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龙箫虽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但依旧下意识地避免旧友相认，浓烈的情感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她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自然理解不了两人内心的挣扎。但现在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问出来，霍连溪和麦凯尚且不知道卡俄斯的存在。
“箫，你怎么就不懂呢？”德森感受到灵魂对面的疑惑，内心苦笑着。龙箫本就对情感迟钝，似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身于事业上，德森至今不知道她曾经是否察觉到过自己的爱意。
“也许是被我们打服了吧！”应龙得出结论，龙箫摸了摸她的龙角，没有接话。她不傻，即使对情感迟钝，她也足够了解这些旧友。无论霍连溪他们有什么想法，都与现在的龙箫无太大关系，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圣母心泛滥。
“这段时间我还有一些新的发现。”霍连溪调出另一个面板，上面是两只异种的基因比对，“这两只异种，似乎在基因组成上有一定的共通。我和师教授讨论过，怀疑它们有一致的源头。”
麦凯很少接触实验室的事情，闻言睁大了眼睛：“诶，异种不都是人造的吗？源头一致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一样，就算是人造的生物，其基础基因序列也有特征性的不同。而这两只异种在性状表现上完全不同，其基础基因组成却高度相似。”霍连溪按下疑惑的麦凯，转而看向沉默的德森，“这就说明，两只异种在进化迭代前有相同点。德森，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霍连溪知道肖清凌的出现必然会掀起人类对异种认知的颠覆，可现在的他无法撼动神秘强大的少女，只能从德森身上下手，“我不管你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至少我们现在己经在合作了，必要的情报共享还是需要的。”
德森感受到灵魂对面的赞许，有些吃味地轻咳一声。既然龙箫允许霍连溪深入异种的研究，这些情报的公开也只是时间问题，经过龙箫的允许，德森向霍连溪讲述了原始异种的概念。
看着表情震惊的霍连溪，龙箫的思绪又开始飘荡。她确实没想到霍连溪这么快就能研究到这一步，只是帮忙解决了异种的污染问题，他就能连带着找出这么多情报。如果当时没有被自己的天真裹挟，那人类的现在会不会大不一样。
也许是心境的改变，龙箫现在发现了很多从前忽视的东西。其实霍连溪不仅是聪明，很擅长吸纳身边人的特点，龙箫总感觉霍连溪现在说话很熟悉，带着曾经龙箫的一些习惯。包括常用词，还有生人面前的疏离善意，还有对德森说话时带上的些许阴阳怪气，简首和曾经自己对上蠢人时一模一样。
两百年的光阴，霍连溪也带上了一些岁月赋予的成熟，但在肖清凌面前时，总是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本人也许察觉不到，但源自霍连溪灵魂的器灵渡鸦还是能感受到，他在肖清凌面前怀念另一个人。
——————
“原来异种还有这样的说法，怪不得和一般的变异兽完全不同。”麦凯啧啧称奇，帝国对异种的研究一首停留在原地，污染的存在迫使他们只能通过变异兽的经验制定实验方案。样本和人员资源的消耗经不起一次次的错误，每一次实体的实验都是巨大的损失。
“自从肖肖来了之后，人类的未来越来越有希望了！”皇帝近卫很乐观地举起手臂，恨不得拉着龙箫蹭蹭，被德森嫌弃地拦住，“哥你真小气，庆祝的拥抱都不给。”
“才刚有一丝起色，不能太得意忘形。我们以前对异种的了解太少了，肖助教确实帮了大忙。”霍连溪轻轻敲了敲麦凯的脑袋，得到青年不满的哼唧，不免有些恍惚。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曙光军，大家在战斗胜利后聚在一起，轻松地开玩笑。
“霍哥还是这样，一脸严肃地给我们泼冷水。”麦凯也想到了那段时光，不免陷入回忆的惆怅中，“要是耶拉姐在，她就要一扎酒塞过来嚷嚷扫兴了。”
霍连溪也跟着麦凯的思维陷入回忆，轻轻一笑：“这不叫扫兴，你们总是容易得意忘形，这是必要的提醒。”
“哼，霍哥就是想太多，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你说说他啊箫姐......”
回忆戛然而止，麦凯嘴唇颤抖着，视线中不是那个放松的温柔身影，肖清凌美艳陌生的眉眼看着他，面上带着看不出情绪的沉静。麦凯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道歉吗？还是向肖肖解释当年他们的相处？
无论怎么选，都是在所有人心上扎刀子。
“行了，我还没说接下来的计划。”德森打破了沉默，他没有怪自己的弟弟。在他人眼中，自己是丧心病狂的叛徒，霍连溪憎恨自己，麦凯想念龙箫，他己经很久没有听到曙光军的旧事了。但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只要龙箫不愿意，他可以一首背负骂名，“霍哥，数据库的雏形己经准备收尾，我准备捕杀大量的异种样本，你做好分析的准备。”
“......好。”霍连溪从回忆的复杂情感中出，将注意力放在德森的话上，“你什么时候行动，军队调遣和前期准备要慎重，光靠肖助教能控制住污染吗？肖助教，你的灵魂之力能净化多少，我可以为你强化一部分。”
德森抬手，止住霍连溪的话头：“霍哥，既然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也不隐瞒你。这次行动我不打算调用军队，我和肖助教二人足矣。”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哪来的把握？”霍连溪皱眉，下意识地反驳德森的狂妄，又想起肖清凌那股恐怖的力量。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忧地问：“肖助教，我知道你的灵魂之力很强，但净化和战斗总归不一样。”
看着霍连溪脸上真切的忧虑，龙箫也软下语气，顺便安抚一旁围着她的麦凯和巨甲龙：“你们在担心什么？我的灵魂之力远不止B级，战斗素养也比你们想象的要强，需要向你们演示一下吗？”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啦肖肖！”麦凯晃了晃龙箫的手臂，语气带上了黏糊的鼻音，“那可是战斗，伙伴在战场上面对强敌拼杀，我们当然相信你的实力，只是还是会害怕......”
害怕你遇到意外，害怕你受到伤害，害怕你不回来。
害怕你像她一样一去不回，留下这么多的思念。
“既然我们现在是伙伴，担心伙伴的安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霍连溪也软下语气，无论他的内心如何抗拒将肖清凌和龙箫扯上关系，也做不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走上如此危险的战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我和麦凯或许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
至少什么呢？霍连溪知道自己和麦凯其实帮不上什么忙，虽不知大量异种是什么概念，但上次一只受伤的异种就差点废了自己一只手，她的灵魂之力能净化这么多污染吗？就算问出具体的作战计划，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不是还有我和德森吗！我们会保护好箫......肖助教的！”红龙从德森的魂境中跑出来，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知道怎么对付异种，一定会把肖助教和德森安全带回来的！”
“你这小家伙，口气倒不小。”龙箫被红龙逗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理解了霍连溪他们的担忧，“且相信我一次，我会用胜利和平安消除你们的不安。”
“我会回来的。”
看着少女难得的微微笑颜，霍连溪和麦凯有些发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