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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寒风裹着枯叶在荒野上打转。杰克站在修道院的断墙边，望着远方鹰喙岭的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该让幽影公国知道，我不是他们能随便玩弄的棋子。”
话音未落，他转身大步走向马厩，靴筒里的匕首随着步伐微微震动，仿佛也在回应他的决心。
谈判，从来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它是一场心理战，一场博弈，一场不动刀枪的厮杀。
而杰克，最喜欢这种战场。
前往幽影公国贵族设下的谈判地点的路上，杰克带着两名随从轻装前行。穿过一片密林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和犬吠。
“炽焰帝国的小股巡逻队。”一名随从低声道，“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
杰克眯眼扫了眼时间——距离谈判开始还剩一个小时，这条路是必经之路。
“绕过去？”另一名随从问。
“不行。”杰克摇头，“他们封锁了正面，绕路至少多花西十分钟。我们没时间。”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形图。
“你们俩去东侧制造点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去后方解决哨兵。”
说完，他拍了拍腰间的匕首，咧嘴一笑：“别太吵，我怕他们听不见自己的惨叫。”
随从点头离开，杰克则像一头潜伏的狼，悄无声息地绕到巡逻队背后。
十分钟后，林中恢复寂静，只剩几具昏迷不醒的士兵倒在地上，狗也被捆成了毛团。
杰克掸了掸手上的泥土，看了看天色，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准时赴约，是个好习惯。”
他在绕行途中，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废弃营地。地面和石头上有奇怪的符号标记，像是某种古老语言，又像是某种仪式的残迹。
他皱眉看了几秒，最终没有深究。
有些事，留到以后再说。
现在，他得去谈一单“生意”。
谈判地点设在一座老旧的庄园内，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衣的守卫，脸上戴着银线绣制的面具，眼神冷得像冬日的湖面。
“杰克大人，请交出武器。”其中一人伸出手。
“你们家主人不怕我用牙咬他？”杰克笑着摘下匕首递过去，但没人注意到，他靴筒里还藏着一把小刀。
进入大厅后，贵族己经坐在主位上，一身华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神情淡然。
“五分钟。”贵族抬起手腕看了眼怀表，“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说服我为什么要加报酬。”
杰克走进来，环视一圈屋内的布置，然后笑眯眯地坐下。
“尊敬的大人，”他开口，“您知道吗？幽影公国最让我佩服的一点，就是总能在乱局中找到平衡点。就像三百年前，当其他王国忙着打仗时，您的祖先却在悄悄吞并边境的小领主，把敌人变成盟友，再把盟友变成属臣。”
贵族眼皮微抬，显然被说中了心思。
“上次我提供的情报，帮贵国避免了一场可能的政治风暴，甚至……”杰克顿了顿，“说不定还保住了某位重要人物的脑袋。”
贵族的手指轻轻敲击杯沿。
“当然，我也知道，您现在对我有点怀疑。”杰克继续说道，“毕竟这世道，谁都能靠不住，连亲爹都可能偷偷往你酒杯里下药。”
他耸耸肩：“但我不是那种人。我是职业佣兵，讲究契约精神。只不过嘛，职业也有个问题——行情变了。”
“什么意思？”贵族终于开口。
“炽焰帝国最近动作频繁，情报的价值也水涨船高。”杰克摊开手，“我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情报，自然也要对得起它的分量。”
贵族沉默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所以呢？”
“所以我想提一点小小的要求。”杰克笑着说，“比如，报酬翻倍，情报优先权，以及……某些内部资料的查阅权限。”
贵族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不错的笑话。
“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杰克摆手，“我只是在提醒您，我还有别的选择。凛风那边最近也在招揽情报贩子，价格给得不错，听说还有退休金。”
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
贵族放下酒杯，目光变得锐利。
“你说的炽焰帝国边境防御松懈区域，具体在哪儿？”
杰克心中暗笑：鱼上钩了。
“这个嘛……”他慢悠悠地喝了口水，“需要先确认一下我们的合作诚意。”
贵族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缓缓点头。
“好吧，我们可以谈谈。”
谈判进入正题，气氛依旧紧张。
贵族提出只愿小幅提高报酬，并要求杰克先拿出新情报作为交换。
“您也知道，情报市场风险很大。”杰克摊手，“如果我没命回来，这笔钱可就白花了。”
“你想怎样？”
“很简单。”杰克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报酬翻倍；第二，优先获取核心情报的权利；第三，我需要一份关于‘黑鸦计划’的简要资料。”
贵族眉头紧锁：“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有这些情报？”
“因为我知道炽焰帝国在鹰喙岭附近调动部队的事。”杰克平静地说，“也知道他们正在秘密运送某种物资，目标不明。而你们……似乎对此知之甚少。”
贵族脸色微变。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不是你们安插的眼线。”杰克笑了笑，“我是独立的。正因为如此，我的情报才更有价值。”
贵族沉吟半晌，最终做出决定。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需要验证情报的真实性。”
“没问题。”杰克爽快点头，“我可以先提供一部分信息供您参考。如果证实属实，剩下的部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交给您。”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满意，我也愿意退还这次的报酬。”
他说这话时，手轻轻拍了拍腰间空荡荡的皮带。
没人注意到，那其实是靴筒的位置。
贵族注视着他，眼神复杂。
“你很自信。”
“不是自信，是专业。”杰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战场上拼的是命，谈判桌上拼的是脑子。我不喜欢输，更不喜欢被人当傻子。”
贵族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酒杯。
“敬你的胆识。”
杰克也举起杯子，与他对碰。
清脆的玻璃声在房间里回响，像是一场无声的战争结束的钟声。
谈判结束后，杰克走出庄园，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凉意。
他摸了摸下巴，脑海中浮现刚才贵族提到的那份关于“黑鸦计划”的资料。
里面的内容让他心头一震。
“原来如此……”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远处，鹰喙岭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禽。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但他己经准备好了。
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被动求生的穿越者。
而是，掌握主动权的猎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