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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的清晨，被清脆的鸟鸣和匆忙赶往教室的学生脚步声唤醒。
宿舍里，夏小满还在被窝里发出满足的轻鼾。宋且且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换上简洁的白衬衫和米色半身裙，对着镜子将乌黑的长发梳顺，镜中的女孩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新生的朝气。
“唔…且且早…”夏小满从被窝里探出头，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鸟窝，“几点了？”
“七点半。第一节是法理学导论，八点半开始。要上课了快起床”宋且且轻声回答，将书桌上的法学导论教材装进帆布包。
“且且，等等我！”夏小满终于挣扎着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喊，“第一天正式上课，可不能迟到！”她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两人赶到法学院大楼时，离上课还有十分钟。阶梯教室里己经坐了不少人，空气中弥漫着新书本的油墨味和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宋且且和夏小满找了个中间靠前的位置坐下。夏小满还在小声抱怨着昨晚太兴奋没睡好，宋且且则安静地翻开崭新的《法理学导论》，指尖划过光滑的书页，内心涌起一种踏实的期待感。
“哇哦！”夏小满突然用手肘捅了捅宋且且，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快看门口！”
宋且且抬头望去。只见穿着白色运动T恤、黑色运动长裤的秦朗，正和一个男生说笑着走进教室。
他似乎刚运动完，额发微湿，更显得阳光俊朗，浑身散发着蓬勃的青春气息。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教室里大部分女生的目光，引发一阵小小的骚动。
秦朗的目光扫过教室，在触及宋且且的方向时，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点头示意。
宋且且微微一怔，出于礼貌，也轻轻颔首回礼，随即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看书。
她能感觉到夏小满促狭的目光，以及……教室后排某个角落投来的、如同实质般的注视——是阿哲。
他大概选了最后一排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个普通学生一样摊开一本书，但宋且且知道，他的注意力从未离开过她。秦朗那过于明显的关注，恐怕己经落在了阿哲的观察报告里。
教授是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姓周，是法学界泰斗级人物。
他的课深入浅出，引经据典，很快将学生们带入了法学的浩瀚世界。
宋且且听得入了迷，暂时忘记了周围的注视和那无形的压力，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她偶尔记笔记时，能感觉到夏小满在旁边偷偷打哈欠，而陈悦发来一条短信：「今天早上解剖课，下午见。（亲亲）」
课间休息，学生们纷纷涌出教室透气。宋且且和夏小满也随着人流走到走廊。
“宋学妹！”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宋且且回头，果然是秦朗。他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手里拿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周教授讲课很精彩吧？”
他自然地递过一杯咖啡，“喝杯咖啡提提神？这家店就在学校后门，味道很不错。”
他的动作自然大方，带着学长对新生的关照，但眼神里的热切却不容忽视。周围的同学都投来好奇或羡慕的目光。
宋且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婉拒道：“谢谢学长，不用了，我不太习惯喝咖啡。” 她的声音温和但带着清晰的疏离。厉墨霆的警告在她脑海中回响，阿哲的目光也如芒在背。她不想惹麻烦，更不想给秦朗任何可能被“处理”的由头。
秦朗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依旧保持着风度：“这样啊，那下次请你喝奶茶？A大附近有几家奶茶店也很不错。”
“真的不用麻烦学长了。”宋且且再次婉拒，语气更加坚定。
她拉起旁边有些看呆的夏小满，“小满，我们去下洗手间。” 说完，便拉着夏小满匆匆离开，留下秦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和兴味。
“哇塞！且且，那可是秦朗诶！他主动给你送咖啡！”夏小满在洗手间里小声惊呼，“你怎么拒绝了？多少人想跟他搭话都没机会呢！”
宋且且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不想欠人情。”她找了个最普通的理由，“而且，不熟。”
“哎呀，多接触接触不就熟了嘛！”夏小满不以为然，“秦学长人挺好的，阳光开朗，家世也好……”
“小满，”宋且且打断她，关上水龙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好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其他的……暂时没兴趣。”
夏小满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转而笑嘻嘻地说：“好吧好吧，大学霸！那中午咱们去找悦悦吃饭？不知道她解剖课上得怎么样，不会吓坏了吧？”
提到陈悦，宋且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她才不会。”
中午在食堂，果然见到了陈悦。她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脸色比平时更白了一点，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解构生命奥秘后的冷静与专注。
“感觉如何？”宋且且关切地问。
“很好。”陈悦简拿起筷子，“结构清晰，逻辑严谨。” 她把人体解剖说得像分析一道数学题。
夏小满做了个夸张的“敬谢不敏”的表情：“服了你了悦悦！我听着都头皮发麻！”
三人边吃边聊着上午的课。宋且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秦朗送咖啡的事简单说了。
陈悦听完，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无事献殷勤。动机不明，背景未清，保持距离是对的。” 她看了一眼宋且且，“尤其在你现在的处境下。”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远处一个低头吃饭、穿着普通运动服的男生——阿哲换了身行头，但依旧在视线范围内。
宋且且点点头，陈悦的话让她安心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