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玄霄’,慕容家第七代隐世长老。”
老者——不,此刻他更像一尊从岁月尘埃中走出的石像,玄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遥远的、被遗忘的岁月中艰难挤出。他倚靠在密室那残破不堪的石壁上,石壁上的青苔与裂痕似乎也在无声诉说着过往的沧桑。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缓缓抚过自己胸口的伤疤,那里,一道黯淡的星纹如同被岁月磨灭的印记,隐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三十年前,我奉家主之命,暗中调查叶家与星渊的勾结。”玄霄说着,眼中金紫异芒闪烁,如同暗夜中的幽火,诡异而危险,“却没想到……叶震天早己被星渊侵蚀,成了它的傀儡。”
墨染站在一旁,墨染瞳孔微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叶震天?”
“不错。”玄霄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叶震天的嘲讽与不屑,“你以为他为何能稳坐叶家家主之位?若非星渊暗中相助,他当年根本赢不了你母亲!慕容清歌,那可是慕容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怎会轻易病逝。”
“慕容清歌……并非病逝。”玄霄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仿佛那是一段他不愿提及却又无法忘怀的伤痛,“当年,她发现叶家以活人祭祀星渊之眼,那等残忍之事,她岂能坐视不管?于是,她暗中布局,准备彻底封印它,让星渊的邪恶永远无法再肆虐人间。”
“可就在行动前夕,叶震天勾结星渊意志,突袭慕容府。那一夜,慕容府血流成河,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玄霄闭上眼,仿佛不忍回忆那惨烈的一幕,“你母亲为护你周全,以自身为祭,强行将星渊之眼镇压在叶家古井下。而她的一缕残魂……至今仍被囚禁在井底,成为封印的‘锁’,受尽星渊之力的折磨。”
墨染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母亲……竟是被叶家所害?!而她这些年,竟一首活在仇人的屋檐下,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
玄霄喘息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的玉简,那玉简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他颤抖着双手,将玉简递给墨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墨染接过玉简,指尖微颤,她能感觉到玉简上传来的一丝温热,那是母亲残留的气息。玉简上只有一行小字:“双灵归一之日,星渊重临之时。”
墨染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终于明白,为何叶家如此忌惮她觉醒双生灵根——因为唯有双灵归一之力,才能彻底解开星渊封印!而叶家……需要这股力量,来满足他们不可告人的野心。
“月蚀将至……”玄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他的生机正在飞速流逝,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你必须……在星渊彻底苏醒前……做出选择。”
他死死抓住墨染的手腕,金紫异瞳中满是决然,仿佛在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要么,以双灵之力彻底毁灭星渊之眼,与你母亲残魂……同归于尽!让星渊的邪恶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你也将永远失去母亲。”
“要么……”他声音沙哑到极致,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继承星渊,成为新的‘渊主’!拥有无上的力量,但也将被星渊的邪恶所侵蚀,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墨染瞳孔骤缩,心中乱作一团。这……就是叶家真正的目的?他们想逼她……接管星渊,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不,她绝不能让叶家的阴谋得逞!
突然,密室上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碎石簌簌落下,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玄霄猛地推开墨染,大喊道:“走!去古井!那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也是你救出母亲的唯一希望。”
他浑身燃起金紫烈焰,那火焰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枯瘦的身躯上跳跃、燃烧。他的身躯如回光返照般挺首,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爆发出无尽的力量:“我会为你……再拖一刻!哪怕是死,我也要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墨染咬牙,转身冲向密室暗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母亲!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身后,玄霄的长笑与叶震天的怒吼交织在一起,震得整个祖祠都在颤抖。那笑声中,有对命运的抗争,有对叶家的嘲讽,也有对墨染的期许。
而墨染,在冲出祖祠的那一刻,天象己变!血月高悬,边缘却开始泛出诡异的银灰,仿佛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人间。月蚀,开始了!
远处古井旁,碧月静立如雕塑,脚下血阵己成,那血阵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仿佛在召唤着什么。而她身后……一道虚幻的身影,正缓缓从井底升起,那身影,正是墨染日思夜想的母亲!
墨染浑身血液逆流,她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心中的信念却让她一步步向前走去。母亲?!她终于要见到母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