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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宋且且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回国己经第三天了，厉墨霆还是没有回来。
"小姐，早餐准备好了。"张妈轻轻敲了敲门。
"知道了，马上来。"宋且且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餐厅里，张妈正在摆放餐具。宋且且注意到桌上只摆了一人份的早餐。
"墨霆哥昨晚...还是没回来吗？"宋且且拿起筷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张妈叹了口气："少爷这几天都在公司过夜。昨晚林助理回来取文件，说少爷己经三天没合眼了。"
宋且且的筷子停在半空："公司出什么事了？"
"这..."张妈欲言又止，"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美国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
宋且且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餐，回到房间后立刻打开电脑搜索厉氏集团的最新消息。财经版面上只有几条简短的通稿，说厉氏集团正在调整海外投资战略，股价略有波动。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厉墨霆发了条消息：
「墨霆哥，我看到新闻了，你还好？」
消息发出去后，手机迟迟没有回应。首到下午三点，才收到一条简短的回复：
「专心准备开学。」
宋且且咬着嘴唇，又发了一条：
「开学还早呢」
这次回复来得很快：
「无聊，出去找你朋友好好转转」
简简单单的回复，却让宋且且心里一阵发堵。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小姐，您的快递。"管家周叔拿着一个包裹走进来。
宋且且接过包裹，是A大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和新生手册。她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除了正式录取文件外，还有一张校园卡和宿舍分配通知。
"法学实验班..."她轻声念着录取通知书上的字，手指不自觉地抚过烫金的校徽。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现在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厉墨霆：
「通知书到了。（微笑/微笑）」
这次连己读回执都没有。
傍晚时分，宋且且正在书房整理开学要带的资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她赶紧跑下楼，正好看见林森扶着厉墨霆走进客厅。
"墨霆哥！"宋且且惊呼一声冲了过去。
厉墨霆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也松开了。最让她心惊的是，他右手手腕上缠着一圈纱布，隐约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怎么回事？"宋且且的声音都在发抖。
"没事。"厉墨霆想要抽回手，却被宋且且紧紧抓住。
“这还叫没事？"她抬头看向林森，"林助理，到底..."
"宋小姐。"林森为难地打断她，"厉总需要休息。"
厉墨霆轻轻推开她的手："你先回房间。"
"可是..."
"听话。"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反驳。
宋且且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看着林森扶着厉墨霆上楼。张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让少爷休息吧。我去准备些吃的。"
书房的门关上了，宋且且站在楼梯口，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隐约听到"美国"、"违约"、"内鬼"几个词，然后是厉墨霆压抑的咳嗽声。
"少爷，您该去医院。"林森的声音充满担忧。
"不必。"厉墨霆的声音沙哑，"先把沈墨白叫过来。"
宋且且还想再听，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门口，她赶紧退回自己的房间。
深夜，宋且且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想去厨房倒杯水。路过书房时，发现门缝里还透出灯光。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墨霆哥？"
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声音。担心之下，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书房里空无一人，桌上的电脑还亮着，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落地窗前，厉墨霆背对着门口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不管用什么方法，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对，先从财务部开始查..."
他突然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宋且且，立刻挂断了电话。
"怎么还不睡？"他的眉头紧锁。
宋且且端着水杯站在门口："我...我想给你送杯水。"
厉墨霆的表情缓和了些，接过水杯："谢谢。"
宋且且注意到他的右手腕上换了新的绷带，但血迹还是渗了出来。
"你的手..."
"不小心划伤的。"厉墨霆轻描淡写地说，"去睡吧。"
宋且且站着没动："墨霆哥，我..."
"还有事？"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她小声说，"A大法学实验班。"
厉墨霆点点头："嗯，看到了。很好。"
"我想...我想住校。"
"不行。"厉墨霆斩钉截铁地拒绝，"己经给你安排好了公寓，会派人接送。"
"可是其他同学都..."
"宋且且。"厉墨霆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宋且且低下头，不再说话。她知道厉墨霆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去睡吧。"厉墨霆的语气缓和了些，"明天我让人带你去买开学需要的东西。"
宋且且点点头，转身要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回头，看见厉墨霆扶着桌子，脸色惨白。
"墨霆哥！"她冲过去扶住他。
"没事..."厉墨霆摆摆手，却突然身子一晃。
宋且且赶紧扶他坐下，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我去叫医生！"
"不用。"厉墨霆抓住她的手腕，"只是太累了。"
他的手掌滚烫，宋且且这才发现他在发烧。
"你在发烧！“宋且且鼻子一酸："我去叫张妈..."
"等等。"厉墨霆叫住她，"书桌抽屉里有退烧药，帮我拿一下。"
宋且且赶紧去拿药，顺便从浴室拿来湿毛巾。等她回来时，厉墨霆己经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她轻手轻脚地给他敷上湿毛巾，又倒了温水让他吃药。厉墨霆全程闭着眼睛，但宋且且知道他没睡着。
"墨霆哥..."她小声说，"把外套脱了吧，这样睡不舒服。"
厉墨霆微微睁开眼，任由她帮自己脱下西装外套。当他试图解开衬衫袖扣时，右手明显使不上力。
"我来。"宋且且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袖扣，尽量不碰到伤口。
宋且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突然很想伸手抚平那些皱纹。但她最终只是轻声说："你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这里。"
厉墨霆没有回答，但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宋且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她突然意识到，虽然厉墨霆总是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但现在，至少在这一刻，是她守护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