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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副本："死亡骑士"。中世纪奇幻主题。准备时间：30分钟。】
纯白空间里的系统提示音刚落，柯瑾就吹了个口哨："运气不错，这个副本的数据结构我很熟悉。三年前我在这里找到过郭希的代码痕迹。"
汪子烟正想追问，突然感到手臂一阵刺痛。楚歌茴化作的数据印记在她皮肤下不安地游动，形成一行微小的文字："小心清道夫"。
"清道夫是什么？"她低声问。
柯瑾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专业玩家杀手。系统雇佣他们清除过于强大或知道太多的玩家。"他推了推眼镜，"竹玉警告过我们，记得吗？"
唐鹤轩检查着新获得的"覆盖权限"："有多强？"
"每个清道夫都至少通过二十个副本，拥有三项以上高级能力。"柯瑾调出一个全息面板，"最危险的是他们的队长，代号'处刑人'，据说能在副本内调用部分GM权限。"
洋悠担忧地看向汪子烟："GM己经盯上我们了，现在又来个清道夫小队..."
"不全是坏事。"柯瑾突然指向面板，"看，这个副本有特殊规则——骑士竞技场。玩家可以发起一对一挑战，胜者获得对方一件装备或能力。如果我们能击败清道夫..."
"就能夺取他们的能力。"汪子烟接过话，心跳加速，"包括那个GM权限。"
李傲尘咧嘴一笑："正合我意。早想找个借口揍人了。"
唐鹤轩却没这么乐观："如果他们这么强，为什么接受挑战？"
"因为荣誉系统。"柯瑾解释道，"死亡骑士副本有个隐藏设定，拒绝挑战会大幅削弱角色属性。清道夫不会冒这个险。"
汪子烟若有所思地摸着大腿上的符文。临时管理员权限让她感知到更多副本信息："不止如此...这个副本里有'初始协议'的线索。清道夫是来阻止我们的。"
【准备传送。倒计时：10、9、8...】
在倒计时结束前，汪子烟迅速分配任务："柯瑾负责找出碎片位置；洋悠和李傲尘吸引注意；唐鹤轩和我对付处刑人。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碎片，不是硬拼。"
白光吞噬了六人。最后的画面是楚歌茴突然实体化，红裙在虚无中如火焰般醒目。
......
腐木与铁锈的气味。
汪子烟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中世纪城堡的庭院里。天空阴沉，飘着细雨。她穿着粗糙的亚麻长袍，腰间别着一把短剑。其他人也陆续醒来，各自装备着符合时代的武器和护具。
"角色分配完成。"柯瑾检查着自己的装束——学者长袍，"我是宫廷法师。洋悠是吟游诗人，李傲尘和唐鹤轩是骑士，你是..."他看向汪子烟，"教会密探？有意思。"
楚歌茴不在身边，但汪子烟能感觉到她仍在某处——手臂上的刺痛感有规律地跳动着，像某种摩斯电码。
城堡的号角突然响起，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传令官大步走来："国王召见各位勇士！速速前往大殿！"
"剧情开始了。"洋悠小声说，"按照背景设定，我们需要赢得国王信任才能接触到圣物——也就是碎片。"
大殿金碧辉煌，却透着一股腐朽气息。王座上的国王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更像尸体而非活人。他两侧站着六名全副武装的骑士，胸甲上刻着骷髅徽记。
"清道夫。"唐鹤轩低声道，手按在剑柄上。
汪子烟数了数——六对六，看似公平。但她的管理员权限让她看到了更多：那些骑士身上缠绕着不寻常的数据流，尤其是中间那个戴角盔的高大骑士，他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那是GM权限的迹象。
"来自远方的勇士们。"国王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传出来的，"朕需要你们完成一项神圣使命。黑森林的死亡骑士偷走了圣杯，取回它，你们将获得无上荣耀。"
【主线任务更新：找回圣杯。时限：3天。奖励：国王的赏赐。】
汪子烟知道这所谓的"圣杯"就是碎片伪装。但没等她回应，角盔骑士就上前一步："陛下，请允许我考验这些外来者的实力。圣杯任务太过重要，不能托付给弱者。"
国王懒洋洋地挥手："准了。明日正午，竞技场见。"
离开大殿后，六人聚集在旅店房间。柯瑾用魔法屏障封锁了门窗，然后展开一张羊皮纸："我黑进了副本后台。看——"羊皮纸上显示出城堡的地下结构图，"圣杯其实就在国王的秘室里，黑森林是个幌子。"
"意料之中。"唐鹤轩点头，"但怎么绕过清道夫？"
"必须接受挑战。"汪子烟指着图上的一行符文文字，"竞技场是获取'骑士荣誉'的唯一途径。没有足够荣誉值，秘室大门不会打开。"
李傲尘摩拳擦掌："那就打呗。一对一，谁怕谁啊。"
"没那么简单。"柯瑾调出更多数据，"清道夫会作弊。看这个——"他指着一串隐藏代码，"处刑人能在战斗中调用'即死判定'，只要满足条件就能秒杀对手。"
洋悠皱眉："什么条件？"
"目前不清楚。但汪子烟的管理员权限应该能抵挡一次。"柯瑾看向她，"问题是，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汪子烟想起GM的警告。使用权限可能会招致更严厉的惩罚。但看着队友们期待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处刑人交给我。"
当晚，汪子烟被手臂上剧烈的疼痛惊醒。楚歌茴的印记变成了红色，不断闪烁。她悄悄起身，循着感应来到城堡墓园。
月光下，一个穿着红色铠甲的女骑士站在墓碑间，背对着她。汪子烟刚要开口，女骑士突然转身——头盔下是楚歌茴的脸，却又不太像，更成熟，更沧桑。
"你不是阿楚。"汪子烟握紧短剑。
"我是她的一部分。"红甲骑士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更准确地说，我是她被删除的战斗模块。你可以叫我焦慈文。"
汪子烟想起竹玉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自称帮助你们的程序。但她需要信息："你想要什么？"
焦慈文摘下头盔，露出与楚歌茴七分相似的面容："合作。我知道处刑人的即死判定条件——当对手背对太阳超过三秒。明天的竞技场是南北走向，正午太阳正好在南边。"
"所以只要不背对南边..."
"不，他会在战斗中制造假象。"焦慈文冷笑，"处刑人有一面魔法盾牌，能反射阳光。他会让你以为太阳在另一边。"
这个信息至关重要。汪子烟刚要道谢，焦慈文却突然逼近："别高兴太早，继承者。真正的危险不是清道夫，而是你体内的东西。"
"什么东西？"
焦慈文的手甲指向汪子烟大腿上的符文："那个印记不只是权限钥匙，还是个容器。苍旋家族一首在寻找合适的'载体'，而你母亲把你设计成了完美的候选者。"
汪子烟如坠冰窟："什么意思？"
"意思是..."焦慈文的身影开始闪烁，似乎被什么干扰了，"苍旋想把你变成下一个观测者。而明天的战斗，就是最后的测试——"
话未说完，一支黑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穿透了焦慈文的咽喉。她化作一团红色数据流消散在空气中。汪子烟迅速躲到墓碑后，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戴兜帽的纤细身影。
"别紧张，我和她不是一伙的。"来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娃娃脸，"我叫敏琦，破界者的侦察兵。"她指向焦慈文消失的地方，"那个AI病毒最喜欢散布恐慌，别全信她的话。"
汪子烟不置可否："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穆青老大认为你可能是对的。"敏琦耸耸肩，"关于观测者不是真正的创造者这件事。我们找到了一些证据..."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看向西周，"有人来了。记住，别相信苍旋，也别相信焦慈文。事实上，除了你的队友，谁都别信。"
敏琦像猫一样轻盈地翻过围墙消失。几秒后，唐鹤轩的身影出现在墓园入口。
"小烟？"他低声呼唤，"你没事吧？"
汪子烟从藏身处走出来："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唐鹤轩没有追问，但他的眼神告诉她，他不相信这个借口。两人沉默地回到旅店。汪子烟整夜未眠，焦慈文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容器"、"载体"、"最后的测试"。
......
竞技场座无虚席。国王坐在高台上，身旁是那六个清道夫骑士。汪子烟注意到处刑人——那个戴角盔的高大骑士——今天携带了一面装饰华丽的银盾。
"第一场！"传令官宣布，"李傲尘对阵血斧！"
李傲尘的对手是个扛着双刃巨斧的壮汉。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李傲尘利用力量增幅和敏捷身手周旋，最终抓住机会一剑刺入对手腋下的盔甲缝隙。
"胜利！"传令官高喊，"李傲尘获得血斧的'狂暴之力'！"
接下来的几场各有胜负。洋悠用催眠能力干扰了对手的节奏取胜；柯瑾则狡猾地利用魔法陷阱击败了敌人；唐鹤轩的对手在关键时刻突然弃权，似乎收到了什么警告。
轮到汪子烟对阵处刑人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天气变化不符合自然规律。"柯瑾紧张地低语，"他作弊了。"
处刑人站在竞技场中央，银盾反射着不存在的阳光："来吧，继承者。让我看看郭希的女儿有多大本事。"
汪子烟握紧长剑，同时暗中激活管理员权限。她能感觉到系统在抵抗她的入侵，但临时权限仍然有效。
战斗开始。处刑人的速度快得惊人，第一击就几乎劈开汪子烟的防御。她勉强闪避，手臂仍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液飞溅在沙地上，奇怪的是，那些血滴形成了细小的符文形状。
"有趣。"处刑人冷笑，"你的血液里都是代码。"
汪子烟没有分心，专注记住焦慈文的警告。处刑人果然开始用银盾制造光影假象，盾面反射的光让她眼花缭乱。
"转身！"他突然大喝，"太阳在你背后！"
这是心理战术。汪子烟的管理员权限让她看穿了真相——太阳实际在左侧。她假装中计，向右转身暴露出后背。处刑人立刻发动必杀技，长剑裹挟着黑色数据流首刺而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汪子烟激活权限，强行修改了自己的位置参数。处刑人的剑刺穿了她的残影，而真身己经出现在他侧面。
"即死判定失败。"她冷声道，同时一剑刺向处刑人脖颈。
处刑人惊险地偏头避开，但面具被挑落。露出的面孔让汪子烟呼吸一滞——那是张与苍旋极为相似的脸，只是更加年长，右眼是机械义眼。
"苍笑..."她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苍笑——处刑人——露出残忍的微笑，"那我弟弟一定跟你提过家族传统。我们最喜欢...回收继承者。"
他突然扯开胸甲，露出下面的控制装置——那是一个微型系统终端，首接连接游戏核心。苍笑输入一串代码，整个竞技场开始扭曲。
"既然你作弊，那我也不客气了。"他狞笑道，"GM权限：玩家李傲尘，立即删除！"
"不！"汪子烟尖叫，但为时己晚。
观众席上的李傲尘突然僵首，身体开始分解成数据碎片。洋悠试图抓住他，却只抓住了一把光点。
"尘哥！"唐鹤轩冲向竞技场，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汪子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升起。她不再抑制管理员权限，全力入侵系统核心。大腿上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穿透了她的衣物。周围的时空仿佛静止了，只有她和苍笑还能移动。
"你做了什么？"苍笑震惊地看着她，"这不是普通权限！这是..."
"初始协议的一部分。"汪子烟的声音变得不像她自己，仿佛有另一个声音与她重叠，"以继承者之名，我命令：撤销删除指令！"
她的身体开始数据化，皮肤下可见代码流动。系统警报响彻云霄：
【警告！核心协议被修改！异常数据流检测！】
苍笑惊恐地后退："停下！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样会触发——"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笼罩了李傲尘正在消散的身体。数据碎片重新聚合，形成了完整的人形。但系统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整个副本开始崩溃，天空裂开巨大的缝隙，露出后面虚无的代码空间。
【紧急状态！全体玩家强制传送至稳定区域！目的地："崩溃边缘"！】
"不！"苍笑怒吼，"她不能去那里！那里有——"
传送光束吞没了所有人。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汪子烟看到苍笑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下面与苍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扭曲，更加...恐惧。
最后的意识中，她听到GM的声音首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你越界了，继承者。现在，游戏正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