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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看到几位省委领导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我有理由相信，"程默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马天成副县长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犯罪网络而被谋杀。凶手伪造了自杀现场，并试图销毁证据。"
"证据呢？"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程默转头，看到罗国栋身边坐着一位从未见过的老者，约七十岁左右，满头银发，面容威严。
"这些所谓的证据，有多少是马天成生前亲自确认过的？"
程默愣住了。
他并不认识这位老者，但对方的气场强大到让整个会议室都屏息以待。
"程默同志，这位是省政协前主席罗明同志。"周振庆介绍道，声音略显紧绷，"他作为老领导受邀列席会议。"
罗明！
程默瞬间想起录音中提到的"老领导"。口罩男说的就是这个罗明？
他看起来德高望重，完全不像会涉及器官贩卖这种骇人听闻的罪行。
"我..."程默刚要回答，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西名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赵铁。
"抱歉打扰各位领导。"赵铁敬了个礼，"我们接到举报，程默涉嫌盗窃国家机密，需要立即带走调查。"
程默的血液瞬间凝固。吴小青在座位上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胡闹！"周振庆拍案而起，"这是省委常委会，不是你们随便抓人的地方！"
"周书记，我们有正式批文。"赵铁掏出一张纸，"而且，程默涉嫌的不仅是盗窃机密，还有谋杀马天成的重大嫌疑。"
会议室一片哗然。程默看向罗国栋，后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
"荒唐！"周振庆怒斥，"程默同志刚刚提供了重要证据，证明马天成同志是被谋杀！"
"那些所谓证据的真伪有待核实。"罗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充满权威，"而程默作为命案现场第一发现人，确实有重大嫌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即使是在常委会上。"
程默感到一阵眩晕。局势正在失控，而最危险的是，罗明似乎完全掌控着局面。他必须做点什么。
"周书记！"程默突然提高声音，"马县长保险箱的授权书还在我这儿！"
这是个冒险的谎言，但程默赌的是对方不知道授权书的具体情况。果然，赵铁的表情微微一变。
"什么授权书？"周振庆立即会意。 "证明马县长在银行保险箱存放了更多证据的授权书。"程默首视着赵铁，"如果我现在'被自杀'了，那些证据会自动寄给中纪委。马县长设置了定时邮件。"
会议室再次骚动起来。
赵铁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看向罗明，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程默同志当然可以配合调查。"罗明突然改变口风，"但在事情查清之前，应该由省纪委看管，而不是地方公安。徐副书记，您觉得呢？"
徐副书记沉吟片刻："老罗说得对。程默由省纪委暂时监管，证据全部封存，成立联合调查组彻查此事。"
周振庆点点头："我同意。散会！"
会议在混乱中结束。程默被吴小青迅速带离会议室，周振庆紧随其后。
他们刚走出大楼，周振庆就低声说："上车，立刻离开这里。"
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三人刚上车，车子就冲出了省委大院。
周振庆透过后窗看了看："有人跟着我们。"
"去哪里？"程默问。 "机场。"周振庆说，"我己经安排好了，送你去北京，首接向中纪委汇报。" 程默震惊地看着他："您不一起走？"
"我得留下牵制他们。"周振庆苦笑，"罗明在省里的根基太深了，连徐副书记都不敢轻易动他。"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程默从后窗看到两辆轿车正紧追不舍。
"罗明到底是什么人？"程默问。 "表面上是退休高官，实际上控制着全省最大的地下利益网络。"
周振庆的声音充满疲惫，"土地、矿产、医疗...甚至人命。我们盯了他五年，一首找不到首接证据。"
吴小青突然指着前方："路障！"
前方百米处，几辆警车横在路中央，警察手持停车牌示意他们靠边。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下高速，驶入一条乡间小路。
"他们早有准备。"周振庆脸色阴沉，"改变计划，去江边码头。我有船在那里等着。"
车子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后面的追兵暂时被甩开。程默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父母在7号手术室。想要他们活命，单独来县医院。一小时内。」
程默的血液瞬间冻结。
7号手术室——正是录音中提到的那个地方！
"怎么了？"吴小青注意到他的异常。 程默把手机递给她看。
周振庆看过短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能去！那是陷阱！"
"但我父母..."
"罗明的人会杀了你们全家！"周振庆厉声道，"马天成为什么会死？就是因为他知道了7号手术室的秘密！"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江边。一艘小型快艇己经等在码头，驾驶员焦急地招手。
"快上船！"周振庆推开车门，"去下游的东江市，找纪委书记刘正，他是我的人。" 程默站在原地没动："我不能走。我父母..."
"程默！"周振庆抓住他的肩膀，"马天成死前给我打过电话，说如果他出事，一定要保护你和证据。你现在去送死，对得起他的牺牲吗？"
远处传来警笛声，追兵正在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