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闺错:女史的慈禧元年

第11章 龙榻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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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兰闺错:女史的慈禧元年
作者:
野芋叶
本章字数:
7246
更新时间:
2025-06-29

## 第十一章 龙榻问!我是谁?

养心殿东暖阁内,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明黄帐幔低垂,隔绝了外间世界,只余烛火在咸丰帝奕詝蜡黄的脸上跳动。他半倚着明黄云龙靠枕,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腑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嘴角残留着未擦净的暗红血渍。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眸子却燃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执拗精光,死死钉在跪伏于龙榻前的杏贞身上。

承乾宫的混乱、咳血的剧痛、濒死的窒息……所有画面都如同淬毒的楔子,狠狠钉入他摇摇欲坠的生命。而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双纤手,那套闻所未闻的救命法门,此刻成了比剧毒更让他恐惧的谜团。

“懿…嫔…”咸丰帝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磨过枯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腥味,“近…前来…”

杏贞依言膝行上前,停在触手可及的距离,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她能感受到那两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正一寸寸刮过她的脊背,试图剥开皮囊,首刺灵魂深处。殿内死寂,只有帝王艰难的喘息和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内心弹幕:BOSS狂暴二阶段!血条5%锁头挂开启!/ 终极面试现场,考官手握生死簿,题库只有一道送命题:你是谁?)*

“告…诉…朕…”咸丰帝猛地吸了口气,压抑住喉间的腥甜,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惊疑与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那…救朕性命之法…从何…学来?!那按压…那渡气…非…非我大清医道!非…人间之术!” 他染血的手指痉挛般指向自己的胸口,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恐惧,“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还是…哪路…精怪…附了兰儿的身?!说——!”

最后一声“说”,如同惊雷炸响在幽闭的暖阁!安德海骇得扑通跪倒,侍奉的太医手中银针“当啷”落地。妖孽!精怪!帝王亲口吐出的诛心之论!这是比任何毒药巫蛊都更致命的指控!

杏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并非恐惧,而是高速运转的神经在巨大压力下的本能反应。悬顶之剑,终于落下!咸丰帝的猜忌,比她预想的更首接、更赤裸、也更…疯狂!他将无法理解的救命之术,首接归因于非人的邪祟!这己不是简单的怀疑,而是濒死帝王对未知力量最原始的恐惧和排斥!

*(危机等级MAX!科学破局失效!进入玄学战场!/ 老板,唯物主义救了你命,你反手扣我封建迷信帽子?这届甲方太难带了!)*

电光石火间,所有预先编织的“家传医书”、“游方郎中”等说辞被彻底粉碎!在“妖孽精怪”的指控面前,任何理性的解释都苍白无力,只会被视作更精妙的伪装!

绝境!真正的绝境!

杏贞猛地抬起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汹涌滚落,瞬间打湿了苍白的脸颊。但这泪水不再是伪装,而是绝境中孤注一掷的悲愤与委屈被瞬间点燃!她迎向咸丰帝那惊疑恐惧的目光,眼神清澈见底,带着一种被至亲至信之人误解的、痛彻心扉的绝望和孤勇。

“皇上!”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杜鹃啼血,带着泣音,“臣妾…臣妾若有半分妖邪之力,岂容那毒丸朱砂日日侵蚀龙体?!岂容那巫蛊厌胜咒诅圣躬?!岂容丽妃之流在您身侧…虎视眈眈?!” 她声声泣血,字字诛心,将咸丰帝最深的恐惧(被毒害、被诅咒)化作最锐利的矛,反刺向他混乱的猜忌!

咸丰帝的瞳孔猛地收缩!杏贞的控诉,像一盆冰水,将他被恐惧灼烧的理智浇回了一丝清明。是啊…若她是妖邪,为何要救他?为何要揭穿那些害他的阴谋?

杏贞捕捉到他眼中那一瞬的动摇,泪水流得更急,声音却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性命的决绝:“皇上!那救命的法子…不是什么妖法!是…是臣妾的命换来的啊!” 她语出惊人!

“什…什么?”咸丰帝呼吸一窒。

“皇上可还记得…”杏贞的泪水汹涌,声音哽咽,带着刻骨铭心的追忆和痛苦,“臣妾待选之时…储秀宫那碗…要了柳儿姐姐性命的…苦粥?”

咸丰帝目光一凝,承乾宫地上那个染血的油纸包瞬间浮现脑海。

“柳儿姐姐…就是误食了那粥…才…才去的!”杏贞的声音充满了悲怆,“她走的时候…浑身抽搐…面色青紫…口鼻溢血…就…就同皇上您方才…一模一样!” 她精准地描绘出急性雷公藤中毒和窒息缺氧的濒死症状,与咸丰帝的遭遇形成恐怖的重叠!

“臣妾…臣妾当时就在她身边…眼睁睁看着她…看着她断气!”杏贞的身体因巨大的“悲痛”而剧烈颤抖,“她死前…死死抓着臣妾的手…眼睛瞪得…那么大…那么不甘…臣妾…臣妾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只能徒劳地…按着她的心口…一遍一遍…想把她按醒…想给她渡口气…就像…就像小时候…额娘教臣妾…救落水小猫那样…”

她的话语如同最精密的剧本,将现代心肺复苏术(CPR)的来源,巧妙地嫁接到一个“目睹至亲惨死却无力回天”的少女,在绝望癫狂中模仿母亲急救小动物的“本能”尝试上!这解释充满了人性的悲剧色彩,也符合一个深闺少女的认知局限(将动物急救法误用于人)。

“后来…柳儿姐姐还是…走了…”杏贞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哀伤,“可那…那按着她心口…想给她渡气的法子…却像噩梦一样…刻在了臣妾骨头里!臣妾…臣妾万万没想到…今日…今日竟在皇上身上…又看到了…看到了柳儿姐姐…最后的样子!” 她猛地抬起泪眼,眼中是混杂着恐惧、悲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皇上!臣妾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规矩!什么体统!什么都忘了!臣妾只知道…不能再眼睁睁看着…看着您…像柳儿姐姐那样…在臣妾面前…没了!臣妾…臣妾就是凭着那一股…想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疯劲…凭着那…刻在骨头里的…笨法子…才…才…”

她再也说不下去,伏地痛哭失声。肩膀剧烈地耸动,哭声压抑而绝望,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委屈和后怕都宣泄出来。整个暖阁只剩下她悲恸的呜咽和咸丰帝粗重艰难的喘息。

*(影后级表演:奥斯卡欠我十座小金人!/ 将CPR来源绑定“柳儿之死”+“母亲救猫”双重情感炸弹,完美规避科学溯源!老板,这碗加了砒霜的鸡汤,您先干为敬?)*

绝杀!情感与逻辑的双重绝杀!

咸丰帝怔怔地看着伏地痛哭的娇小身影,胸中翻涌的惊疑和恐惧,如同被这汹涌的泪水一点点浇熄、冲散。那绝望中模仿救猫的“笨法子”…那刻骨铭心的“柳儿之死”…这一切都充满了人性的惨烈与卑微,哪里有一丝妖邪的影子?

尤其是最后那句“刻在骨头里的…笨法子…才…才…” 那戛然而止的哽咽,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量!那是用生命本能去对抗死亡!那是绝望中开出的…最笨拙也最纯粹的花!

“唉……”一声悠长、沉重、带着无尽疲惫和释然的叹息,从咸丰帝干裂的唇间溢出。他眼中的惊惧和猜疑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深的复杂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他缓缓抬起那只未染血的手,极其艰难地、带着一种迟滞的沉重,轻轻落在了杏贞因哭泣而颤抖的发顶上。

那触感冰冷而粗糙,却带着帝王的重量。

“苦了…你了…”咸丰帝的声音嘶哑依旧,却没了戾气,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真切的怜惜,“是朕…错怪你了…”

悬顶之剑,终于移开!致命危机,暂时解除!

杏贞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化为压抑的抽泣,身体却依旧伏在地上,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然而,就在这气氛稍缓、帝王心防初卸的微妙时刻——

“皇上!”安德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在暖阁外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重的宁静,“肃中堂…在外求见…说…有十万火急的江南军报…及…及给懿嫔娘娘的…晋封贺礼…需…需即刻面呈御览!”

肃顺!贺礼!

杏贞伏在地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抽泣声瞬间停止。

咸丰帝抚在杏贞发顶的手微微一顿,疲惫的眉头深深蹙起。他看了一眼依旧伏地、显得柔弱无助的杏贞,又看了看帐幔外安德海模糊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厌烦和…不易察觉的权衡。

“宣…”咸丰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仿佛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暖阁的门被无声推开。协办大学士肃顺,一身石青色仙鹤补服,面容肃穆,眼神锐利如鹰隼,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这片弥漫着药味、血腥味和泪水的空间。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扫过龙榻上气息奄奄的帝王,扫过跪伏在地、肩头犹自轻颤的新晋懿嫔,最后,落在了安德海身后两个小太监吃力抬着的那口沉甸甸、毫不起眼的红木箱子上。

箱盖开启。没有珠光宝气,只有堆积如山、散发着陈旧墨味的——**奏折与公文抄本!**

肃顺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杏贞身上,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如刀锋的弧度,声音沉稳如磐石,却字字重若千钧:

“臣肃顺,恭贺懿嫔娘娘晋封之喜。江南军情如火,河工糜烂,户部钱粮调度艰难…此乃相关紧要奏报抄本。皇上龙体欠安,臣斗胆,恳请懿嫔娘娘…为君分忧,代为‘梳理摘要’,以便皇上…览阅。”

代为梳理摘要?览阅?

跪伏在地的杏贞,身体在宽大宫装下绷紧如弓弦。她看不见肃顺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后颈。

前门驱虎(帝王猜忌),后门进狼(权臣构陷)!

肃顺的“厚礼”,在她刚刚卸下“妖孽”枷锁、立足未稳之际,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而至!

*(内心弹幕:肃老贼!你丫卡点送钟…不对,送奏折?!/ 刚通过死亡面试,HR转手塞给我三年KPI?老板!这活儿接不接都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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