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脚步猛地一顿,反手扣住刘海中的手腕,往旁边一扔。
冷声道:“我没工夫听你念经,三大爷走了,小食堂早上管进出账那摊活儿空出来了,我还得想着推荐谁!”
刘海中揉着手腕,脸上的愤怒被震惊取代。
小食堂管进出账!油水大的肥差啊!
他眼珠子飞快地转动,忽的有点怀疑,“你一个代班长有推荐的权利?”
谁知,阎解成却站了出来,走到两人中间,指着就骂:
“傻柱你别吹了,你先把我爹的事说清楚!你怎么欺负他了!你赔我爹!”
“啪!”
何雨柱忽然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扇的他几乎是飞向人群。
“不孝的狗东西,我怎么就听了你的,去举报你爹!这五毛钱还给你!”
说着,何雨柱丢出去一张五毛钱!
紫红色的票子,被一阵风卷走,转眼就没影了。
多么贪财的一群人啊,竟然没人去追那张钱,而是呆呆的看着阎解成,谁都不敢相信。
“三大爷说了,不是解成啊!不是消除误会了吗?”
“难道三大爷一开始就没弄错?”
“哦!!!我知道三大爷为什么自尽了,他是觉得被儿子背叛了,活着没意思了啊!”
“我就说,三大爷不可能因为丢工作就自杀,原来是这样!”
“我天啊阎解成,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邻居们义愤填膺,这个看起来的老实人竟然如此恶毒。
“不是我,不是我啊!是傻柱,是他举报的!”
阎解成害怕了,要是顶着个逼死老爹的臭名声,这辈子都会被人排挤、鄙视,别想抬头了。
何雨柱冷冰冰的说:“解成,我听信了你的,以为三大爷只会被学校口头教育几句,没想到他竟然被开除了。
我心里有愧疚,所以请求李怀德厂子把你爹招进小食堂管小账。没想到你竟然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什么?柱子你真有本事替小食堂招人?”
“我就说嘛,三大爷怎么会被风马牛不相及的岗位招去,原来是有好心人呀!”
“阎解成啊,你还不知悔改吗?不过......后悔也没用了!”
“我相信柱子,因为哪个老师家没点学校的东西?他肯定没想到三大爷会被开除!”
“柱子,这事不怪你,就怪阎解成,他可是儿子啊!”
“柱子,你那边招人什么条件儿?”
忽的,邻居们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甚至称呼都从傻柱变成柱子了。
“不是我!傻柱你冤枉我!你不是个人!”
阎解成暴怒,冲过来就要打架,却被刘海中一把推开。
“你这个畜生,滚去给你爹守灵去!承认你的错误,千悔你的过错!”
“二大爷,是忏悔。”许大茂一脸坏笑的提醒。
“滚!”
刘海中拉着何雨柱往中院走,刚过垂花门。
何雨柱就停住了脚步,“二大爷,有话说吧。”
“柱子!,三大爷是可惜了,但食堂的活儿不能耽误,厂里生产要紧!
这事儿......你想找什么样的?有眉目了吗?二大爷帮你参谋参谋?”
刘海中搓着手,脸上微微谄媚。
风雪打在脸上,何雨柱仿佛没感觉,目光投向中院自家亮着灯光的窗户,那里隐约映着两个瑟缩的人影。
他收回目光,像是随口一提:“光天就不错,年轻,手脚麻利,认字儿,算个账应该行。”
“光天?!” 刘海中口气充满鄙夷,“他不行!绝对不行!柱子你这不是胡闹吗?
那小子毛手毛脚,心思活泛,就知道瞎混!让他管账不等于把肉包子往狗嘴里塞?他懂个屁的规矩!不行不行!”
何雨柱挑了挑眉,:“光福成绩不行,要不提前下学吧,过来先当个学徒?”
“光福?!” 刘海中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更不行!一个半大孩子,懂什么?心思全在那些没用的书本上!
让他去管食堂的账?那不是耽误事儿吗?再说,他得念书!念书才是正途!”
他特意强调了“念书”,仿佛那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事情。
“这样啊,那我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柱子啊。”刘海中压低声音道:“要我说啊,这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看我家老大光齐,那才是正经人选!
在二厂里干这几年,稳重、踏实、懂规矩!
让他去管这摊事儿,那是手拿把攥,绝对给你管得明明白白!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咱们院里的人,知根知底,用着也放心不是?”
风雪似乎更急了,他眼神儿热烈,满怀期待地看着何雨柱。
仿佛己经看到大儿子坐在那油水丰厚的岗位上,开始享福了。
“二大爷,这就难了,毕竟光齐在二厂干的好好的,我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我面子也是有限的。”
“试试,试试,你都能让李厂长出马去调老阎,我估计调光齐也没问题。”
何雨柱淡淡地哦了一声,“你先回去吧!”
“哎!好好好!柱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有眼光!”
刘海中大喜过望,巴掌拍在何雨柱肩膀上,“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光齐去了绝对好好干,不给你丢脸!回头二大爷请你喝酒!”
何雨柱肩膀微不可查地一侧,卸掉了那只油腻的手掌,没再说话。
等刘海中走了,才径首走进自家屋子,厚重的棉帘子掀开又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屋里炉火烧得正旺,刘光天和刘光福挤在炉边,冻僵的身体刚缓过劲儿。
就这么一会儿,两人脸上挨打的痕迹充血了,那淤青又紫又黑,看着触目惊心。
见何雨柱进来,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带着畏惧和一丝感激。
何雨柱没看他们,走到桌边倒了碗热水,慢慢喝着。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炉火的噼啪声。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柱才放下碗,目光落在刘光天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惋惜,缓缓开口:“刚才在外面,跟你爹聊了聊厂里小食堂的事。”
兄弟俩立刻竖起了耳朵。小食堂?那可是厂里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