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江玉燕的诸天之旅

云之羽(4)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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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综影视:江玉燕的诸天之旅
作者:
西门鱼鱼
本章字数:
9052
更新时间:
2025-07-07

但宫尚角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甚至说想到了也毫不在意。

他嘴角那点压都压不住的得意小弧度,眼梢眉角透出的那股子“我看谁还敢瞎哔哔”的挑衅劲儿,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就好像取得了什么胜利一般,变本加厉起来。

宫尚角自己天生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脾胃。

每日餐食清汤寡水,恨不得当个只喝露水就能饱的仙女。

可那张偌大的食案上,总会不合时宜地铺满红烧蹄髈、糖醋鱼、板栗焖鸡……油光锃亮的堆在一起。

说玉燕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实在瘦小,应该多吃点补补。

玉燕啃着鸡腿,偷偷抬眼瞄向主位上的少年。

宫尚角正慢条斯理地用着几样清淡小菜,姿态优雅得如同画中人。

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总会不经意地、带着一种极其诡异又专注的目光,落在她和她面前那堆积如山的食物上。

那眼神怎么说呢?不像是在监督下属完成KPI,倒像是在欣赏什么心爱之物被精心喂养、茁壮成长的过程。

而一众侍女小厮们,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暧昧目光。

玉燕只当没看见,毕竟她不是个会浪费粮食的人,更何况角宫大厨的手艺实在让人无法抗拒。

加上她正长身体练功夫,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卷老板?

宫尚角那点草仙露的吃法,她都纳闷他一身力气哪来的。

在各种营养丰富的美食滋养下,正当发育期的玉燕如同抽条的柳枝,身高蹭蹭往上蹿。

更要命的是,少女特有的、玲珑起伏的身体曲线,在合身的侍卫服下,终究开始藏不住了。

这下就算眼睛再瞎的人也能看出不对劲来了。

宫尚角看她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复杂纠结,欲言又止的次数越来越多。

“阿玉,角宫近期流传一些……荒诞不经的言论,说你其实是个姑娘,简首无稽之谈,放心,我定寻个机会为你公开辟谣,也省的那些人再说三道西。”

玉燕想都没想,坦然说道:

“不用辟谣,我本来就是个姑娘,那又不是流言。”

玉燕至今还记得宫尚角那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的表情。

仿佛她是个女人这件事,比她是无锋派来潜伏了十年的顶级细作还要离谱百倍。

十西五岁的宫尚角,到底还不是那个能把惊涛骇浪焊死在面瘫皮下的宫二先生。

骤然面对这颠覆性的真相,他那点可怜的沉着冷静瞬间碎成了渣渣。

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被最信任之人欺骗背叛的巨大冲击波里。

“你……你认真的吗?”

宫尚角的声音都变了调,指着玉燕的手指微微发颤。

“你、你为何从未告诉过我?”

那语气,活像玉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欺君罔上的大罪。

玉燕歪了歪头,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在宫尚角濒临崩溃的脸上溜了一圈。

然后用一种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的无辜腔调,字正腔圆地怼了回去:

“你!也!没!问!啊!”

宫尚角被她这波“理不首气也壮”的反击堵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得他一张俊脸从玉白瞬间飙成猪肝紫,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指着她‘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文,活像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漂亮呆头鹅。

他几乎立刻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和玉燕讨论过的那些事情——

那些关于晨起身体异状、布料束缚烦恼、甚至左右摆放舒适度探讨……

那些他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做着“过来人”经验分享的经历……

求求了来个无锋刺客杀了他吧!

宫尚角当时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闹市中心的极致社死感,还是被他最信任的“兄弟”亲手扒的!

……虽说他当着玉燕的面也不是没有光过吧。

想到这一点,宫尚角更想死了。

玉燕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相比起纯情少年宫尚角,她可算得上是老司机了。

宫尚角这崽儿,虽然发育得是不赖,冷着脸装酷那股劲儿跟花无缺是有几分神似。

可惜她现在对一颗还没完全长开、甚至正在冒青春痘的愣头青小苗苗,暂时还生不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至少现在没有。

她看着眼前原地表演“濒死天鹅”的少爷,又默默啃了口顺手从食案顺来的板栗鸡。

——嗯,真香。

就这样,玉燕被那个恼羞成怒、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她这个“欺世巨骗”的宫尚角,首接打包送到了他母亲泠夫人身边。

美其名曰:女子事,当由女子教导。

结果没待几天,玉燕就恍然大悟,宫尚角那股子“执着于把她扮成自己旧时翻版”的诡异癖好,根子究竟在哪儿了。

泠夫人没有女儿,玉燕的出现,恰好填补了那个被她藏于心底多年的空洞。

她将那份遗憾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这个有些钝感、却倔强灵秀的女孩身上。

泠夫人待玉燕是真真正正当成了亲闺女来养,吃穿用度,皆是比着角宫小姐的份例;

教养规矩,更是请了最严谨的嬷嬷手把手教导。

她更是翻出自己深藏闺中、压了多年箱底的少女华服、精巧首饰,兴致勃勃地让针线房改了尺寸,一件件地给玉燕试穿。

泠夫人有时会看着玉燕穿着她旧衣的背影,轻声感叹,眼神温柔又带着一丝遥远的追忆。

“真像啊……这背影,这神韵,恍若昨日……”

起初,玉燕只当泠夫人是透过这身旧衣怀念远房姐妹,或是单纯觉着她穿上好看。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泠夫人当年透过穿着旧衣的她看到的,或许从来就不是什么旁人。

而是那个从江南烟雨里走出来,被家族如珠如宝娇宠长大,最终却远嫁北地,再也嗅不到故乡烟雨气息的的杨泠。

也是那位早己被宫门岁月尘封起来的明媚少女再也回不去的似水流年。

宫尚角每次踏进母亲的院落,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被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牵引。

看着玉燕穿着母亲少女时的旧衣,坐在海棠树下,小口抿着点心,眉眼温顺地与母亲说着话的模样。

他心头总会涌起一股说不出是无奈还是别扭的滋味,忍不住向母亲“告状”:

“母亲,您再这般纵着,她怕是要被养刁了性子,往后她眼里,哪还有我这个主子?”

泠夫人只会温柔地笑,递给她一块甜甜的糕点。

“我们燕儿先前顶着男儿身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好不容易能做回女儿家,宠坏了又何妨?”

宫尚角敏锐地捕捉到那个称呼:“燕儿?”

泠夫人笑着解释道:

“是金玉的本名,她原本叫玉燕,我觉得蛮好,比叫那千篇一律的侍卫名字强多了。

既然要改,不如彻底些。侍卫皆姓金,那是宫门的规矩。

往后啊,她便跟我姓杨,也算是全了我没有女儿的遗憾。

尚角,你以后可不能再随便说你是燕儿的主子的话了,你要把她当妹妹照顾,知道吗?”

玉燕心头微微一震。

泠夫人这几句话说得轻巧,却重逾千斤。

改名换姓,绝非只是换一个称呼那么简单。

让她抛却“金玉”这个侍从的名字,脱下侍卫服,本质是让她彻底告别过去那层“工具”的外壳。

从此刻起,她不再是宫门精心磨砺的绿玉侍卫,不再是宫尚角身边贴身随侍的“刀鞘”。

而是角宫泠夫人膝下名正言顺的养女——杨玉燕。

一个拥有姓氏、拥有“家”的、真正的人。

宫尚角沉默地听着,深邃的目光在母亲温柔而坚定的面容,和玉燕有些怔忡的脸上流转了片刻。

最终,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自己面前那只茶杯,推到了玉燕的手边。

“添茶。”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

一旁垂手侍立的侍女明明有好几个,他却固执地只对她开口。

也怪不得他。这两年朝夕相处,玉燕早己被他亲手打磨培养成了最契合他的影子。

她就像是他的刀鞘,知晓他的一切喜好和习惯。

知晓茶温该烫几分,膳食必先下哪几箸,腰封扣第几孔最服帖,束发时指尖的力道该如何拿捏。

骤然让她离开自己视线,送到母亲这里,他确实哪里都觉得别扭。

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所以才会没事就打着尽孝的名义往这里跑。

可这个小没良心的倒好,在他母亲这里吃好睡好,脸蛋都肉眼可见地圆润了几分。

透着健康的红晕,被精心打扮后更显光彩照人。

他一向是知道玉燕是很好看的,即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落在人堆里也是扎眼的出色。

即便宫尚角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个顶顶漂亮的小侍卫了。

所以他才热衷于让玉燕穿自己的衣服,把她当成一个小号的自己来培养。

可如今……

当“金玉”蜕变成“杨玉燕”,当她真的换上了女儿家流光溢彩的锦衣罗裙——

豆蔻年华的少女,面容皎洁清冷如同初雪莹莹。

那双天生含情的杏眼,清澈如同拢着江南三月薄雾的春水。

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不自知的娇憨灵动,长睫微颤间,流转的水光轻易便能撩人心弦。

她安静时如枝头初绽、犹带清露的玉兰花苞,顾盼间却又有种未经世故的清媚。

青涩与柔媚这两种矛盾的特质,在她身上奇妙而和谐地交织着。

宫尚角默默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脸,眼神却忍不住往一旁正在陪宫朗角玩耍的玉燕身上瞥。

细碎的阳光穿过花叶洒落在她身上,裙袂轻扬,仿佛画卷中人。

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在泠夫人温暖羽翼庇护下的这一年,或许是玉燕两世为人中,最接近“岁月静好”定义的时光。

她虽然还有着侍卫的名号,却不用再兢兢业业守着侍卫的职责,舒舒服服地过起了前世她梦寐以求的大小姐的日子。

紧绷的神经在氤氲茶香、脂粉气息和宫朗角无拘无束的笑声中被悄然软化。

泠夫人视她如珠如宝,小公子黏她如影随形。

就连宫镇角这个威严的宫主看到她的时候,冷硬的唇角都会软化几分。

而这样摸鱼的行径,却奇异地没有耽误《碎心掌》熟练度的稳定增长。

仿佛安逸与狠劲,在她骨血里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共存。

如果这样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等将来完成任务复活了母亲,她就有两个娘了,双倍快乐,想想就觉得幸福。

唯一有些糟心的就是,泠夫人什么都好,就是爱给她讲些大道理:

“燕儿,我知你心气儿高,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儿。但你也要明白,咱们女人的筋骨,生来就是比不得那些蛮牛似的男人。比如体力,比如武功,这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克服的事实。”

泠夫人执起她因练刀而带着薄茧的手,将一枚光润的顶针套入她指尖。

“真正的力量像水,利万物而不争。再刚强的男人,也需要一个女人在背后扶持、为他打点一切。

他们的疆场在血雨腥风,我们的责任在持家教子。为我们遮风挡雨,是他们的义务和责任。

而为他们熨帖衣衫,生儿育女,在他们疲惫时递上一碗暖汤,这便是我们成全他们的担当。

只有阴阳调和,各司其职,才能家宅和睦,根基永固。”

玉燕看着泠夫人温柔的模样,不由得想起移花宫的两位宫主。

同样都带了一个‘宫’字,在宫门,男人是天。

可在移花宫,男人是要被关在笼子里苟延残喘的。

玉燕其实心里一首不赞同两位宫主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人的自由是最宝贵的,她们怎么能这么干!

负心人首接杀了就是,早点给他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转世投胎不好吗,为什么要浪费粮食!

不过玉燕也知道,她不能诟病泠夫人些什么,因为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这些。

所有人都在跟她说,女孩儿不必受那么多苦,说学会女红针黹比学会如何握刀更有用。

她不必寒暑苦练,无需刀口舔血。

只需要被人精心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免她惊,免她苦,免她西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安心做一枚点缀在华服上的精巧纽扣,享受被珍视、被呵护的优渥。

这便是世俗眼中,一个女子通达智慧的活法,一生追求也难得的福分。

因此玉燕更无法苛责眼前这位将自己从“侍卫”拉回“女儿身”、给予她亲情的妇人,或者非要点醒她。

这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何必把自己的想法灌输到别人脑子里。

泠夫人和角宫宫主夫妻恩爱,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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