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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顶层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明灭不定，顾清雪在裴砚洲怀中旋转时，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白影。林芷柔身着真丝旗袍倚在雕花拱门处，腕间的翡翠镯子与她眼角泪痣交相辉映，宛如从旧时光里走来的幽灵。
“阿岳还是这么护短。”林芷柔的声音穿过嘈杂人群，带着三分哀怨七分讥诮。她莲步轻移，指尖划过被江绾绾砸碎的香槟塔残骸，“当年在剑桥，你也是这样挡在我身前，可惜...”她忽然停在林宸岳染血的西装前，“现在的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江绾绾的枪口还在发颤，却被裴砚洲牢牢扣住手腕。男人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扫过林芷柔，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林小姐这出‘故人重逢’的戏码，和沈知薇的死，是不是也有关系？”他扬了扬手机，沈知薇与林芷柔密会的监控录像在屏幕闪烁。
林芷柔的睫毛剧烈颤动，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绷成首线。她突然轻笑出声，摘下翡翠镯子重重砸在地上：“没错，沈知薇不过是我手里的棋子。谁让她蠢到相信，只要除掉顾清雪，阿岳就会回头？”她猛地抓住林宸岳的衣领，“你看看她！白衬衫、黑长发，连紧张时咬嘴唇的样子都像极了七年前的我！”
顾清雪感觉心脏被冰锥刺穿。她想后退，却撞进裴砚洲温热的胸膛。男人趁机将一张纸条塞进她掌心，低声道：“别信她的眼泪。”而林宸岳反手扯开林芷柔的手，染血的指腹擦过顾清雪颤抖的指尖：“清雪，她在说谎...”
“够了！”江绾绾突然挣脱束缚，枪口转向林芷柔，“都是你！说什么只要解决顾清雪，林宸岳就会接受江家联姻！”枪响的瞬间，林宸岳再次将顾清雪扑倒在地，子弹擦着林芷柔耳畔飞过，击碎了她身后的鎏金镜。
破碎的镜面映出三个身影：林宸岳将顾清雪护在身下，裴砚洲不知何时掏出了配枪对准江绾绾，而林芷柔抚着险些中弹的脸颊，眼底闪过疯狂的笑意。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她突然凑到顾清雪耳边低语：“你以为他爱的是你？不过是在赎罪罢了——毕竟，他父亲才是害死你父亲的真凶。”
顾清雪浑身血液凝固。林宸岳的瞳孔猛地收缩，想要辩解却被裴砚洲的声音打断：“林总，警方到了。”男人伸手要拉顾清雪起身，掌心的温度却让她本能抗拒。她踉跄着爬起，攥着裴砚洲给的纸条后退，在林宸岳受伤的眼神中冲进夜色。
暴雨倾盆而下，林芷柔望着顾清雪消失的方向，从旗袍暗袋摸出半截蛇形吊坠。霓虹灯光透过吊坠的镂空花纹，在她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远处，裴砚洲倚在迈巴赫车门旁，对着耳麦冷笑：“第一步棋，成了。”
林氏集团大厦的旋转门前，一辆粉色劳斯莱斯幻影与玛莎拉蒂总裁版几乎同时急刹，刺耳的刹车声惊飞了盘旋的白鸽。江绾绾扯下爱马仕丝巾摔在方向盘上，指甲在真皮座椅上抓出几道白痕：“林芷柔这个贱人，竟敢约阿岳来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