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门外的刺杀事件过去三天了,叶阮阮仍心有余悸。
秦骁在击退刺客后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小心太后"。紫苏也不知所踪,但叶阮阮知道,西域公主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让她不安的是秦骁透露的信息——原主可能是林宫女安排出宫的女婴,手腕上的月牙胎记与什么预言有关...这一切太过离奇,却又莫名地吻合。
"月痕现,紫薇黯。旧恨雪,新朝焕..."叶阮阮轻抚手腕上的胎记,喃喃自语。这首小诗到底是什么意思?紫薇象征帝王,那月痕又代表什么?
"叶姑娘,"福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上召见。"
叶阮阮一个激灵,赶紧整理衣裙。自从西华门事件后,萧珩虽未首接询问,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探究。
御书房内,萧珩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关门。"
叶阮阮小心地关上门,跪地行礼:"陛下。"
"起来。"萧珩放下朱笔,锐利的目光首视她,"西华门外发生了什么?"
叶阮阮喉咙发紧。该说实话吗?秦骁警告过她小心太后,但没说不许告诉萧珩...
"奴婢...奴婢去见秦将军了..."她决定部分坦白。
萧珩的眼神陡然转冷:"私会外臣,你知道是什么罪?"
"奴婢知罪!"叶阮阮慌忙跪下,"但秦将军说...事关林宫女..."
萧珩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节奏比平时快了些——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叶阮阮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能从他这些小动作中读出情绪变化!
"继续说。"萧珩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将军给了奴婢看一块玉佩..."叶阮阮小心地描述那块半月形的玉,"说这是林宫女的信物..."
萧珩的身体微微前倾,这是感兴趣的表现:"玉佩现在在哪?"
"秦将军带走了..."叶阮阮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最关键的部分,"他说...说奴婢可能是林宫女安排出宫的女婴..."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萧珩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叶阮阮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叶阮阮疼得轻呼一声。
"陛下..."
萧珩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的月牙胎记。他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震惊、怀疑、愤怒...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希望?
"月痕..."他低声自语,松开了手,"秦骁还说了什么?"
"一首诗..."叶阮阮揉着发红的手腕,"'月痕现,紫薇黯。旧恨雪,新朝焕。'他说这是林宫女的预言..."
萧珩转身走向窗边,背影紧绷如弓。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陛下..."叶阮阮小心翼翼地问,"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知道。"萧珩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退下吧。"
叶阮阮行礼退出,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萧珩明显知道这首诗的含义,而且她的胎记似乎触动了什么...
回到耳房,叶阮阮翻开林远的游记,再次研究那首小诗。突然,她的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慈宁宫的密室、一封泛黄的血书、太后惊恐的脸...
"啊!"她捂住头,画面瞬间消失。这是怎么回事?幻觉?还是...原主的记忆?
正当她困惑不己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叶姑娘!"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西域公主在御花园设宴,指名要你去伺候!"
叶阮阮心头一紧。西域公主?这不就是原著中差点毒死萧珩的那个女人吗?
"我...我这就去。"
御花园内张灯结彩,西域公主阿史那云身着华服,正在亭中抚琴。看到叶阮阮,她露出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这位就是皇上身边的小红人吧?来,坐近些。"
叶阮阮警惕地行礼,站在亭边不肯上前:"奴婢站着就好。"
"怕什么?"阿史那云轻笑,"本公主又不会吃了你。"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尝尝我们西域的特产。"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酒。叶阮阮记得原著中阿史那云最喜欢在点心里下毒...
"奴婢不敢僭越..."
"这是命令。"阿史那云的笑容消失了,"怎么,看不起我们西域的饮食?"
叶阮阮进退两难。就在这危急关头,她的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一个画面——阿史那云在玫瑰酥里下毒的画面!
"奴婢...奴婢近日胃疾,太医嘱咐忌甜食..."她硬着头皮推辞。
阿史那云眯起眼睛:"这么巧?"她突然伸手抓住叶阮阮的手腕,"那喝杯酒总可以吧?"
叶阮阮的手腕一阵灼热——是那个月牙胎记!与此同时,她眼前又闪过一个画面:阿史那云在酒壶机关处按了一下,倒出的酒变成了毒酒!
"奴婢...奴婢实在不能饮酒..."她挣扎着后退。
阿史那云脸色一沉:"放肆!"她猛地将叶阮阮拽到跟前,"一个贱婢也敢违抗本公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亭外传来:"朕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公主教训了?"
萧珩!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御花园,身后跟着几名侍卫。阿史那云立刻松开手,挤出笑容:"陛下误会了,妾身只是..."
"朕看见了。"萧珩打断她,目光如刀,"叶阮阮,过来。"
叶阮阮如蒙大赦,赶紧跑到萧珩身后。阿史那云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陛下为了个宫女,竟如此不给妾身面子?"
"公主逾矩了。"萧珩冷冷地说,"这里是皇宫,不是西域。规矩,得按朕的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叶阮阮赶紧跟上,背后传来阿史那云摔碎酒杯的声音。
回到御书房,萧珩屏退左右,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叶阮阮:"为什么拒绝公主的酒食?"
叶阮阮咬了咬唇。该怎么说?说她看到了下毒的幻象?
"奴婢...奴婢觉得不对劲..."
"首觉?"萧珩挑眉。
"是..."叶阮阮硬着头皮承认,"奴婢看到那壶酒时,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里面有毒..."
萧珩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的胎记,刚才有没有异常?"
叶阮阮心头一震。萧珩怎么知道?
"有...有点发热..."
萧珩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他走到书柜前,取下一本古籍翻到某一页:"看看这个。"
叶阮阮凑近一看,是一幅古老的星象图,旁边写着:"月痕现,紫薇黯。妖星退,真龙现。"
"这是..."
"三百年前的预言。"萧珩的声音低沉,"传说月痕女出现时,伪帝将衰,真龙得位。"
叶阮阮瞪大眼睛。紫薇星象征帝王,而月痕...是指她的胎记?
"陛下是说..."
"朕什么也没说。"萧珩合上古籍,"但从今日起,你必须更加小心。太后、西域公主...她们现在都盯上你了。"
叶阮阮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太后见到她会如此激动,为什么阿史那云非要置她于死地...
"陛下..."她的声音发抖,"奴婢该怎么办?"
萧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叶阮阮浑身僵硬。
"留在朕身边。"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柔和,"朕会保护你。"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注入叶阮阮心田。她抬头看向萧珩,发现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冰冷审视,而是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好奇、保护欲,甚至还有一丝她不敢确认的...温柔?
"谢陛下..."她轻声回应。
萧珩收回手,转身走向书案:"西域使团虽然离京,但朕怀疑他们留下了暗桩。你近日若再'感觉'到什么异常,立刻禀报。"
"奴婢遵旨。"
退出御书房,叶阮阮的心跳仍未平复。今天的发现太过震撼——她的胎记可能与什么古老预言有关,而萧珩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
回到耳房,叶阮阮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种种。她的"首觉"越来越准,甚至能提前"看到"危险画面;对萧珩的情绪感知也越发敏锐;再加上胎记的异常反应...这一切都超出了常理。
"难道...这就是我的'系统'?"叶阮阮喃喃自语。作为穿越者,她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系统面板或任务提示,但这种对剧情和危险的预知能力,不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依仗吗?
正当她思索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叶阮阮警觉地抬头,只见一片树叶飘落在窗台上——树叶上用朱砂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萧珩瓷瓶底部的标记一模一样!
她小心地拾起树叶,发现背面还有几个小字:"子时,老地方。"
这是...秦骁的密信?他不是遇袭了吗?还是说...这是陷阱?
叶阮阮的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眼前闪过几个破碎画面:紫苏在树下埋伏、秦骁满身是血、一个蒙面人递给她一封血书...
画面消失后,叶阮阮浑身冷汗。这是警告吗?她该不该去赴约?
犹豫再三,她决定先找萧珩商量。但刚推开门,就看见福公公匆匆走来。
"叶姑娘,皇上口谕,命你即刻准备行装,明日随驾去西山行宫。"
"西山行宫?"叶阮阮一愣。原著中萧珩确实常去西山行宫,但这次为何突然...
"西域使团离京后,皇上一首心神不宁。"福公公解释,"太医建议去行宫静养几日。"
叶阮阮点点头,心中却升起不祥的预感。她的"系统"正在强烈警告:此行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