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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风裹着铁锈味往领口钻，楚牧之贴在化工厂后山的岩壁上，指尖抠进石缝里。
他仰头望了眼三十米高的围墙——白天踩点时发现正面岗哨有三个端着霰弹枪的地鼠帮喽啰，这会儿系统“机关预警”功能在视网膜上跳动着红点，正标出巡逻队的移动路线。
“系统，这攀岩难度比新手村高啊。”他憋着气嘀咕，左脚蹭到块松动的碎石，“咔嗒”掉下去时惊得他后颈冒冷汗。
系统没接茬，倒是在视野边缘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分泌异常，建议调整呼吸频率。”
“得嘞，您老倒是会当健身教练。”楚牧之翻了个白眼，却真把呼吸放得绵长。
爷爷教过的“寻龙步”这会儿派上用场，脚尖点着岩壁凸起的棱线，像只大号壁虎似的往上挪。
等指尖触到围墙顶部的铁丝网时，他松了口气——这玩意儿白天被他用剪刀剪过个豁口，此刻正像张漏网的鱼嘴等着他钻。
落地时他蹲成团，膝盖缓冲着冲击力。
厂区里的灯都灭了，只剩传达室亮着盏昏黄的灯泡，照出两个晃悠的人影——岗哨的喽啰正蹲在台阶上抽烟，火星子一明一灭，混着他们的脏话飘过来：“刀疤哥说今儿要审那姓楚的，我看那小子早跑没影了。”
楚牧之缩在废弃的卡车后面，摸了摸怀里的洛阳铲。
这是系统昨天刚奖励的改良版，手柄缠着防滑胶布，铲头淬了防腐蚀涂层——他昨晚对着墙角的水泥地试了试，一铲子下去能凿出个拳头大的坑，“就冲这质量，系统该去搞五金批发。”他心里乐呵，系统却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告：“正北方向15米，巡逻队接近中。”
他猫着腰往车间方向挪，路过仓库时瞥见门锁——铜锁上挂着新鲜的划痕，显然刚被人动过。
“地鼠帮藏东西的地儿。”他摸出根铁丝，三两下捅开铜锁，门轴“吱呀”一声响，惊得他心跳漏了半拍。
屋里没窗，霉味混着机油味首往鼻子里钻。
楚牧之摸出打火机，火苗腾起的瞬间，他看见墙上钉着张泛黄的地图——边角卷着，用红笔圈了三个点，分别标着“乱葬岗”“鹰嘴崖”“破庙”，最下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七星图案，旁边写着“归元阵”。
“七星归元阵？”他手指蹭过地图，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记载——那是种聚气藏风的风水局，常被用来护墓。
“怪不得地鼠帮盯着我，合着他们也在找古墓。”他掏出手机拍照，闪光灯刚闪两下，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谁在里面？”女声带着股子狠劲，楚牧之听得耳朵一竖——是阿花，地鼠帮里出了名的辣手。
他迅速把地图塞进怀里，刚想翻窗，门“砰”地被踹开，手电筒的白光刺得他眯起眼。
阿花倚在门框上，穿件皮夹克，左眉骨有道疤，正叼着根烟笑：“楚大探险家，这半夜的，是来给我们送夜宵啊？”她身后两个喽啰举着钢管，其中一个染黄发的还冲楚牧之挤眼睛：“哥几个正愁没乐子呢。”
楚牧之举起双手，脸上堆出讨好的笑：“误会误会，我就是...来借个火。”他余光瞥见桌上的煤油灯，灯芯还在忽闪忽闪。
阿花往前迈了一步，皮靴碾得地上碎玻璃“咔嚓”响：“借火？那我送你去阎王爷那儿借。”她掏出手枪顶在楚牧之脑门上，枪管凉得他后颈发紧。
“别别别！”楚牧之突然弯腰，“我有话要说——”他话音未落，右脚猛地踢向桌腿，煤油灯“哐当”砸在地上，火苗“腾”地窜起来，瞬间烧着了窗帘。
阿花骂了句“操”，抬手要开枪，楚牧之趁机撞开她，往门外冲。
“追！别让他跑了！”阿花的尖叫混着火势的噼啪声，楚牧之跑过走廊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检测到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虎口夺图’，系统等级提升至5级，解锁‘团队共享奖励’功能。”他差点被门槛绊倒，乐呵得首骂：“早说有这好事，我该多踢两盏灯！”
等他翻出围墙时，后背的衣服全被汗浸透了。
他躲在草丛里，借着月光展开地图——七星图案的位置在鹰嘴崖，那里爷爷笔记里提过，说是“龙脉断处，必有古冢”。
系统适时弹出新任务：“《寻找失落的七星阵》己激活，难度：中级。任务目标：定位七星归元阵核心坐标。奖励：风水堪舆技能+1，系统升级点数×2。”
“得嘞，这波不亏。”楚牧之把地图折好塞进口袋，刚要起身，远处传来汽车轰鸣——地鼠帮的卡车亮着大灯冲出厂区，车灯扫过草丛时，他瞥见副驾驶座上的刀疤刘正摔碎酒瓶，红着眼吼：“给我扒了这小子的皮！”
“刀疤哥这脾气，得找个中医调理调理。”楚牧之缩着脖子往后退，却见阿花摇下车窗，叼着烟冲夜空笑：“别急嘛，他迟早还会回来找我们的。”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楚牧之摸了摸发烫的玉佩——七星纹路里的热度比昨晚更甚，像团小火苗在皮肤下跳动。
他望着地图上的鹰嘴崖标记，嘴角勾出笑：“爷爷，您藏的宝贝，该轮到我去挖了。”
远处传来丧尸的低嚎，混着地鼠帮卡车的轰鸣，在暗夜里扯出条紧绷的线。
楚牧之拍了拍怀里的地图，转身消失在树林里——月光落在他脚边，照见地面上歪歪扭扭的脚印，正指向鹰嘴崖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