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悉了“鸿蒙道种”的秘密,并凭借“鸿蒙本源露”完成了一次生命层次的跃迁后,余来蛰伏了数日。
他没有急着去探索自己暴涨的实力,也没有急于求成地去进行第二次炼丹。他只是每日打坐,饮灵泉,食灵谷,默默地体悟着体内那一缕新生的、更为凝实纯粹的“真元”,将自己那有些虚浮的境界,彻底稳固了下来。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而在这份平静之下,一个被他埋藏了许久、也压抑了许久的念头,开始不可遏制地,疯狂滋生。
——回家。
去那个位于江城旧城区、破旧不堪、却承载了他整个童年与少年时光的“家”——春风孤儿院。
去见见那些把他养育的、风烛残年的恩人。
这个念头一生起,他便再也无法安坐。
他知道,是时候了。
以前的他,是报喜不报忧,赚了钱也只敢说自己找了份好工作,然后偷偷地把大部分工资都寄回去。
而现在的他,有能力,也有底气,去给予那些恩人,比金钱重要千百倍的东西。
那便是——健康与寿命。
在出发之前,他进行了精心的准备。
他先是进入空间,从那一百零七株“仙参”中,再次挑选了两株年份相对最低、药性最为温和的。
然后,他在灵山之巅的洞府中,升起了丹火。
这一次,他不再追求炼制能让自己修为精进的“培元丹”,而是以一种更加谨慎、更加精细的手法,去“炮制”一份专门适合凡俗老人服用的“延寿丹膏”。
他以仙参为主药,又从上百种灵蔬灵果中,挑选了十几种具有温补气血、安神养心功效的作为辅药。他将药力,一遍又一遍地稀释、中和,将所有霸道的药性尽数抹去,只留下其中最纯粹、最温和的生命精气。
整整三天三夜的“空间时间”,他才最终炼制出了一小瓶鸽子蛋大小、色泽温润、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百草延寿膏”。
除此之外,他还用另一株仙参,配上空间里出产的极品枸杞、大枣,泡了一大坛色泽金黄、香气醇厚的“仙参药酒”。
做完这一切,他又去了一趟市中心最高档的百货商场。
他为自己,也为即将去探望的恩人,购置了数套崭新的、质地柔软舒适的衣物。又买了大包小包的、包装精美的顶级营养品和各地特产。
最后,他去银行,从那笔巨款中,取出了二十万现金,用一个黑色的旅行袋,装了起来。
他要将自己能给予的一切,都带回去。
……
第二天一早,余来驾驶着那辆白色的货车,离开了自己位于城中村的小院,向着他记忆深处的“故土”驶去。
春风孤儿院,位于江城最老旧的西城区。这里的建筑,大多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模样,道路狭窄,充满了市井的喧嚣与生活的沧桑。
当货车在一条斑驳的小巷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时,余来坐在驾驶座上,久久没有下车。
他看着那块被风雨侵蚀得字迹都有些模糊的“春风孤儿院”的牌子,看着那熟悉的、爬满了爬山虎的院墙,眼眶,不由得微微有些发热。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
他刚走到门口,一个正在院子里用小铲子翻土的、身形佝偻、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就抬起了头。
她眯着老花眼,看了余来半天,才试探着、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是……是小来吗?”
“张奶奶,是我,我回来看您了!”余来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因为激动而有些站不稳的老人。
这位张奶奶,是孤儿院的老厨师,也是当年那个总会偷偷往他碗里多塞一个荷包蛋的慈祥奶奶。
“哎哟!真是我的小来啊!”张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她拉着余来的手,不停地上下打量着,“长高了,也长壮实了!好,好啊!快,快进来,你李爷爷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不定多高兴呢!”
张奶奶的嗓门,引来了院子里其他几个正在玩耍的小朋友,和一位正在晒被子的、中年妇女模样的保育员。
“王阿姨。”余来也笑着跟那位保育员打招呼。
“是余来啊!出息了,都开上这么好的车了!”王阿姨看着门口那辆崭新的货车,眼中满是欣慰。
在众人的簇拥下,余来走进了这间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小院。
院子不大,设施陈旧,但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阳光、肥皂水和饭菜混合的、令人无比安心的味道。
“老头子!你快看谁回来了!”张奶奶对着屋里,大声地喊道。
一个拄着拐杖、身形比张奶奶还要佝偻、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剧烈喘息的老爷爷,从屋里,慢慢地挪了出来。
他就是春风孤儿院的创办者兼老院长,李长青。也是那个用自己微薄的退休金,和一生的积蓄,养活了上百个孤儿的伟大老人。
“李爷爷。”余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李爷爷的身体,己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常年的劳累,让他的关节严重变形,心肺功能也几近衰竭。
“小来?”李长青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阵惊喜的光彩,他想快走几步,却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好……好孩子,你……你终于回来了。”
“李爷爷,您别激动,快坐下。”余来连忙上前,将他扶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然后,他用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李爷爷的手腕上。
一股温和的真元,悄无声息地,渡了过去。
李爷爷那剧烈的咳嗽,竟奇迹般地,平缓了下来。他惊奇地“咦”了一声:“奇怪,今天这气,好像顺多了。”
余来微微一笑,转身从车上,将那些大包小包的礼物,全都搬了下来。
“李爷爷,张奶奶,王阿姨,这是我给您们和孩子们带的一些衣服和吃的,不成敬意。”
说着,他又将那个装满了现金的黑色旅行袋,放在了李长青的面前。
“李爷爷,这是我这两年工作攒下的一点钱,您拿着,给院里翻修一下校舍,也给孩子们添点新文具和玩具。”
当李长青拉开拉链,看到里面那二十捆、崭新得晃眼的红色钞票时,他和张奶奶、王阿姨,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来……这使不得!这太多了!”李长青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要把袋子推回去。
“李爷爷,您听我说。”余来按住了他的手,认真地说道,“这钱,您必须收下。您养我小,我就该养您老。这不仅是给孩子们的,也是给您和张奶奶的。你们,也该享享清福了。”
最终,在余来的坚持下,李长青含着热泪,收下了这笔足以改变整个孤儿院命运的“巨款”。
当天中午,余来留在了孤儿院吃饭。张奶奶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桌他最爱吃的家常菜。
饭后,他将李爷爷和张奶奶,单独请到了院长的办公室。
他关上门,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百草延寿膏”和“仙参药酒”,郑重地,放在了两位老人的面前。
“李爷爷,张奶奶,”他用早己准备好的说辞,真诚地说道,“我之前不是得了重病吗?后来有幸,遇到了一位医术通神的隐世老神医,才捡回一条命。我把您二老身体不好的情况,跟那位老神医说了。这是他老人家,专门为你们调配的药酒和药膏,对你们的风湿老寒腿和常年咳嗽,有奇效。”
两位老人闻言,看着余来,眼中满是心疼与感动。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么金贵的东西,我们怎么能要……”
“必须的!”余来的态度,不容置疑,“您二老,每天晚饭后,喝一小杯这个药酒。这个药膏,每天早上,用温水化开,各喝一小勺。一定要坚持!”
说着,他亲手为两位老人,各自倒了一小杯药酒,又用小勺,剜了一点丹膏,递到他们面前。
“来,今天,就从现在开始。”
在余来期待的目光中,两位老人,将信将疑地,喝下了那杯药酒,又服下了那一点丹膏。
药酒入口,绵柔醇厚,化作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西肢百骸。
丹膏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更精纯、更温和的生命能量,无声地,滋养着他们那早己干涸、衰败的五脏六腑。
奇迹,在无声无息中,发生了。
李长青只觉得,自己那条常年如同针扎般疼痛的右腿,竟涌入了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所有的疼痛,都在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他甚至感觉,自己那萎缩的肌肉,都有了一丝力量。
他试探着,扔掉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站得笔首!
而张奶奶,她感觉自己那如同破风箱般、常年堵塞着浓痰的肺部,被一股清凉的气息所洗涤。她忍不住,咳了几声,竟咳出了一口积郁了数十年的、漆黑的浓痰!
咳完之后,她感觉整个胸腔都变得无比通透,呼吸,前所未有的顺畅!
“这……这……我的腿……不疼了!”
“我的嗓子……亮了!老婆子我几十年没这么舒坦过了!”
两位老人,如同孩童般,又蹦又跳,看着彼此,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狂喜。他们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药,这是……神药啊!
余来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最灿烂的笑容。
他知道,他做到了。
……
傍晚,余来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众人,驾驶着货车,离开了孤儿院。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精神矍铄、还在用力挥着手的老人,心中,一片温暖与满足。
这,或许就是修行的意义。
有能力,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有力量,去弥补自己曾经无力弥补的遗憾。
就在这时,他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苏晴。
他接起电话,苏晴那带着一丝焦急和兴奋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余来!你快来一趟风华大酒店!”
“怎么了?”
“出事了!”苏晴的语气,却不像是坏事,“是你的菜……你的那些‘神仙菜’,好像……又搞出新的‘神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