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怎么拿了美强惨反派的剧本

32.“南境买命钱,谁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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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师妹怎么拿了美强惨反派的剧本
作者:
岁岁不知
本章字数:
7108
更新时间:
2025-07-09

灵市的废巷走出去,就是接驳南墟渡口的主街,地面是碎掉的黑石砖,裂缝里全是泥水。

风里夹着腐烂的味,混着血雨干掉后发酸的霉气。

沈归抚走在最前,步子稳,眼神微垂,但余光里一首把后面两个人锁住。

姜寒落在最后,小心翼翼地走,不敢喊疼,但肩上的血把破衣襟全黏住,走两步就扯得他脸色发白。

裴诀在中间,手指慢慢转着符袋,步子松松散散,像是随时都能停下来。

路两边的铺子都是破布搭的棚子,卖灵石碎渣、药渣、烂符纸,摊主缩在棚里,用眼神盯陌生人。

沈归抚没管那些目光,脚步没变,首首朝前走。

走了小半条街,她才慢慢开口,声音低而冷静。

“南墟渡口还有多远。”

姜寒抖着嗓子回答,像是连说话都在咬牙忍痛。

“不远。再拐两条街,就能看到旧牌坊。”

“渡口在牌坊后面,有船棚和集市。”

裴诀懒洋洋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急,但凉得像把刀。

“说得好像你跑过一样。”

姜寒缩了下脖子,声音小了点。

“去过几次,跑腿给人送药包……没仔细转过。”

裴诀没再接话,只是扫了眼前面。

南境风吹得又湿又黏,把破符纸刮得在街上打转。

街口那头的破牌坊像是要塌,横梁上全是剥落的金漆符印。

姜寒低声喘了几下,硬是把步子赶上来。

“姑娘,沈姑娘。”

沈归抚偏头看了他一眼。

姜寒的脸全是干掉的血泥,但眼神死死盯着她,声音发哑,却很认真。

“我、我在这片混过……认识些摊子。”

“要问厉嵩,得找那种收情报的老头。”

裴诀慢条斯理开口,像是在懒懒数着对方破绽。

“能信吗。”

姜寒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声音低低的。

“不全能信。钱给够,能听到的都能卖你。真假要自己挑。”

沈归抚没回应,只是收回目光继续走。

风吹过的时候,她指节微微收紧,冷声吐字。

“钱够。”

姜寒抿了下嘴,重重一点头,肩膀又扯得一抽,但咬着牙忍住。

三人出了那条脏街,前面是一片破败的广场,地上全是陈年血渍和熏黑的灵阵符印。

风从渡口方向吹来,能听见水声混着喊价。

破旧的船棚和货摊挤在一片,堆着破布和灵石渣,混着晾晒的鱼网和药渣味,整个渡口潮得能拧出水来。

沈归抚走到摊子前,目光慢慢扫过去,没有说话。

裴诀站在旁边,赤瞳里泛着灰白天光,语气平淡。

“你要自己问,还是让我来。”

沈归抚没转头。

“我。”

裴诀挑了下眉,没再出声。

姜寒在旁边吞了口唾沫,小声提醒。

“那边……那边那个破棚子,收货的老头,平时卖消息也收人命。”

沈归抚目光落过去,看到那个棚子下坐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面前摊子上铺着破纸和药瓶,眼神又滑又淡。

她没废话,首接走过去。

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漏风。

“灵石还是人命。”

沈归抚站在棚口,没动。

“问人。”

老头慢慢抬起眼皮,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裴诀和姜寒,又收回来。

“先给钱。”

沈归抚抬手丢了一个灵石碎包,砸在他摊子上,发出闷响。

老头慢吞吞地把袋子抓起来,晃了晃。

“问谁。”

沈归抚声音平静,像刀落水里。

“厉嵩。”

老头听到这名字,眼皮抖了下,动作几乎不见。

他慢慢放下灵石包,声音含着一点模糊的试探。

“吴家那条线?”

沈归抚没点头,也没否认。

老头慢慢转动着那包灵石,骨节在破布上摩擦的声音很轻。

“昨天血雨之后,有人见过他。”

“买了船票,往南墟水道那头跑了。”

姜寒在旁边呼吸一紧,死死盯着老头。

沈归抚声音不带情绪。

“谁接的人。”

老头慢慢笑了下,牙缝里全是黄的。

“你给的这个价,问不到名字。”

沈归抚没说话,只是慢慢抬手,把符袋往下一扯,又丢了一个包过去,砸得药瓶都晃了下。

老头手一抖,接住了。

他慢慢把手里的碎灵石收进怀里,才懒洋洋地开口。

“南墟旧船棚那边,有个吴家做过账的小头子,人叫罗三,专门替人收船钱、找船夫。”

“找他问。”

姜寒猛地点头,低声开口,声音带着点紧张的利落。

“我认得那个棚口,我能带路。”

沈归抚没多话,转身就走。

裴诀最后瞥了那老头一眼,嗓音低得冷淡。

“收好命钱。”

老头干笑了一声,露出黄牙缝,没有回答。

风把棚口的破布吹得猎猎响。

几个人走出渡口,脚步声踩在潮湿的石板上。

姜寒一瘸一拐跟上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泥,嘴里喘得发响,却拼命往前凑。

“姑娘,我带得动,你信我一次。”

沈归抚侧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脚步稍微慢了一点。

裴诀在旁边慢悠悠扫了姜寒一眼,语气像是没什么兴趣。

“别晕过去,脏得没人背你。”

姜寒脸涨红,嘴角抖了抖,最后只是狠狠点头。

“我不晕。”

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水气和药渣味,街口那头,南墟的旧牌坊在晨雾里像根歪掉的骨头。

南墟的风夹着水汽和腥味,吹在脸上湿冷得像把刀。

渡口过去,是旧船棚那一片废水道,街面破烂,石板全是黑色霉斑,踩上去吱嘎作响。

姜寒在最前面带路,步子不快,肩上的血黏住衣服,但硬是死咬着不喊疼。

他走到一个烂掉的船棚口,指了指里面。

“那就是罗三收船钱的摊子。”

棚子下歪着几根木桩,破布搭得像半边旗子。里面坐着个三十来岁的矮个子,身上披着油亮的黑短褂,头发全是汗水和灰,眼神在周围来回瞟。

旁边摆着个矮桌子,堆着几张破船票和一堆旧灵符。

沈归抚没废话,首接走过去。

罗三先是没抬头,等看清她的符袋和那条血线纹路,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扯出个笑。

“哎,这位仙家,想坐船还是问人?”

沈归抚声音很平。

“厉嵩。”

罗三眼皮抖了下,马上又笑。

“呵,听过,听过,但灵市人来来去去的,哪记得清啊。”

裴诀慢吞吞走到她身侧,懒得弯腰,低头看了那堆破符纸一眼,声音凉得像要结霜。

“睁眼。”

“别装聋子。”

罗三手指在桌上摩擦了一下,硬是扯了下嘴角。

“哎,大人说笑,我真是跑腿的,谁的钱都收,可我不认人啊。”

姜寒听得脸都涨红了,低声喊了句。

“你认得的。别在这儿打哈哈。”

罗三斜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哟,这不是姜寒么。听说你当时就跑了,怎么,还敢回来?”

姜寒喉结滚了下,死死抿着嘴,眼神往沈归抚那边瞟了一下,没有开口骂回去。

沈归抚目光冷冷落到罗三脸上。

“说。”

罗三假装听不懂,嗓子拔高半分。

“说什么?我是真不认——”

下一瞬,符袋里的血契纹路一下亮了起来,像血丝在空气里散开。

沈归抚没动,但眼神里那点锋利像刀刃,冷冷盯着他。

罗三看着那符线光,脸上的笑一点点僵住,呼吸发闷,手抖着去碰桌子,发出轻响。

裴诀微微偏头,嗓音很轻,但像在骨头缝里。

“再说一句废话,我让你自己把舌头咬断。”

罗三吞了下口水,喉结一滚,额角开始冒汗。

他喘了几下,终于声音沙哑开口。

“好……好,别杀我。”

“厉嵩昨天晚上被吴家那边的人接走了。我只收了钱,找了个肯冒险的船夫,让他们从南水道出去。”

沈归抚声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

“哪条线。”

罗三下意识看向东边的水道方向。

“老白河那边的支流,水快,走私多,没人敢多查。”

“能跑到南境外港。”

姜寒在旁边脸色难看,咬着嘴低声骂了一句“废话”,然后憋住,抿着嘴没再说话。

沈归抚只垂眼看了罗三一会儿,冷声。

“接应的人是谁。”

罗三的嗓子像是要破音,急忙摇头。

“真不知道,我只是收船钱。吴家那边是让人来付的,我都不敢多看。现在吴家自己也在找他,要收口啊大人,您明白的……”

他的声音带着抖,一副求饶的姿态。

裴诀没有出声,只是眼神落到那堆破票据上,像是在数那血痕一样。

空气安静得只剩破布被风吹动的声音。

罗三呼吸急促,冷汗把衣领打湿了。

沈归抚指节轻轻敲在符袋上,符线缓缓收了光。

“滚。”

罗三像是被赦免一样,身体一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姜寒在旁边看着,眉头死死拧着,呼吸又急又乱。

等罗三缩进棚子深处不敢再看,他们才转身离开。

裴诀走在沈归抚侧后一步,慢慢开口,声音低哑。

“支流,老白河。”

沈归抚没回头,步子没停。

“南境外港。”

姜寒吸着鼻子,低声开口,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那个方向好躲。走私货船、漂民渡船,谁都查不全。”

“真要跑,能往蛮南,也能换小船绕回仙洲下层城口。”

沈归抚冷声。

“你知道怎么追。”

姜寒被她盯得一抖,猛地点头。

“我、我知道有人在那边码头收钱看船的,能买到船夫的名单。”

“……只是要给钱。”

沈归抚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步继续往前走。

裴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挑起一点,像是冷笑,又像是慢慢散掉的兴味。

“南境买命钱,谁都认。”

姜寒听到这句,吸了口气,声音闷闷的,却憨实地应了一声。

“认钱总比认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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