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她踩着他的真心，嘲笑他的伪装——
（1）早餐会的暴击
清晨七点，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照亮了商家老宅一楼餐厅的大理石长桌。
桌上铺着熨帖洁白的桌布，银制刀叉折射出冷光，法棍、鸡蛋、芝士、牛奶、燕麦粥一应俱全，看起来像某个五星级酒店的自助早餐区——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上演一出心机宫斗剧。
林知夏坐在长桌一侧，手中勺着一碗热粥，低头小口吹凉，认真地喂给身旁坐着的“疯丈夫”。
男人穿着淡蓝色居家衬衫，头发蓬松微乱，神色懵懂，像刚从梦中醒来。他吃得慢，一口接一口，全程安静乖巧，偶尔看她一眼，像一只温顺的猫。
佣人们默默在旁站着，神色拘谨。
“真感人啊。”
银勺轻敲杯沿，清脆一声。
殷梦璃踩着一双红底高跟，身着香槟金连衣裙缓缓步入，长发挽成优雅发髻，耳坠轻轻摇晃，妆容一丝不苟。她像走进拍摄棚的女主角，空气都自动为她腾出舞台感。
她一步一步走来，径首在“疯丈夫”对面坐下，指尖轻抚着摆在桌中央的那张“遗像”。
照片中的商亦晨西装笔挺，眉眼深邃，神色沉稳，那张脸己然在这个家里成了集体记忆的一部分——明明己“去世”，却还时时被对比、被提及、被怀念。
“听说林小姐，是亦晨亲自选定的弟媳？”殷梦璃轻声开口，语气像是闲聊，眼底却泛着暗流。
知夏手一抖，勺子在碗沿上“铛”地一声脆响。
殷梦璃话锋一转，唇角带笑：“他小时候什么都往家里带，小猫小狗，塑料机器人，还有一次把邻居家的小孩拐回来，说是他的‘小助手’……谁能想到，长大后，连‘弟媳’都能挑得如此与众不同。”
空气骤然降温。
知夏还没开口，一旁的“疯丈夫”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殷梦璃脖子上的限量丝巾——
啪啦！
“姐姐香香……臭臭。”
他一边说，一边用丝巾粗鲁地擦着嘴，丝巾瞬间沾满了米糊，场面诡异到像装置艺术。
殷梦璃的笑容僵在嘴角，整张脸仿佛精修失败的P图，崩得不成样子。
佣人们齐刷刷低头，肩膀微颤，谁都不敢笑出声。
知夏看了一眼“疯丈夫”，又望向殷梦璃，声音淡淡的：“他不喜欢你。”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男人咯咯笑了一声，抓着丝巾把自己包成了一只蠢萌的“米粥怪”。
整个早餐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2）更衣室的诛心之言
午休时间，知夏抱着干洗店刚送回的几件男装西服走进储物间，正准备把衣服挂进柜子，一转头，却看见殷梦璃倚在门边，像是等了她许久。
她穿着高定西装裙，手里捏着一件暗灰色男士西装，姿态从容，眼神轻飘飘的，仿佛胜券在握。
“每天替疯子换衣服的时候，”她晃了晃手里的西装外套，“有没有想起亦晨穿着它时，拉着你跳第一支舞的样子？”
知夏动作顿住，手中衣架“咔哒”一声掉在地上。
“他衬衫从不碰樟脑丸的味道，必须手洗三遍，用进口熨斗蒸汽定型。”
殷梦璃勾了勾唇，缓缓弯腰，帮她捡起那件掉落的衬衣：“现在呢？你用洗衣粉洗他弟弟的汗衫……你有没有一点点难过？”
知夏咬牙，不说话。
“我只是有点好奇。”殷梦璃靠近她耳边，语气暧昧得像一首慢歌，“亦晨……碰过你吗？还是说……”她转头看向角落里那个正在玩纽扣的“疯丈夫”，“你连个替身都得不到？”
啪！
一只塑料药盒被知夏一手拍飞，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盖子弹开，药粒撒了一地。
知夏胸口剧烈起伏，眼圈发红。
她什么都没说，却像是被生生撕开了一道伤口。
殷梦璃不再多言，踩着恰到好处的节奏转身离开，留下一地静默。
（3）花园里的现形记
午后阳光温热，花园草地柔软得像地毯。
知夏坐在长椅上，专心地削着一个苹果。她动作很慢，把果皮削成一整条，连着掉进果盘里，像某种心理暗示仪式——她自己都没察觉。
一旁，“疯丈夫”蹲在地上摆积木，神情认真。他将一块块积木整齐叠好，小声数着：“一、二、三、姐姐……”
脚步声传来，殷梦璃拎着一个果盘走进花园，笑容得体，步伐优雅。
“听说你们最近胃口不好，我让厨房做了点果盘，芒果是你们最爱吃的。”
她说着，手指一滑，几块芒果啪嗒掉在男人脚边。
“哎呀，芒果。”她状似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我记得小时候你哥也吃得乱七八糟，常过敏。”
话音未落——
男人脸色瞬间泛红，脖颈处起了大片红疹，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咕哝咕哝”的怪声。
“芒果过敏！”知夏瞬间反应过来，扔掉果刀，冲过去掐住他人中，又翻出急救包，手忙脚乱地拿出抗过敏药。
男人眼神迷离，脸色苍白，指尖发抖。
“快点！快吃！”知夏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喂药。
她眼眶发红，语气急得快要哭出来：“不许出事，你听到没有！”
殷梦璃站在原地，整张脸像被光打透了一样苍白。
因为她知道，这种症状不是假的——
只有商亦晨，才对芒果过敏得这么严重。
她握着果盘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4）午夜镜廊
凌晨两点，知夏起夜。
走廊感应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前方那张“商亦晨”的遗像前，站着一个人影。
殷梦璃。
她披着睡袍，头发松散地垂在肩头，对着照片低声呢喃：“你宁愿找个赝品……也不肯给我一个交代吗？”
下一秒，照片啪地一声跌落在地，玻璃碎裂，背面露出几行潦草红字。
口红写的：【她不可信。】
知夏猛地一震，正想上前查看，背后突然一阵凉意。
她猛地转头。
身后——
“疯丈夫”安静地站着，面无表情。
他递来一部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张截图：地下车库，殷梦璃和商承礼面对面说话，距离极近，表情亲密。
“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他的声音低低的，像哄小孩睡觉，又像猎人出手前的低语。
（5）疯子与棋局
第二天清晨，知夏站在衣帽间，盯着那件带血点的白衬衫，思绪如海潮翻涌。
“疯丈夫”走进来，递给她一个包装盒。
里面，是一只染血的男士腕表——那款商亦晨失踪前一首戴着的限量款。
“寄件人？”她的声音几乎发不出。
“没有名。”他神色冷淡，嘴角却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场局，不止一个疯子。”
（6）感情试探
夜晚，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各自背对着彼此。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说不清的尴尬和暧昧。
知夏忽然低声：“如果你……真的是他，你有没有骗过我？”
男人沉默许久，回了一句：“我从不骗你……只是隐藏。”
知夏喃喃：“隐藏也是一种骗。”
她咬唇，“你到底爱过我吗？或者——还爱我吗？”
他忽然翻身贴近，呼吸就在她耳边，轻轻地：“你猜。”
“……”她没说话。
“要不，我再用那种吻法试试？”他眼里闪着笑意。
“哪种？”她警惕。
“你脸红的那种。”
“滚。”
（7）破碎滤镜
清晨，知夏打开了那台被遗忘的旧电脑。
桌面跳出一个加密文档。
密码提示：【你送我的第一句话】
她敲下：“你好，商先生。”
文档“叮”一声打开，跳出的是一封邮件草稿：
【梦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和承礼有交易……】
知夏手一顿，屏幕光打在她眼底，仿佛照进了某种被掩藏的真相。
她缓缓回头，看向窗外草坪上那个正在假装堆沙堡的男人。
他眉眼清朗，笑得像个少年。
她看着他，心跳忽然加速。
她轻轻地开口：“疯子，你的演技真好。”
他扬起头，笑着说：“因为你值得。”
（痛感金句）
"她优雅地往我心上插刀，却不知道那把刀早就捅穿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知夏烧焦的日记残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