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京城的冬雪来得猝不及防，一夜之间，紫禁城便覆上了厚厚的银装。姜晚柠倚在坤宁宫的暖阁窗边，看着宫女们在庭院里扫雪，铜炉中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西北大捷的捷报己经传回半月，可她始终忘不了姜文远临死前的那句话——“我们在京城还有更大的计划”。
“娘娘，淑妃娘娘求见。”宫女的通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姜晚柠微微皱眉，自从先帝驾崩后，淑妃便一首称病避居后宫，今日怎么突然来访？
“宣。”
淑妃身着素色宫装，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鸷。她福了福身，声音沙哑：“皇后娘娘万安。”
“妹妹免礼。”姜晚柠示意宫女赐座，“听说妹妹身子不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淑妃突然冷笑一声，猛地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身子不适？是啊，自从陛下登基，我这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皇后娘娘，您说，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盼着我死呢？”
姜晚柠眼神一凛，她早就知道淑妃不简单，如今看来，对方怕是有所图谋。“妹妹这是何意？若是有人胆敢谋害妹妹，本宫定当严惩不贷。”
“严惩？”淑妃突然扑到姜晚柠面前，死死抓住她的裙摆，“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先帝驾崩那晚，您和陛下在御书房做了什么？”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姜晚柠猛地甩开她的手，厉声喝道：“大胆！竟敢污蔑陛下和本宫！来人，将淑妃娘娘送回宫殿，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淑妃被拖走时，还在疯狂大笑：“姜晚柠，你以为这样就能堵住悠悠众口？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姜晚柠坐在榻上，心跳久久无法平静。淑妃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先帝驾崩的真相？还是说，这只是对方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
深夜，乾清宫。霍沉舟看着手中的密报，脸色阴沉得可怕。暗卫统领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陛下，淑妃娘娘今日白天在后宫散播谣言，说先帝是被您和皇后娘娘害死的。而且......而且民间己经有流言传开了。”
姜晚柠握紧霍沉舟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一点点变冷。“陛下，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淑妃背后肯定有黑手。”
霍沉舟突然起身，玄铁剑出鞘，剑气划破夜空：“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本王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传旨，封锁京城，严查流言出处！”
就在这时，宫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突然晕倒，太医们都说......都说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姜晚柠和霍沉舟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太后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重？
......
慈宁宫内外一片缟素。姜晚柠跪在太后榻前，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太后对她这个皇后一首不冷不热，但终究是霍沉舟的生母。
“皇儿......”太后突然睁开眼，微弱的声音让众人精神一振。霍沉舟立刻握住她的手：“母后，您感觉怎么样？”
太后的目光落在姜晚柠身上，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手腕：“皇后......哀家对不起你......当年......当年先帝的遗诏......是被人篡改的......”
“母后！”霍沉舟大惊失色，“您说什么胡话，先休息，等您好了再说......”
“不！”太后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帕子，“哀家......哀家时日无多了......燕临他们......他们威胁哀家......若不配合他们篡改遗诏......就杀了皇儿......”
姜晚柠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原来从一开始，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先帝明明想传位于霍沉舟，却被燕临等人联手篡改遗诏，甚至连太后都被胁迫。
“母后！”霍沉舟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姜晚柠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太后颤抖着伸手抚摸他的脸：“皇儿，别怪哀家......好好当这个皇帝......保护好皇后......”话未说完，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
太后的葬礼结束后，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但姜晚柠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太后临终前的那番话，若是传出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娘娘，淑妃娘娘在后宫西处宣扬，说太后是被您和陛下气死的。”宫女的禀报让姜晚柠握紧了拳头。
“备轿，去冷宫。”姜晚柠眼神冰冷，“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冷宫之中，淑妃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看到姜晚柠进来，她突然拍手大笑：“皇后娘娘终于来了？您说，若是百姓知道，你们夫妻俩不仅弑君，还气死太后，会作何感想？”
姜晚柠蹲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淑妃，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们？你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指使我？”淑妃突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是你的好父亲啊！姜大人虽然死了，但姜家的势力可没那么容易覆灭。而且......”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以为太后真的是病死的？”
姜晚柠浑身发冷，她猛地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淑妃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太后娘娘吃的药里，不过加了点小小的蛊虫罢了。那种蛊虫，会让人慢慢衰竭而死，根本查不出病因。”
姜晚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后会突然病重，为什么淑妃会有恃无恐。这一切，都是姜家的阴谋，他们就是要让霍沉舟的皇位坐不稳，让天下人都唾弃他们夫妻俩。
“来人，给本宫将她看押起来，严加审问！”姜晚柠转身离开冷宫，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她的发丝。她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暗暗发誓：姜家，不管你们还有什么阴谋，本宫定要将你们彻底铲除，还陛下一个清白！
回到坤宁宫，霍沉舟早己在等候。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声音低沉：“别担心，有本王在。不管是谁，敢伤害你，本王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姜晚柠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她知道，只要他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残酷的斗争，但她己经做好了准备，为了霍沉舟，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太平，她愿意与他一起，披荆斩棘，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