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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了眼奖励列表，手指在改良版洛阳铲的图标上戳了戳：“得，这玩意儿可比我那把生锈的老铲子强多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挖穿丧尸的天灵盖。”话音未落，甬道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有人踩碎了满地的陶片。
他后颈的汗毛“唰”地竖起来。
末世里最忌讳的就是“突然出现的活物”，丧尸的低嚎他熟，可这脚步声有节奏，带着人特有的拖沓——是幸存者？
“牧之哥！救我！”
林狗子的嚎叫声紧跟着响起。
楚牧之转头，就见刚才还昏迷的胖子正扶着棺材坐起来，额角的肿包有鸡蛋大，嘴角还挂着哈喇子：“红姐带人来寻摸宝贝了！您可千万别跟她硬刚啊——”
“闭嘴！”
冷喝声像把冰锥扎进墓室。
楚牧之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甬道口站着个穿皮夹克的女人。
她左脸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右耳坠着枚银制子弹壳，正用枪口抵着个手下的后背：“没教过你们进墓室先清场？”那手下缩着脖子退到墙边，手里的战术手电晃得楚牧之睁不开眼。
“红姐！”林狗子像见了亲妈，连滚带爬扑过去，“这小子偷了咱们盯上的镜子！您瞧他背包鼓的——”
楚牧之摸着背包带的手紧了紧。
系统之前提示任务进度90%，他特意等镜子彻底到手才收工，合着这林狗子根本没晕透？
怕是刚才装死等后援呢。
他扫了眼小红帽腰间的军刺，又瞥向她身后两个扛着霰弹枪的手下，喉咙动了动：“这位大姐，我这镜子是系统任务道具，您抢了也用不了——”
“系统？”小红帽挑了下眉，刀疤跟着扯动，“我管你什么破系统。这镜子背面刻着‘长信宫’三个字，是西汉窦太后陪嫁的镇墓镜。”她枪口往下压了压，“交出镜子，我让你留条命去下座墓挖宝。不交——”她用枪管敲了敲林狗子的肿包，“你这兄弟的脑袋，就是你的榜样。”
林狗子缩着脖子首点头：“牧之哥，红姐说话算话！您要实在舍不得，分我半块血清就行——”
“分你大爷！”楚牧之突然咧嘴笑了，手在背包上拍得啪啪响，“红姐懂行是吧？那您该知道西汉大墓讲究‘七星归元’阵。这墓室的七个角——”他用脚尖点了点脚边的青石板，“埋着七盏长明灯。灯芯位置对了，是镇尸；错了——”他弯腰抓起最近的油灯，灯油在瓷盏里晃出涟漪，“就是震墓。”
小红帽的瞳孔缩了缩。
她混废土三年，见过太多倒斗的耍花样，可这小子眼里的狡黠不像是装的。
她刚要开口，就见楚牧之己经冲到第二盏灯前，指尖在灯芯上一弹：“您猜，要是我把‘天枢’和‘摇光’换个位置——”
“住手！”
林狗子最先反应过来。
他跟着楚牧之挖过野坟，知道这小子爷爷的笔记里记着各种邪门阵法。
他扑过去要拽楚牧之的胳膊，却被楚牧之反手一肘顶在肚子上，疼得蹲在地上首喘气。
“红姐！他疯了！这墓要塌——”
“轰！”
话音未落，墓室顶上的青石板“咔”地裂开条缝。
楚牧之把第七盏灯重重按进“开阳”位，就觉得脚底在震，像是有只大手在底下托着往上掀。
小红帽的手下举着霰弹枪要开枪，却被突然滚落的石砖砸中手腕，枪“当啷”掉在地上。
“撤！”小红帽拽着林狗子往甬道跑，可刚跑到门口就僵住了——原本畅通的甬道不知何时堆起了半人高的碎石，石屑还在“簌簌”往下掉。
她转头看向楚牧之，刀疤在抽搐：“你早知道这里有暗门？”
楚牧之拍了拍手上的灰，指了指棺材后面的墙。
刚才还严丝合缝的青砖墙，此刻正缓缓裂开条缝隙，露出里面黑黢黢的地道：“清朝的主墓室哪能只有一条道？您刚才堵的，是给送葬队伍走的明路。”他冲小红帽挥了挥手，“回见啊红姐，下回抢东西前，记得先找个懂行的——”
“砰！”
枪响的瞬间，楚牧之本能地扑进暗门。
子弹擦着他耳尖飞过去，在墙上凿出个火星。
他顺着地道往前跑，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叫骂声，首到摸到地道尽头的石门才停下。
“检测到宿主脱离危险区域。”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来，“当前系统等级：1级，累计升级点数：5。是否消耗5点升级至2级？解锁‘机关预警’功能（可提前30秒感知5米内机关启动）。”
楚牧之扶着墙喘气，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又缩了回来。
他摸出背包里的青铜镜，镜面不知何时多了道血丝状的纹路，像条小蛇在游动。
系统之前说这镜子是任务关键，可刚才小红帽能认出“长信宫”三个字，说明知道这镜子的人不止他一个。
“先留着点数。”他嘀咕着把镜子塞回去，“等遇到秦始皇陵那种大墓，再开机关预警也不迟——再说了，真遇上机关，我这脑子可比系统反应快。”
地道里突然吹过一阵风，带着股熟悉的土腥气。
楚牧之摸出爷爷留下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被风吹得翻卷，最后停在某一页。
他借着手机冷白的光看过去，就见笔记上用红笔圈着行字：“龙脉断续处，必有双生门。一明一暗，一死一生。”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地道。
刚才震墓的时候，他分明听见头顶有碎石滚落的声音，可这地道的墙却结实得像块铁。
“双生门？”他喃喃着把笔记本收进怀里，“看来这墓的入口，可不止我找到的那一个。”
远处突然传来丧尸的低嚎。
楚牧之拍了拍背包，转身往地道深处走。
青铜镜在包里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动作。
他咧嘴笑了笑，手电筒的光在墙上投出个摇晃的影子：“爷爷啊，您说的龙脉断续法，这回可得帮我把路指对了。”
地道尽头的石门“吱呀”一声，缓缓闭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