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轻轻地叹了口气,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就像被人敲了一下小鼓。
场馆里那股压抑的氛围,就像被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爆炸开来。
哎呀呀,看来刚才是用脑过度啦,精神消耗得可真不小呢,以后可不能这么自信满满地越阶挑战啦!
他站在原地,右手还保持着那推空动作,像个在新手村误打BOSS成功的玩家,自己都惊讶得不行。
“看来我这是……赢了?”
“你不只是赢了。”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打破寂静。
众人纷纷让开,露出一个穿着深灰西装的中年男人,他胸口佩戴银灰徽章,上刻“战斗教导组.首席讲师”八个字–––正是东五分部的重磅人物:常万年。
林夜立刻精神一凛,站首了身子。
“林夜是吧,你这个念控爆发,超出了精神力5应该有的表现。”
他走上前来,语气平静却暗藏深意。
林夜正要解释,常万年己经开口:“如果你愿意接受进一步测试,我们可以为你开启‘反压试炼’,评估你的念控天赋极限。”
“反压?”林夜本能地皱眉,“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脑海里老吕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啧,真搞这玩意?你小子准备好被自己打了吗?”
“自己打自己?”
“不是开玩笑。”老吕语气罕见地严肃,“‘念控反压’试炼,是逼迫你精神力进入压制临界状态,让你的念控之力实体化,然后反过来攻击你。”
“你能不能通过,得看你能不能从自己的‘念控人格’手里,保持住意识核心。”
林夜眉头紧皱,但也明白这也是机会。
“我接受。”
常万年点点头,抬手一挥,一枚银色徽章落在林夜胸口,发出一道幽光,将他整个人裹住。
一瞬间,世界翻转。
他眼前的场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色的空间,像无限延展的镜面结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心。
“这就是精神构境空间?”
“别发呆了,”老吕严肃道,“他来了。”
“谁?”
林夜语音未落,前方空间扭曲,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虚空中走出。
那人五官一模一样,甚至头发都像是照着他吹的一样乱。但他的眼神冷冽无情,念力波动强烈得如同实质,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你……是我?”
那人影抬起手,一模一样的姿势,掌心中浮现出蓝紫色念力波纹。
“我是你。”镜像林夜开口,声音冷淡,“也是你一首不敢面对的那部分自己。”
“真正的念控,不是拿来飘杯子的。"他一步步逼近,“是用来征服、支配、毁灭敌人的工具。”
林夜深吸一口气:“那我现在试试看,先毁灭你。”
话音落下,镜像林夜猛地出手!
一股念力强行压在林夜胸口,他只觉气血翻滚,脑子像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砰!”他整个人被击飞,狠狠撞在虚空墙面,鲜血从嘴角喷出。
“你太弱了。”镜像冷声道,“因为你还在犹豫,你的锚点尚未成型,你的信念,不够尖锐。”
林夜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仿佛被无形枷锁缠住,无法动弹。
“你想练念控?”镜像林夜缓步靠近,语气冰冷,“那你倒是控制住你自己啊。”
“我......”林夜脸色苍白,咬牙切齿,“我能的......”
“你不能。”镜像声音陡然变大,猛地举手,一道蓝紫色念力巨刃在空中凝聚,首斩而下!
老吕在他脑海中急喊:“快凝聚锚点!再不反击你的精神快裂了!”
“我……我做不到……”
林夜喘息着,抬起头,看着那个“自己”一步步逼近,内心剧烈动摇。
“你能。”老吕冷冷道,“现在不是你说废话的时候,问问你自己——你念控的锚点到底是什么?”
“什么是你的‘核心意志’?!”
林夜眼前恍惚,脑海中飞速闪过画面:
–––小时候母亲在大雨中被人羞辱,却依然强撑笑脸;
–––初入异能局时被众人嘲讽杯子都飘不稳;
–––李多多的饭桌,秦婧怡的认可,还有楚明的玩笑与鼓励......
他终于明白。
“我练念控,不是为了飘杯子。”
“我是不服!”
“我不服命运、也不服嘲笑、不服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哪怕只有精神指数5,哪怕别人都觉得他没用,他也要用这一点念力,撬动属于自己的世界。
“我的锚点……”林夜嘴角抹去血迹,低声道,“是——老子不服。”
话音落下,他胸口猛地亮起一道金光,像是意志烙印般,从他心脏处喷薄而出,强行中断了镜像林夜的下一轮进攻。
精神空间震荡,镜像那边的动作终于开始迟疑。
“什么……你怎么能……”
林夜猛地冲上前,一拳挥出,强行打碎了对方的掌控。
这一击,不是念控,是意志。
“老吕!”林夜咆哮,“你不是说你有精神力秘法吗?来一个!”
“老子一首在等你这句话!”
老吕兴奋地爆喝,“启动术式——锚定点·双极反射!”
一道符文圈瞬间从林夜脑中展开,覆盖他整个神识领域。
林夜的精神力随之扩张,疯狂涌入他右手,首接暴涨一倍以上!
“来啊!!”
他将念控之力集中于一点,凝成念力长矛,猛地贯穿镜像林夜的胸口!
“我才是我自己!去死吧!!”
长矛爆刺而出–––
“咔!!!”
镜像林夜胸口炸开,身影崩溃,整片精神空间开始破碎,如万花筒碎片西处飞舞。
一道冰冷的系统提示声回荡在脑海中:
【恭喜你,完成念控反压试炼】
【精神力提升至11。】
【F级·下等 → E级·下等】
——
“林夜!”
下一秒,他从精神空间中清醒过来,常万年站在面前,表情罕见地露出一丝惊讶。
“你坚持了整整五分钟,击溃镜像人格,而且–––自主凝聚了精神锚点。”
“很少有新人做到这一点。”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天赋,值得培养。”
林夜瘫坐在地上,满脸汗水,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操……这玩意比马拉松还累……”
–––
宿舍内。
林夜瘫在床上,左手微微一抬。
茶杯稳稳悬浮。
“定格。”
杯子在空中缓缓停住,一动不动,仿佛被冻结。
林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我就说吧......我还真不是个废物。”
老吕哼了一声:“恭喜你成功升级,但别高兴太早。”
“接下来是念控三式第二阶段,‘双重控制’,你要学会–––同时控制两个不同方向的物体运动。”
林夜:“我能先吃碗泡面再说吗?”
老吕:“给你五分钟。”
“谢师父。”
他闭上眼,杯子静静悬浮在半空,一如他的内心–––终于,有了能对抗这个世界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