不会胆子大到在这里抢劫吧。
男人双手接过,皱眉看了起来,越看越激动,甚至掏出了放大镜,到最后手都颤抖了。
“请问,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这个胸针?”
“我朋友送我的,怎么了?”
“我愿意出一亿卢布买下它,希望你能割爱!”
大家惊呆了。
“一亿卢布?是多少钱啊?”
“一千万啊!”
“什么胸针这么贵?”
沈辞安心里惊涛巨浪,面上不显,她拿过胸针,说:“不好意思,这是朋友送的,不能卖。”
沈辞安又问:“你认识这枚胸针?”
老外嘴唇哆嗦着说:“这是十九世纪法贝热工坊的冰霜玫瑰,是俄国皇室定制款,存量十分稀少。我曾在费奥多罗夫那皇后的画像上看到过它,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辞安紧紧握住胸针,将信将疑。
“你没有弄错?”
老外激动起来:“我不可能弄错的!这胸针背后刻着皇室印记!你们这些华国人不了解我们的历史,竟然把它当作普通的胸针佩戴,它应该放在博物馆里!放在我们国家的博物馆里!你开价吧!我不能让你糟践了它!”
沈辞安还愣着,张太太跳起来:“你们自己国家的东西没看好,跑这里来冲我们发什么火?我们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合法的!”
“就是!”李太接话:“我们国家的文物不也沦落在外,不也在那些外国人的家里随意摆着,我们说什么了吗?不也是能买就买回来,不能买就算了,哪里能强买强卖?”
老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
他有礼貌地对沈辞安说:“女士,您可以收下我的名片吗?如果您哪天改变了主意,可以来找我,我的出价不会变!”
沈辞安接过名片说:“如果这是我买的,我就让给你了,但是这是别人送我的,我不能这样做,很抱歉。”
老外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李太和张太看他走远,赶紧拉着沈辞安:“快!给我看看这胸针有什么奇特的!”
她们轮流看完,感叹道:“我早就看见你戴这个胸针了,都没发现这么贵,还是古董。”
“是谁送的呀?这么贵重。”
沈辞安颦眉:“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赶紧给顾彦打电话:“阿彦,你说珠珠知不知道她送我的胸针很贵啊?要是她不知情,我就还给她。”
顾彦那边闹哄哄的:“妈,你就放心吧,她肯定知道的!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在接待市里来的领导!”
电话挂断了。
沈辞安拿着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傻姑娘,她就是送了一个包而己,她怎么送回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李太还拉着她追问:“快说说啊!珠珠是谁?一个女孩子?难道是你未来儿媳?”
沈辞安捂脸,无比惋惜:“我那两个儿子不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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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雁南飞。
顾彦穿着一身西装,笔首笔首地站着。
许南珠站在他身旁,和几位客人说着话。
为首的男人和她握手:“许小姐,这次是津市那边的领导亲自打电话给我,我才得知你做了这样一件大好事!所以我代表市长陪同津市的领导一起,来对你表示感谢!”
他挥挥手,身后工作人员递上锦旗,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慧眼如炬护国宝,文物卫士显担当。
另外还有二十万的现金奖励。
像这样的场合,肯定是要合影的,还必须是记者拍照的那种。
顾彦打商量:“要不我们到公司门口合影?”正好可以拍到公司的牌子,让雁南飞上一次大新闻。
领导笑了:“这位同志脑筋很灵活嘛,可惜我们有规定,不能帮你打广告。”
顾彦讪讪地笑:“那好吧,在哪合影都行,都行!”
于是他们找了一片空旷地,许南珠拿着锦旗,抱着大红包,站在众人中间,顾彦挤在她身后,拍下了照片。
趁着许南珠和领导们说话的功夫,顾彦又找到记者:“能不能在报道的内容上提一下我们公司的名字?许南珠是我们法人之一,不过分吧?”
记者想了想,答应了。
顾彦喜滋滋。
他没上过报纸,顾叙倒是经常上杂志,但是那能一样吗?
这可是报纸啊!官方报纸!时政新闻!比那些个破杂志有面子百倍!
到时候他要把那面报纸装裱起来,挂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对,还要发朋友圈,让他那些个发小看看,他也是出人头地了。
朋友圈的文案他都想好了。
“那天挺莫名其妙的,公司来了好多政界要员,有海城的,还有津市的,硬拉着我拍了张照片,稀里糊涂上了次报纸。照片一出来我就懵了,事发突然我都来不及打理发型,真不上相,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