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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秦墨挽着盛装的楚雨晴，接受着宾客们的恭维。角落里，苏鸿升带着女儿苏晚晚局促地站着，与这奢华场景格格不入。
"秦总，能否借一步说话？"苏鸿升走上前，声音压得很低。
秦墨故意提高音量："苏董事长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面说？"
宴会厅顿时安静下来。苏鸿升的脸色变得惨白，苏晚晚则死死盯着楚雨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们...我们想向秦氏借款渡过难关。"苏鸿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楚雨晴轻笑一声："哟，当初退婚的时候，苏小姐不是很硬气吗？说什么'感情不能勉强'？现在知道求人了？"
苏晚晚猛地抬头："楚雨晴，你别太过分！退婚是双方同意的，我从没想过..."
"晚晚！"苏鸿升厉声制止女儿，转向秦墨，"秦总，看在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
"交情？"秦墨冷笑，"苏董事长，商场如战场，这不是您常说的话吗？"
梦境再次切换。
这次是在秦家老宅的书房。秦墨的父亲——秦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神情严肃。
"苏家的事，你处理得很好。"秦父点点头，"但记住，赶尽杀绝会留下祸根。"
"是楚雨晴的意思。"秦墨听见自己说，"她说只要苏家还在，就永远是威胁。"
秦父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你真的相信那个女演员是真心爱你？"
"爸！雨晴她..."
"好了，我老了，公司迟早是你的。"秦父摆摆手，"只提醒你一句，枕边风最易迷人眼。"
梦境开始扭曲，支离破碎的片段如走马灯般闪过：
苏晚晚在空荡荡的苏家别墅里烧毁家族照片...
楚雨晴在奢侈品店一掷千金...
秦墨签署文件将苏氏最后一块资产收入囊中...
苏鸿升在医院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最后，秦墨看到苏晚晚站在苏氏集团废墟前，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秦墨，楚雨晴，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秦墨猛地坐起，汗水浸透了背心。工棚里，晨光刚刚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他大口喘着气，那个梦太真实了，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心脏狂跳不止。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苏晚晚会对他赶尽杀绝，为什么她不惜设下如此复杂的局，是他和楚雨晴联手毁了苏家。而现在这个苏晚晚，很可能也做过类似的梦，或者以某种方式知道了那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事。
"因果循环..."秦墨苦笑着摇头。最讽刺的是，在这个现实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爱上楚雨晴，就己经因为她而失去了一切。
工头的哨声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秦墨机械地穿上工作服，梦境的震撼仍萦绕在心头。
当他扛着水泥走在摇晃的脚手架上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如果苏晚晚的报复是基于那个梦境中的仇恨，那么她现在应该己经满意了。毕竟，他失去的远比当初那个"秦墨"夺走的更多。
午休时，秦墨用公用电话拨通了以前秘书的号码。
"林秘书，是我。"
"秦总？！"电话那头的声音既惊讶又警惕，"您...您还好吗？"
"我想知道苏晚晚最近的动向。"
沉默了几秒，林秘书压低声音："她下个月要和顾世琛结婚了，两家集团合并，现在金融圈没人能跟他们抗衡。秦总，您...您还是放手吧。"
"顾世琛..."秦墨记得这个人"谢谢，保重。"
挂断电话，秦墨望着工地上飞扬的尘土出神。一年前，他还是金融骄子，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对抗苏晚晚。现在，他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更别说复仇了。
傍晚收工后，秦墨破例买了一瓶啤酒，独自坐在工棚屋顶看日落。远处，苏氏集团新总部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就这样结束了吗？"他问自己。
夜风渐凉，秦墨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释然。那个梦境给了他最珍贵的礼物——理解。
啤酒瓶空了，秦墨将它轻轻放在一旁。明天太阳升起时，他将不再是那个沉迷于复仇的秦墨，也不再是那个自怨自艾的破产者。至于会成为谁...他还有一生的时间去寻找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