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烬海流萤
千帆岛巨树之巅,云铮半透明的面容在风中
摇曳,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树心深处金铢
真灵强行熔铸“共生债契”带来的撕裂感,如
亿万根烧红的毒针,日夜不停地穿刺着她与
巨树联结的意识。每一次法则层面的粗暴焊
接,都让她“看”得更清楚一叶悬音被剥皮
的头骨在暗金盘瓠纹路侵蚀下哀鸣,自己的
复明右眼在凶煞之力灌注下濒临爆裂,而那
象征着终结与安宁的青铜匣终契,光芒正被
新债契的污秽金光寸寸吞噬。
“阿澈·两清’终究是奢望了么”她的意
识在树冠的风中低语,带着深入骨髓的疲
惫。下方,澹台明澈那颗在树根深处搏动的
真心,每一次收缩都像重锤敲打她的灵魂。
那是他剜心为箭后仅存的火种,是他化树后
唯一的锚点。可如今,这锚点自身也岌岌可
危,血丝攀爬的路径,正被树心熔炉溢出的
暗金污光侵蚀,每一次搏动都显得更加沉
重、粘滞。
几只新生的冰蚕蛾,感应到树冠意志的痛苦
与衰弱,奋力振翅,洒下更多带着净化凉意
的晶粉。晶粉融入云铮半透明的面容,带来
片刻清凉,却如杯水车薪,瞬间被灵魂深处
的灼痛淹没。她“看"向巨树残桩的方向,那
一点由自己残躯指腹刻痕中萌发的新芽,是
这无边劫难中唯一的微光。阿澈的残影,正
沉默地守护在那里·.·如同他一生都在做的那
样。
残桩·断臂残影与指间新绿
巨树残桩旁,劫灰如墨雪飘落。
澹台明澈那道由执念与未尽守护凝聚的残
影,比之前更加稀薄,几乎要与海雾融为一
体。他模糊的面容轮廓,依旧执着地朝着北
方一听涛崖的方向。景国武士以血焚海的
悲壮轰鸣,如同烙印在他残存的意识里,每
一次回响,都让这残影微微震颤,仿佛要承
受不住那故国血火的重量而溃散。他仅存
的、由几缕极淡情丝勾勒出的右臂轮廓,此
刻正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抬起,朝着残桩
旁那个安静坐着的身影一云铮的残躯。
盲眼的云铮(残躯)空洞的眼窝中,两团纯
净的银月清辉缓慢旋转。她的右手,依旧无
意识地抚摸着粗糙的树桩表皮。而左手,却
微微抬起,指尖朝着澹台明澈残影抬臂的方
向,仿佛在无意识的虚空中探寻着什么。两
人之间,那株从她左手指腹“情火纪元”刻痕
中钻出的嫩绿新芽,在冰蚕蛾洒落的净露滋
养下,又悄然向上窜了一小节,两片新叶舒
展开来,叶脉中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盎然生
机,在灰败的天地间倔强地闪耀。
捧着破碗的孩童,虔诚地跪坐在旁。碗底的
冰蚕净露己聚成浅浅一洼,映照着新芽的绿
意和他自己脏污却充满希冀的脸。他小心翼
翼地用指尖沾起一滴净露,屏住呼吸,轻轻
点在嫩芽最顶端的叶尖上。露珠滚落,融入
叶脉,新芽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散
发出的生机绿意竟短暂地驱散了周围一小片
飘落的劫灰!
孩童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抬头望向澹台明澈
的残影,仿佛在分享这微小的奇迹。
就在此刻!
树心深处,金铢真灵又一次狂暴冲击,强行
将一缕污秽的暗金盘瓠煞气楔入新债契的法
则缝隙!巨树整体剧震!枯枝断裂如雨,繁
花急速黯淡!这股冲击顺着情丝网络,狠狠
撞向树冠的云铮意识,也猛烈波及到残桩区
域!
“呜·”盲女云铮的残躯猛地一颤,空洞的
眼窝中银辉剧烈波动,抚摸着树桩的右手无
意识地抓紧,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划出深深
的刻痕。那株嫩绿的新芽也随之一阵剧烈摇
晃,顶端的叶片边缘竟瞬间染上了一丝不祥
的暗金!
而澹台明澈那道本就稀薄的残影,在这突如
其来的法则震荡冲击下,如同被狂风吹袭的
烛火,猛地剧烈摇曳起来!构成他右臂轮廓
的那几缕情丝,瞬间绷紧到极致,发出细
微欲裂的哀鸣!他模糊的面容轮廓转向盲
女云铮的方向,那抬起的“手臂”猛地向前一
探一一并非实体,而是一股纯粹守护意念的
凝聚!
这股意念无形无质,却带着他残存的一切,
决绝地撞向那正试图侵蚀新芽的暗金煞气!
嗤--!
仿佛冰雪遇到烙铁!澹台明澈的守护意念与
金铢的盘瓠煞气在虚空中无声碰撞、湮灭!
残影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变得更加透明,几
乎难以分辨!但他这不顾自身存续的阻挡,
终究为新芽争取了一瞬之机!新芽叶尖那缕
暗金瞬间褪去,纯净的绿意重新占据上风!
孩童被这无形的交锋惊得呆住,手中的破碗
差点掉落。
残影澹台明澈“看”着新芽恢复生机,又“看”
了一眼盲女云铮指间那重新稳定的银辉,他
那模糊的轮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瞬。紧接
着,他仅存的、稀薄到极点的意念,缓缓下
沉,如同归巢的倦鸟,轻柔地、无声地融入
了那株新芽扎根的“情火纪元”刻痕之中。
新芽的根部,一道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微
光一闪而逝。新芽本身并无明显变化,但那
股在劫灰中顽强生长的气息,似乎多了一丝
难以言喻的沉凝与守护的重量。
归墟冰狱·止境回响与母心低语
绝对的黑暗与重压之下,谢红药的晶石心脏
在冰蓝波纹制造的“绝对止境”中,陷入了一
片死寂的空白。
咚...(永..)
(止)
那被强行拉长、冻结的心跳间隔里,时间仿
佛失去了意义。晶心内部,狂暴的“永饥”意
念和黑骨瘟邪毒的余孽,如同被封在琥珀中
的毒虫,徒劳地挣扎着,却被谢泠那霸道冰
冷的“止境”法则死死按在冰层之下。
在这片死寂的空白中,一点极其微弱的意识
波动,如同深埋冰层下的种子,艰难地萌发
出来。那是谢红药沉寂己久的、属于她自己
的意识。
“冷..”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无尽的冰寒中
飘荡。紧接着,是更清晰的感知一玉佩核
心处,冰蚕本源寒气正在被“止境”法则疯狂
抽取,如同生命在飞速流逝!包裹晶心的情
丝,裂痕在无声扩大,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不能·耗尽.”谢红药残存的意识在
冰封中挣扎。玉佩是她与母亲谢泠最后的联
系,情丝是她对江无羁、对这片土地最后的
守护执念!她不能看着它们为了压制自己体
内的诅咒而彻底毁灭!
就在这绝望的挣扎中,她“听"到了。在那片
死寂的空白深处,在那冰蓝光华的核心本源
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叹
息。那叹息里,没有谢泠施展“止境”时的冰
冷与决绝,只有无尽的温柔、疲惫和···不
舍。
“红药...我的...女儿..”
是母亲的声音!并非虚幻,而是烙印在冰蓝
本源最深处的、最后的遗念!
“永饥非诅咒是钥匙”谢泠的声音断
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止..·非压制..·是...
引导...接纳...饥...方能...寻...真‘止’...”
这遗言如同惊雷,在谢红药被冰封的意识中
炸开!永饥...是钥匙?止境.·不是压制饥
渴,而是引导她接纳饥渴,从而寻找真正的
平息之道?
随着这遗言的浮现,晶心最核心处,那璀璨
却消耗巨大的冰蓝光华,陡然发生了变化!
它不再仅仅是向外扩散压制性的“止境”波
纹,而是向内,如同最温柔的手,轻轻抚过
谢红药那被冰封的、因永饥而痛苦扭曲的意
识核心!
一种奇异的、并非饱足、而是更深层次的“安
宁”感,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瞬间浸润了
谢红药被永恒饥渴灼烧的灵魂!虽然那“饿”
的感觉依然存在,但其中那股毁灭一切的狂
暴、那份要将万物吞噬殆尽的疯狂,竟在这
冰蓝的安抚下,奇迹般地平息了一瞬!仿佛
一个哭闹不休的婴儿,终于被母亲温暖的怀
抱所安抚。
“母.亲.”谢红药的意识在冰层下发出无声
的呜咽。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母亲
最后留下的,不是对抗的武器,而是理解的
拥抱,是引导她与这诅咒共存的···方法!
也就在这一刻,那强行制造的“绝对止境”空
白期结束。
咚!
-
-永饥止!
新的心跳搏动响起!然而这一次,那“永饥”
二字的诅咒低语,竟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
的..迷茫与探寻?而最后那个“止”字,不再
是被外力强按下的休止符,反而多了一丝源
自谢红药自身意识核心的、微弱却真实的
平静回响!
晶心外,包裹玉佩的情丝,那些不断扩大的
裂痕,竟在这新的心跳节奏中,极其缓慢
地、开始了自我修复!虽然微弱,却是绝望
深渊中第一缕自救的曙光!深海冰狱里的攻
守之势,在这一声母心的低语后,悄然发生
了转折。
赤铜算盘·双骨扣珠
锈海边缘,赤铜算盘静静躺在暗红礁石上。
当深海归墟中,谢红药晶心搏动第一次发出
那带着一丝自身平静回响的“止”字时-
嗡!
赤铜算盘中央那颗最大的铜珠,再次震颤!
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有力!
这一次,不再是无形之手拨动。只见一只森
白修长、指节分明的骨手(叶悬音),猛地
从算盘中央铜珠的孔洞中穿透而出!骨指带
着一种跨越生死的决绝,狠狠扣住了铜珠!
几乎在同一刹那,另一只缠绕着枯萎情丝的
纤细骨手(另一只身份未明的骨手),从旁
边锈浊的海水中闪电般探出,五根指骨精准
无比地、紧紧扣在了第一只骨手的手背之
上!
双骨交叠,十指相扣,死死压住那颗震颤欲
动的中央铜珠!
“咔.嗒”
铜珠在双骨巨力的压制下,发出一声艰涩的
闷响,极其艰难地、只向“清偿”档位挪动了
微不足道的一丝距离!远远小于上一次的移
动幅度!
算盘梁架上,代表契约法则的古老符文剧列
闪烁起来!几道原本黯淡的符文线条骤然亮
起刺目的银光,而另外几道则爆发出污浊的
金芒!银光与金芒在算盘狭小的空间内激烈
碰撞、绞杀!整个赤铜算盘发出不堪重负的
“嗡嗡”悲鸣,仿佛随时会在这法则层面的角
力中崩解!
这双骨扣珠的异象,与深海晶心那声蕴含自
身平静的“止”,与千帆岛新芽根部那融入的
守护意念,三者之间无形的因果之线,骤然
绷紧!仿佛整个烬海劫波的重量,都压在了
这架小小的赤铜算盘之上!
树心熔炉·盘瓠之眼与悬音之恸
巨树核心熔炉,法则的暴乱己至顶点!
金铢熔金般的真灵如同发狂的凶兽,将最后
的力量不计代价地轰入叶悬音的头骨与云铮
的右眼!暗金的盘瓠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荆棘
藤蔓,疯狂蔓延、勒紧、侵蚀!叶悬音的白
骨头颅在金光的熔炼下布满了蛛网般的裂
痕,那半张典当契上的银色契约符文几乎被
污秽的盘瓠纹彻底覆盖!云铮的右眼更是金
光爆射,眼白布满暗金血丝,瞳孔深处金铢
的琥珀守护纹被扭曲拉伸到了极限,与入侵
的盘瓠凶纹强行绞合,整个眼球膨胀欲裂!
“吼!熔!给我熔!”金铢的意志在法则层面
咆哮,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这狗屁两
清!这狗屁安宁!庸医的债!盘瓠的恨!都
要清算!用这新的债契!纠缠到天地尽头!”
悬浮在侧的青铜匣终契,光芒己黯淡如风中
残烛,其上的铭文在污秽金光的冲击下明灭
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就在这狂乱的熔铸即将完成最后一步,将叶
悬音的头骨与云铮的右眼彻底焊死在盘瓠债
契之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一
异变陡生!
被污秽金光和盘瓠纹路重重包裹、几乎要被
熔解同化的叶悬音头骨内,那早己干涸腐朽
的颅腔深处,一点微弱的、几乎被彻底湮灭
的碧色光华,如同沉埋地底万年的种子,
应到了赤铜算盘上双骨扣珠的法则震动,感
应到了那一声跨越生死界限的指骨相扣·..猛
地挣扎着,爆发出来!
那并非力量,而是一段被死亡和背叛尘封了
太久太久的.记忆碎片!一段属于叶悬音最
深处、至死未消的强烈情感烙印!
记忆碎片:玄晶殿·七情鼎前
(画面破碎而跳跃)
华丽的玄晶殿内,巨大的七情鼎吞吐着氤氲
光华。年轻的元狰(元烬),面容尚存几分
锐气,而非后来的阴鸷扭曲。他紧紧抓着叶
悬音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
头,眼中是赤红的疯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
恐惧。
“悬音!再试一次!用你的‘共情’天赋!朕不
信引不动这七情鼎的本源之力!”元狰的声
音嘶哑,带着孤注一掷的偏执,“只要掌握了
它,朕就能彻底掌控人心!什么景国云国,
什么盘瓠反噬,都将匍匐在朕的脚下!玄国
将真正一统三国!”
叶悬音脸色苍白,手腕剧痛,看向元狰的眼
神充满了痛苦与挣扎:“陛下·七情鼎是上古
邪物!强行引动本源,必遭反噬!我的‘共情’
天赋连接的是生者之情,不是这种..吞噬万
情的邪鼎!它会彻底污染我,也会毁了.”
“闭嘴!”元狰猛地将她拽到鼎边,沸腾的鼎
内映出他扭曲的脸,“毁了?朕不在乎!朕只
要力量!绝对的力量!你是朕的祭司!你的
天赋,你的命,都是朕的!引鼎!否则.”
他另一只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中是毫不
掩饰的杀意,“朕就杀了你那个躲在云国、
妄想用琴音净化瘟疫的妹妹!叶泠(谢泠原
名)!朕知道她在哪!”
叶悬音如遭雷击,瞳孔骤缩!妹妹叶泠是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心底最柔软
的逆鳞!看着鼎内元狰那张被权力欲望彻底
吞噬的脸,看着掐在脖子上的手·.绝望如同
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画面破碎,切换)
叶悬音独自跪在七情鼎前,泪流满面。她颤
抖着伸出手,按在冰冷的鼎壁上。天赋“共
情"发动!不是为了引动鼎力,而是··为了最
后一次感受鼎内深处,那被无尽怨毒与欲望
层层包裹下,一丝属于元狰少年时、尚未被
权力彻底腐蚀的、对她真挚的情愫微光。
那微光如此微弱,如此遥远,却如同毒药般
让她心碎。
“元狰·阿狰.”她低声呢喃,带着泣血的爱
恋与决绝的恨意,“你要力量.我给你..用我
的命...我的情...我的骨...去填你的野心...但
放过阿泠..·否则...我纵成厉鬼..·也要你玄国
永世不得安宁!”
(画面定格在她将额头狠狠撞向鼎壁!碧色
的光华自她眉心炸裂,带着她全部的生命
力、天赋本源以及对元狰爱恨交织的极致情
感,如同飞蛾扑火,主动投入七情鼎深处!
鼎内光华爆射,映出元狰震惊错愕的脸)
熔炉惊变!
这段强烈到足以跨越生死的情感烙印碎片,
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冰水,在树心熔炉狂暴
的法则熔流中轰然炸开!
“呃啊一!”
金铢熔金般的真灵意志首当其冲!那纯粹的
爱与恨、牺牲与诅咒交织的极致情感洪流,
狠狠冲击着它源自盘瓠凶兽的冰冷暴戾意
志!盘瓠的煞气竟被这属于人类的、复杂到
极致的情感洪流冲击得微微一滞!
而被这情感洪流正面冲击的,还有一个
人一元狰!
虽然只是金铢真灵通过盘瓠残根之力强行攫
取、投射在树心熔炉中的一丝意识烙印(用
于定位和引导债契熔铸),但在叶悬音这段
至死情感烙印爆发的瞬间,元狰的这缕意识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悬·音”元狰那缕充满权欲与冷酷的意识
烙印,竟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
巨大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悸动的低喃!那张
被金铢真灵力量幻化出的、属于元狰的扭曲
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一种被尘
封记忆、被至深情感强行撕开的错愕与..动
摇!
就是这瞬间的停滞!
叶悬音那濒临破碎的头骨,在碧感光华
的包裹下,竞猛地挣脱了金铢真灵的部分束
缚!她白骨森森的指骨,捏着那半张几乎被
盘瓠纹完全覆盖的典当契,没有攻击任何
人,而是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刺
向一云铮那枚同样被污染、膨胀欲裂的复
明右眼!
“典当...赎回...条件...心脉...错...了...”一个
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悔恨与解脱意念的破
碎精神波动,从头骨中逸散出来,“毁眼
断..·契...还...自...由...”
她想毁掉云铮的右眼!毁掉这个即将被熔入
新债契的关键载体!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斩
断这强行续接的孽债链条!
金铢真灵暴怒:“休想!”熔金意志狂卷,试
图阻止!
树心熔炉,因叶悬音至死情感的爆发、元狰
意识的动摇、以及她这决绝的自毁之举,瞬
间陷入了更加混乱狂暴的法则风暴!强行熔
铸的“共生债契”进程,被这来自内部的情感
核爆,硬生生地打断、扭曲!整个巨树,发
出了摇摇欲坠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痛苦
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