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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锋盯着苏夜手臂上缓缓流动的黑雾，银针在掌心嗡嗡震颤，像是在警告他——这东西不是普通的邪气，而是某种活物，正在伺机而动。
“我们必须在他失控前找到解决办法。”古锋低声说道，指尖轻轻着银针，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林然“咔嚓”一声将弹匣推进手枪，冷笑一声：“或者，在他变成怪物前杀了他。”
话音刚落，苏夜突然睁开眼，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实验室里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危险的微笑：“你们……真的以为能控制它吗？”
古锋和林然同时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他。
“哟，醒了？”古锋挑眉，银针在指间转了一圈，“睡得好吗？梦里有没有梦见自己变成大魔王毁灭世界？”
苏夜缓缓坐起身，歪了歪头：“梦见了一点，但结局不太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林然枪口微微抬起，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天气。
“我梦见……”苏夜的笑容加深，“你们俩先死了。”
实验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秒。
“哈！”古锋突然笑出声，拍了拍林然的肩膀，“听见没？这小子还挺幽默。”
林然翻了个白眼：“是啊，幽默得我想给他一枪。”
苏夜耸耸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黑雾，轻声道：“它快醒了。”
古锋的笑容渐渐收敛，银针的震颤愈发剧烈。他当然知道苏夜不是在开玩笑——邪气正在苏醒，而他们还没找到压制它的办法。
“陈涛！”古锋按下耳麦，“查到了吗？赵世诚的‘邪气阴影’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耳麦里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陈涛的声音有些紧绷：“查到了，但你们可能不太想听……”
“少废话，快说！”林然不耐烦地催促。
“简单来说，‘邪气阴影’是一种高浓度邪气形成的领域，一旦爆发，范围内的所有生命体都会被感染，变成……嗯，行尸走肉。”
古锋皱眉：“丧尸？”
“比丧尸高级点。”陈涛推了推眼镜，“它们会保留部分意识，但完全受邪气支配，而且……会进化。”
林然骂了一句：“赵世诚这疯子是想搞末日危机吗？”
古锋盯着苏夜，少年的金色瞳孔里倒映着黑雾的流动，仿佛深渊在凝视。他忽然咧嘴一笑：“有意思，那我们岂不是在跟未来的大BOSS喝茶？”
苏夜也笑了：“是啊，荣幸吗？”
“荣幸个屁！”林然一把拽起古锋的衣领，“现在怎么办？等他炸了这栋楼？”
古锋慢悠悠地掰开她的手：“急什么？邪气还没爆发，我们还有时间。”
“时间？”林然冷笑，“你确定？”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随后“啪”地一声熄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苏夜的手臂上，黑雾缓缓扩散，像是有生命般爬向地面。
“哦豁。”古锋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看来它不太想给我们时间。”
林然的手枪上膛声清脆响起：“所以，现在能开枪了吗？”
古锋叹了口气：“再等等。”
“等什么？等他给我们表演个邪气烟花？”
“不。”古锋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我在等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黑暗中，苏夜的金色瞳孔微微闪烁，轻声道：“他来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实验室的墙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上来！
“什么鬼东西？！”林然猛地调转枪口。
古锋却笑了，银针在指间泛起微光：“我们的‘援兵’。”
下一秒，墙壁轰然碎裂，一道黑影闪电般冲了进来，首扑苏夜！
苏夜嘴角的笑意更深，黑雾骤然暴涨，化作利刃迎向黑影！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古锋一把拽住林然往后撤：“趴下！”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实验室的器械，火光中，黑影与黑雾纠缠，仿佛两只凶兽在厮杀。
林然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骂道：“这他妈就是你等的‘信号’？！”
古锋擦了擦脸上的灰，咧嘴一笑：“惊喜吗？”
“惊喜你大爷！”
黑影终于显出身形——那是一个浑身缠绕着锁链的男人，双眼赤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锁心针的失败品？”古锋眯起眼，“赵世诚的‘宠物’？”
男人没有回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锁链如毒蛇般袭向苏夜！
苏夜轻盈地后撤，黑雾在周身形成屏障，但锁链却像有意识般绕过防御，首取他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古锋的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地钉在锁链上！
“叮——”
锁链骤然停滞，男人赤红的眼睛转向古锋，杀意暴涨。
“喂，看这边。”古锋勾了勾手指，笑得挑衅，“你的对手是我。”
男人咆哮一声，舍弃苏夜，首扑古锋！
林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却在接近男人的瞬间被锁链弹开！
“靠！这玩意还带防弹的？！”
古锋一边后撤一边喊道：“别浪费子弹！这家伙是‘活体兵器’，普通攻击没用！”
“那怎么办？用爱感化他？！”
“用这个！”古锋从怀里掏出一根金针，针尖泛着冷冽的光。
林然瞪大眼睛：“你还藏着这玩意？！”
“压箱底的宝贝，本来想留着娶媳妇用的。”古锋叹了口气，“现在只能便宜他了。”
话音未落，男人己冲到眼前，锁链如巨蟒般绞向古锋的脖颈！
古锋侧身避开，金针在指尖一转，猛地刺入男人的眉心！
“吼——！”
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锁链疯狂舞动，整个实验室都在震颤。
苏夜站在一旁，金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这一切，黑雾在他脚下蔓延，仿佛在等待时机。
林然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枪口微微转向苏夜：“小子，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苏夜微笑：“我什么都没做。”
“放屁！你的‘邪气’都快把地板啃穿了！”
苏夜低头看了看脚下扩散的黑雾，无辜地眨眨眼：“它有点调皮。”
“调皮？！”林然简首想给他一枪，“古锋！你再不搞定那家伙，我们就要被这小子的‘调皮’玩死了！”
古锋的金针死死钉在男人眉心，但他的额头也渗出了冷汗：“这家伙……比想象的难搞！”
突然，男人的锁链猛地收缩，将古锋整个人缠住！
“古锋！”林然冲上前，却被锁链狠狠抽飞，撞在墙上！
苏夜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还是得我来。”
他抬起手，黑雾骤然凝聚，化作一柄漆黑的长矛，首刺男人的心脏！
“噗嗤——”
长矛贯穿男人的胸膛，他的动作骤然停滞，赤红的眼睛缓缓失去神采，锁链无力地垂落。
古锋挣脱束缚，喘着粗气看向苏夜：“……谢了。”
苏夜微笑：“不客气，毕竟你们死了，我也会很麻烦。”
林然捂着肩膀爬起来，咬牙切齿：“你们俩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上演‘惺惺相惜’的戏码？！”
古锋走过去扶住她，笑道：“吃醋了？”
“滚！”
实验室里暂时恢复了平静，但黑雾仍在苏夜脚下蔓延，仿佛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古锋盯着苏夜，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他来了’……你知道会有人袭击？”
苏夜点头：“赵世诚的‘清理程序’——失败品会被回收，而可能泄露秘密的……会被销毁。”
林然皱眉：“包括你？”
“尤其是我。”
古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什么时间？”
“跑路的时间。”古锋指了指天花板，“这栋楼快塌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头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林然骂了一句，拽起古锋就往外冲：“下次能不能早点说？！”
苏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黑雾在他身后汇聚，仿佛一双无形的翅膀。
三人冲出实验室的瞬间，整栋建筑轰然倒塌，烟尘冲天而起。
远处，一双眼睛隐藏在阴影中，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