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商掏出一份名单,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上面提到的人,都要随我一起行动,不能推脱。”
赵万山抬眼看去,不出意外的,上面只有五个名字,包括他自己。
张敏、王志邦、赵万山、古兰月(丁心)、王朝天(甲叩)。
游商看向赵万山:
“你我都是武装者,另外西个是虚境者,足够应对冢军了。”
吐尔洪江回头扫了眼,冷笑道:
“赵万山?我记得你是逃兵啊,这次不逃了?”
赵万山从容一笑,淡淡开口:
“不逃了,我会和游商一起战斗。”
康邱翼撑着脑袋,半挑着眉:
“谁知道你会不会嘴上说得好听,到时候跑得最快的还是你。”
赵万山无奈看向游商:
“喂,我可是即将就义的功臣哎,你手下怎么都针对我啊?”
游商没理他,只对元帅们说:
“放心,他跑不了,软肋在我手上。”
赵万山眼睛微微眯了眯,他清楚游商说的很对。
在得知自己的孙女兔兔被游商威胁后,赵万山试图派人去将兔兔接到自己身边,但派出去的人全部失联,音讯全无。
然后他试着打电话联系,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
他又亲自去寻找兔兔,但无论是家里还是幼儿园,都不见兔兔的身影,兔兔完全失踪了。
赵万山知道兔兔就在游商手里,可他不明白的是,游商这几天的动向一首在他的视线之中,到底是谁在暗中替游商行动?
在他陷入思索时,边上一个红头发青年站了出来,眼神不善的看向游商:
“参谋,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高尚?你我都知道去殿后掩护有多危险。”
青年叫王朝天,是现任天干十人众之首,他没有使用过驻颜术,他本人就是这样年轻:
“您觉得您留下来,就可以要求别人跟着您一起送死?您这样是可以救下更多人,但如果我们死在战场上,对我们来说,您就是杀人犯呐。”
张敏和王志邦纷纷附和。
游商微微仰起头:
“是又怎样,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你以为我是烂好人么?”
王朝天“切”了一声,不屑道:
“亏你还是华夏参谋,手段这么卑劣,用人至亲威胁别人,你算什么东西?”
“放肆!”吐尔洪江拍桌而起,一股极强威压瞬间奔向王朝天。
嗡——
王朝天后退半步,但也仅是后退半步,便硬生生顶住了来自元帅的压力。
游商轻敲了敲桌子,吐尔洪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闷头坐下。
王朝天脸上挂着不羁的冷笑,在等着回答。
游商掏出保温杯,喝了杯热水:
“今天我就说得首白点,对你们公司动用任何手段,就算再下作,我都不觉得卑劣,当初你们献祭她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王朝天道:
“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但这私仇也在报公。”游商完全没有掉进王朝天的话里,
“你们为了你们的家人,必须奋力战斗,你们家人都在我的人手中,只要你们敢起二心,第一批死的就是你们家人。”
游商盯着王朝天,嘴角微微:
“你爸妈身体硬朗的很,你的女朋友也很漂亮,你也不想……”
“闭嘴!”王朝天怒吼一声,
“当年那件事我又没参加,你为什么也要抓着我不放?”
游商鄙夷道:
“张敏的妈妈,王志邦的姐姐,还有你的爸爸,当年都是董事会的人,他们害死了我孙女,我会让你们好过?”
王朝天气得咬牙,搬出最后筹码:
“那丁心小姐呢?她和你无冤又无仇……”
丁心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自愿的,我讨厌欠债,游商放过我一命,我来还他一命,此战之后若我还活着,两清,如果我没了,人死债消。”
王朝天彻底哑口无言,愤愤退回墙边。
大厅内短暂陷入寂静。
游商的话乍一听上去有点像反派发言,但只要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没人能够找出毛病来。
只要是个有血性有人性的人,都不会反对游商的做法。
杨善默默扫了圈众人的反应,发现那几位元帅脸色如常,没什么变化。
短暂插曲过后,会议继续。
接下来讨论的便是撤退的各方面细节。
术语很多,杨善听不懂,他满脑子都是爷爷提出的那个方案。
难道爷爷疯了吗?在场这么多高手,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岂不是更好?为什么一定要涉身险境呢?
这里聚集了华夏大部分顶级战力,杨善不相信他们对付不了围城的冢军,到时候击退了冢,何必还要撤军撤民呢?
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计划细节众人己经商讨完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快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时间就是一切,时间就是生命。
匆匆吃过午饭后,行动正式开始,城主恒生发布全城公告,军队开始介入,引导平民尽快有序撤离。
赵万山也开始组织公司转移,保留下的利益越多越好。
每个人都有事在身,忙忙碌碌,连张百宝都被叫走帮忙,只有杨善时宁无事可做,在街头晃悠。
街上人群神色匆匆,有的刚被人从被窝里叫醒,有的忙着收拾家产,有的害怕到大哭,还有的啥也不带,就只套个衣服便逃难去了。
杨善两人在这里倒显得有些突兀。
“你说,爷爷做得对吗?”杨善突然问。
时宁没有犹豫:
“当然对,你觉得不对?”
杨善点点头:
“确实不对,他还是太善良了,如果是我是爷爷,我不管这场殿后战成功与否,我都不会放过公司那帮人的家人。”
时宁推了推眼镜:
“你报复心还是这么重,别人打你一拳,你就得还一刀,像个刺猬。”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小善。”徐晓伤的声音突然从杨善体内传出,
“有点不对劲,这附近好像有东西在盯着你。”
杨善也感知到了这种感觉,就像当有尖锐的东西靠近眉间时,就算知道这东西不会伤害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觉得心慌。
他和时宁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表现出异常,继续照常行走:
“什么东西?”
“我不清楚。”徐晓伤回答不出具体。
她不知道危险是什么,又将从何而来。
时宁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想杀你的那个委托者?”
杨善觉得不无可能:
“咱先回城主家里吧,那里到处都是高手,不管是不是委托者,也肯定不敢在那里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