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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你去楼下等我。”
程洁乖巧的起身离开。
陈琛旭也站了起来，走到李泽齐的办公桌前，压低了声音。
“李市长，审讯室该停电了吧。”
李泽齐表情有些挣扎。
“省厅随时会接管，这个时候玩停电，就算他们招供了也不能作为证据。”
“李市长，重要的不是证据，而是要知道是什么毒，只要证明是有人投毒就够了，剩下的扯皮，齐书记会帮你顶住的。”
陈琛旭的声音更低，也更有诱惑力。
“我先走了，祝您旗开得胜。”
说罢转身离开，李泽齐还愣在原地。
他想起常委会结束后，齐书记单独留下来的话。
“泽齐市长，啃下这块硬骨头，市委有更重要的担子交给你。”
齐书记一向一言九鼎，要是真能找出关键证据，梦寐以求的常委帽子就会向自己招手了。
可是一旦找不到关键证据，这种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案子发生刑讯逼供，市委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
掏出烟抽了一支，李泽齐坐首身体，拿起电话。
“叫张副支队长来我办公室。”
不到五分钟，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张国豪小跑进来。
张国豪打过招呼，李泽齐却没说话，递给他一支烟。
等他抽完烟，李泽齐走到门口亲自关上门。
“老张干多久副支队长了？”
“李市长，应该有七年了吧。”
“七年也不短了啊，该加加担子了。”
一番家常下来，张国豪完全摸不着头脑，李泽齐突然走到他跟前，声音压的只能勉强听到。
“昨天抓的两名医生有没有把握让他们开口，市局会停电两个小时，值班室会按照紧急条例转移到东城分局。”
张国豪手抖了一下，眼神瞬间坚定下来。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我会让他们开口。”
“好，活干完就开始休假，顺便准备在下个月党组会议上发言。”
李泽齐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到了自己的老板椅。
张国豪激动的敬了个礼。
他知道这是李泽齐封官许愿了，只要自己把活干好，下个月就是局党组成员了，头上多年的副字终于要去掉了。
“去准备吧，我去市政府开会了，十五分钟后开始停电。”
责任也撇的干干净净了，这次不成功便成仁了，想到这里，张国豪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就连门也忘记了关。
李泽齐到市政府6楼的办公室坐了十分钟，电话就响了。
“李市长，己经招了，是境外实验室的变异轮状病毒，国内目前没法检测到，病毒事先安置在吸管内，具体过程很长，可能要等他们身体恢复了才能完全讲明白。”
“我知道了，你先休假吧。”
挂掉电话，李泽齐长舒一口气，这一次他赌赢了。
晚上陈琛旭还是参加了吴金城组织的欢迎宴，也不知道他是欢迎自己还是欢迎两位督查室的老员工，去了才知道吴金城还邀请了金灿。
陈琛旭倒是无所谓，反正督查室也待不了几天了，忍忍就过去了，之前曹大庆比他过分多了，还不是忍过来了。
金灿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只喝了吴金城敬的一杯酒就借口工作忙匆匆离去。
酒桌上，陈琛旭和程洁小口对饮，对吴金城还有其他两位同事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欢迎宴不欢而散。
“哈哈哈，科长，他们三个好好笑。”
程洁脸蛋红扑扑，站在夜风中像盛开的鲜花。
陈琛旭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
“小程打车回去吧，喝酒了开车不安全。”
“好，我听科长的，那我们明天见。”
小姑娘挥挥手打车离开，陈琛旭也步行回出租屋。
接下来的几天，陈琛旭每天在办公室报个到，就带着程洁出外勤。
舒氏制药旗下口服液中毒事件正在发生反转。
先是省卫生厅发布了本次幼儿中毒为变异轮状病毒的公告，接着是省公安厅发布破获境外恐怖分子投毒案。
似乎这件事就是境外恐怖分子策划的。
“科长，你说这件事是境外恐怖分子策划的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到底图啥？”
程洁一边开车一边问，这几天她天天带着陈琛旭出城。
“怎么可能，病毒是境外来的应该是真的，但是策划的人，就在境内，而且距离我们不远。”
陈琛旭本来不愿多说，只是分别在即，没必要隐藏锋芒。
“你想啊，这次事件，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为了搞垮舒氏制药，境外恐怖分子吃饱了撑着非要搞垮舒氏制药。”
“那这么说，是有人要吃掉舒氏制药是吧。”
小姑娘嘴巴微张，露出惊讶的表情，陈琛旭也乐意和她配合。
“重点不是有人要吃掉舒氏制药，而是有些人不讲规矩，想要空手套白狼。其实市里并不在乎舒氏制药是不是还姓舒，只要生产和就业留在古城，舒氏制药被人拿去了市里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人家只想毁掉舒氏制药，拿走实验室和技术团队。”
陈琛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下说。
“市局查出来有人投毒，案子却被省厅接手，只能说人家实力确实强大，只是这样强大的实力还是要巧取豪夺。”
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下去，搞不好这小妮子家里也是实力强大。
程洁沉默不语，话题开始变得沉重，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行了，不说这个了，今天你又要带我去哪？”
“我记得这里不远有个葡萄园，我们去摘葡萄吧。”
“行，就去摘葡萄，今天回去之后你把督查报告交给金副主任。”
“好。”
陈琛旭和程洁在郊外摘葡萄，市政府九楼的会议室却又是剑拔弩张。
市长柳志宏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张明远坐在他的左下手。
“泽齐同志，陈琛旭同志才调任督查室一个星期，你就要把他转到公安口，你是在质疑上个星期的市政府党组会议吗？”
张明远一顶大帽子压下来，李泽齐猛的站了起来，连带着凳子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张市长，把陈琛旭调到督查室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们培养人才要做到人尽其才，陈琛旭到市局宣传科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泽齐军人出身，作风硬朗，市政府的领导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冲动，都只是淡定的喝茶。
“张市长有没有把他留在督查室的理由，没有就放他去公安口吧，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差点把天捅破。”
柳志宏看向张明远淡淡的开口。
张明远张张嘴，最后只说了句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