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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的九月裹挟着潮湿的桂花香，江砚摘下墨镜，望着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扭曲的光影。防弹车停在宏远集团总部楼下时，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林小柔给的解药，金属药瓶的凉意透过衬衫传递到皮肤，提醒着他金三角的硝烟尚未散尽。
“江助理，孟总在顶层等您。” 前台小姐职业化的微笑下藏着警惕。江砚点头致意，余光扫过旋转门旁的监控摄像头 —— 共有七组，角度覆盖每一寸死角。电梯上升时，他默数楼层，注意到 17 层按键被磨损得发亮，而这个数字，恰好是父亲案卷里走私案关键日期的总和。
总裁办公室的柚木门自动滑开，孟枭倚在真皮沙发上，狼头纹身从衬衫领口探出。他面前的全息投影正播放着云州地图，无数红点如癌细胞般在城市各处蔓延。“欢迎回家，江砚。” 翡翠扳指敲击茶几的声响，像极了金三角实验室里的刑具，“宏远集团下个月要收购云州生物科技，你负责对接。”
江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叶晚柠被绑架前就职的公司，正是这家藏着地下实验室的生物科技企业。他弯腰接过文件时，刻意让袖口露出在金三角留下的刀疤：“明白，老板。不过张队长的事...”“死人就该躺在坟墓里。” 孟枭突然打断，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去查查唐破军死后，哪些人在觊觎赌场的地盘。”
走出办公室，江砚在消防通道停下脚步。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程战发来的加密短信简短而刺眼：“叶晚柠在市郊废弃水厂，速救。”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边回响起在金三角看到的监控画面 —— 女孩被铁链吊在锈迹斑斑的管道上，苍白的脸在探照灯下忽明忽暗。
暴雨在黄昏时分倾盆而下。江砚开着改装过的黑色 SUV，在城中村狭窄的巷道里疾驰。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今日凌晨，云州市中心发生连环爆炸，初步调查与地下赌场纷争有关。” 他握紧方向盘，想起蝎子在军械库搬运的高爆手雷 —— 孟枭这是要彻底搅乱云州的局势。
废弃水厂的铁门挂着崭新的密码锁，锁孔旁的刮痕显示近期有人频繁出入。江砚从鞋底摸出微型解码器，蓝光扫过锁芯的瞬间，记忆闪回金三角的地下金库。密码成功破解时，他的心跳几乎停滞 —— 西位数字，正是父亲的警号后西位。
腐臭的水洼倒映着头顶的探照灯，江砚沿着管道爬行，军靴踩碎玻璃碴的声响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当他翻过生锈的钢架，看见叶晚柠的那一刻，呼吸骤然停止。女孩的白色连衣裙沾满血污，脚踝处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强撑着对他露出微笑：“我就知道... 你会来。”
“别怕，我带你出去。” 江砚迅速割断绳索，将叶晚柠护在怀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江大英雄，好久不见。” 蝎子从阴影中走出，肩头的狼头纹身与孟枭如出一辙，手中的火箭筒对准他们：“孟总说了，要让你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程战率领的特警小队破窗而入。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响，江砚抱着叶晚柠滚向掩体。子弹擦着耳畔飞过，他摸到腰间的匕首，想起在金三角用同样的武器结果了蝎子的性命。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手。
混战中，江砚瞥见蝎子试图启动火箭筒。他抄起地上的钢筋，如离弦之箭冲上前。钢筋贯穿蝎子咽喉的瞬间，对方眼中的惊愕还未散去。叶晚柠的尖叫混着爆炸声传来，江砚转身，看见水厂中央的巨型储水罐正在倾斜 —— 有人安装了定时炸弹。
“快走！” 江砚背起叶晚柠狂奔，身后传来储水罐轰然倒塌的巨响。当他们冲出厂房的刹那，滔天的水浪将整个水厂吞噬。程战扶住踉跄的江砚，指着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孟枭的人，你带着叶晚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深夜的安全屋里，叶晚柠在消毒水的气味中苏醒。她望着江砚缠着绷带的手臂，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我被绑架时... 看到了他们的账本。宏远集团的资金流向，和二十年前的走私案...” 她剧烈咳嗽起来，江砚赶紧递上温水，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
“我会查清楚。” 江砚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的绷带。窗外，云州的夜景璀璨依旧，却掩盖不住地底涌动的黑暗。他想起孟枭办公室里的全息投影，那些红点此刻或许正在吞噬更多无辜的生命。
接下来的日子，江砚以宏远集团特助的身份展开调查。他发现公司财务部的加密服务器里，藏着数百个境外账户的资金往来记录，每一笔转账都与金三角的 ** 交易时间高度吻合。更惊人的是，他在人事部档案库找到一份泛黄的聘用合同 —— 签署日期正是父亲牺牲前三天，而聘用方，赫然是宏远集团的前身。
“江助理，孟总叫您去顶层。” 秘书的声音打断思绪。江砚将微型 U 盘藏进袖扣，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孟枭正在欣赏一幅油画，画中戴着狼头面具的骑士挥舞着长剑，脚下是堆积如山的骸骨。“云州生物科技的收购案，遇到了点小麻烦。” 孟枭头也不回，“有人在董事会散布不利消息，你觉得会是谁？”
江砚的目光落在油画右下角的签名 —— 张正严。这个与父亲名字仅一字之差的落款，让他胃部翻涌。“或许是竞争对手。” 他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不过我在财务部发现几笔异常支出，似乎和近期的爆炸案有关。”
孟枭突然转身，翡翠扳指抵住江砚咽喉：“你很聪明，江砚。但聪明人，往往死得更快。” 狼头纹身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因为你比唐破军更有利用价值 —— 毕竟，警察的儿子来当商业间谍，多好的剧本。”
回到公寓己是凌晨三点。江砚打开暗格，里面整齐排列着从金三角带回的证据：沾血的账本、加密芯片、微型录音笔。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插入 U 盘，电脑屏幕顿时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当 “云州特警训练基地” 的字样出现在资金流向栏时，他终于明白了孟枭的终极计划。
暴雨再次席卷云州，江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冲刷着宏远集团的巨型广告牌。叶晚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联系了以前的同事，生物科技公司的地下实验室，在秘密研制一种新型毒品，成瘾性是海洛因的二十倍。” 她递来一叠照片，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解剖尸体，“他们用流浪汉做人体实验，这些人... 都失踪了。”
江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柔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里的视频显示，孟枭正在和国际军火商会面，交易的货物清单上，赫然写着 “便携式生化武器”。他的手指颤抖着按下播放键，孟枭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等云州彻底乱起来，这些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
窗外的闪电照亮江砚紧绷的脸，他想起父亲办公室墙上的 “匡扶正义” 锦旗。二十年前的阴谋，二十年后的复仇，此刻终于汇聚成一条清晰的线。他转身握住叶晚柠的手，眼神坚定：“通知程战，我们该收网了。但在那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 云州特警训练基地。”
夜色中，江砚驾驶着摩托车驶向郊外。风呼啸而过，吹干了他脸上的雨水。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危险的战斗，但为了父亲的清白，为了无数受害者的正义，他早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云州这场暗潮涌动的风暴，即将迎来最猛烈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