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画风清奇

第48章 朝堂上的辣椒祥瑞与天授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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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朕的江山画风清奇
作者:
无聊的马克杯
本章字数:
6134
更新时间:
2025-07-09

乾清宫外的广场上,寒风卷着细雪。文武百官按品级肃立,鸦雀无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广场中央那尊被红绸覆盖的庞然大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朱祁镇端坐龙椅,面色沉静,眼底却凝着寒冰。他知道,“茉莉香主”预告的“盛宴”即将开席。

“启奏陛下!”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出班,声音洪亮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天佑大明!瓦剌宵小溃退之际,通州军民于清理战场时,惊现天降祥瑞!此乃陛下仁德感召天地,特命人送入宫中,请陛下御览!”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名力士用力扯下红绸。露出的东西让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冷气——那竟是一座用成千上万根鲜红辣椒精心捆扎、堆砌而成的“辣椒山”!猩红的辣椒在雪地里如同燃烧的火焰,刺目而诡异。辣椒山顶端,还用金漆辣椒拼出两个巨大的楷字:

`天` `授`

“辣椒祥瑞?”户部尚书惊疑不定。

“天授?天授何意?”礼部侍郎低声询问。

“一派胡言!”于谦怒目而视,“王文!瓦剌新败,陛下忧心国事,太后凤体违和,你弄此等荒诞之物上殿,是何居心?!”

王文却毫无惧色,反而挺首腰板,朗声道:“于大人此言差矣!此物发现于瓦剌溃兵尸骸之中,乃天意昭昭!‘天授’二字,更是天启!陛下!”他转向朱祁镇,目光灼灼,“土木堡之变后,陛下归位,励精图治,智退瓦剌,岂是凡人能为?臣斗胆叩问天心——陛下是否乃天授神智,方有这‘辣椒退敌’、‘洞悉奸邪’的惊世之才?!”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龙椅之上!“天授神智”?这几乎是赤裸裸地在问:皇帝,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结合皇帝近一年来种种离奇言行(现代思维)、对辣椒的“未卜先知”、对阴谋的精准洞察,这问题如同淬毒的匕首,首指朱祁镇最大的秘密——穿越者的身份!

朱祁镇的心沉到了谷底。“茉莉香主”的杀招终于来了!这“辣椒祥瑞”根本不是祥瑞,是催命符!是逼他在满朝文武面前暴露最大的破绽!承认?那就是坐实“妖异附体”,离被“清君侧”不远了!否认?如何解释自己的“神机妙算”?

冷汗浸湿了朱祁镇的后背。他目光扫过群臣,看到的是惊疑、探究、恐惧,甚至…王文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混合着疯狂与期待的诡异光芒!这王文,恐怕就是“茉莉香主”在朝堂上的代言人!

“王御史此言,甚是有趣。”朱祁镇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一丝玩味?他站起身,走下御阶,踱步到那座巨大的“辣椒山”前。他随手摘下一根通红的魔鬼椒,在手中掂量着。

“朕倒想问问王御史,”皇帝转过身,目光如电射向王文,“你口口声声说此物发现于瓦剌尸骸之中,是哪一具尸骸?姓甚名谁?隶属瓦剌何部?可有证物?证人何在?”

王文没料到皇帝不接“天授”的招,反而揪住细节,一时语塞:“这…发现此物的民夫众多,尸骸狼藉,一时难以…”

“难以查证?”朱祁镇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好一个难以查证!那朕再问你,这‘天授’二字,用的是京城‘翰墨斋’特制的金漆,价值不菲。瓦剌蛮子,何时懂得用我大明上等金漆,在溃败之际,于尸山血海中堆砌出如此工整的汉字祥瑞了?莫非瓦剌军中,还藏着一位书法大家不成?”

“这…”王文额头渗出冷汗。

“还有这辣椒!”朱祁镇将手中的魔鬼椒高高举起,“此乃湖广进贡的‘魔鬼椒’,辣度冠绝天下!寻常人沾唇即如火灼!瓦剌人若将其堆成小山,双手岂不早己溃烂?可朕观这些辣椒,色泽,毫无破损,更无汗渍手印!难道瓦剌人个个铜皮铁骨?还是…这祥瑞,根本就是有人事后精心炮制,再‘天降’到战场上的?!”

朱祁镇连珠炮般的质问,句句诛心,首指漏洞!群臣看向王文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陛下!”王文脸色煞白,犹作困兽之斗,“纵然…纵然祥瑞来源或有存疑,但陛下之智,确非常人!辣椒退敌,闻所未闻!若非天授…”

“谁说闻所未闻?!”朱祁镇猛地提高声音,将手中魔鬼椒狠狠摔在地上!“朕告诉你们!这辣椒,生于南美,漂洋过海传入吕宋,再由闽商带入我大明!其性至阳至烈,可入药,可佐餐,亦可伤敌!朕不过是读杂书多了些,知人所不知!若知人所不知便是‘天授’,那写出《本草纲目》的李时珍,算出圆周率的祖冲之,岂不都是天神下凡?!”

他环视群臣,目光如炬:“至于辣椒退敌?更是笑话!那是朕通晓万物相生相克之理!石灰遇水生热,辣椒粉遇热升腾,浓烟刺目,粉尘灼喉!此乃格物致知,因地制宜!何来妖法?何须天授?!”

“陛下圣明!”于谦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跪倒,“格物致知,方是圣学正道!岂是怪力乱神可污!”

“陛下圣明!”群臣如梦初醒,纷纷跪倒。王文孤立在中间,面如死灰。

朱祁镇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王御史,你饱读诗书,却惑于虚妄,以荒诞之物乱我朝堂,更妄测君心,其心可诛!来人!”

“在!”锦衣卫应声上前。

“剥去王文官服,押入诏狱!给朕好好审问,这‘辣椒祥瑞’,是谁指使他炮制献上的!”朱祁镇声音冰冷,“还有,将这堆‘祥瑞’给朕搬到户部粮仓去!晒干了,磨成粉!前线将士御寒的辣椒汤,还等着下料呢!”

“遵旨!”锦衣卫架起的王文,力士们开始搬运辣椒山。一场精心策划的朝堂逼宫,被朱祁镇用“格物致知”和现代常识硬生生掰成了闹剧和反腐现场!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朱祁镇回到龙椅,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他刚想宣布退朝,一个小太监却连滚爬进来,带着哭腔:“陛下!慈宁宫急报!太后娘娘…娘娘她…”

朱祁镇心头剧跳:“太后怎么了?!”

“娘娘方才呕出一口黑血!太医…太医说‘茉莉醉’毒性反扑,怕是…怕是…”

朱祁镇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他强撑着起身,厉声道:“退朝!”随即不顾仪态,发足狂奔向慈宁宫!

慈宁宫内一片愁云惨雾。太后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唇边残留着黑色的血渍,脸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太医们束手无策,跪了一地。

“母后!”朱祁镇扑到床前,心如刀绞。他抓住鲁大石:“蜂蜜!辣椒粉!”

鲁大石哭丧着脸:“陛下…最后一点蜂蜜…刚才在朝前给太后娘娘用过了…辣椒粉…辣椒粉效力太猛,娘娘凤体承受不住啊!”

难道真的…回天乏术了吗?朱祁镇绝望地看着母亲痛苦的面容。就在此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床边小几。上面放着太后昏迷前正在把玩的一串旧佛珠。佛珠是普通的檀木,但其中一颗珠子颜色略深,上面似乎刻着极细的花纹。

鬼使神差地,朱祁镇拿起那颗佛珠。入手微沉,材质似乎不是檀木。他凑近油灯细看——珠子上刻着的,竟是几株极其微小的茉莉花!他尝试着转动珠子,发现它似乎可以旋开!

朱祁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旋开珠子。珠子是空心的,里面塞着一小卷泛黄的、几乎脆裂的纸片!展开纸片,上面是娟秀却略显稚嫩的字迹,写着几行字:

`南宫秘方:槐花蜜三钱,露水煎`

`配野菊三朵,晨露调和`

`可解百草之厄,尤克阴寒之毒`

`见深亲试有效,祖母勿忧`

落款是一个小小的、墨笔画的笑脸,旁边写着`深儿`。

朱槐花蜜!野菊!晨露!这是当年太子朱见深在南宫,为可能中毒的祖母(当时应是太皇太后)记录的解毒偏方!落款那个稚嫩的笑脸和“深儿”的署名,让朱祁镇瞬间泪目!

“槐花蜜!野菊花!晨露!快去找!”朱祁镇嘶声力竭地喊道,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要快!去南宫找!御花园找!不惜一切代价!”

宫人们飞奔而出。朱祁镇紧紧攥着那张脆弱的纸片,看着太后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心如油煎。这秘方真的有效吗?南宫老槐树洞,张公公血书提及的地方,是否还藏着当年的槐花蜜?而那个落款的稚嫩笑脸,与“茉莉香主”那无处不在的“^_^”,在此刻交织重叠,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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