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虐渣:将军,你欠我的要还

第3章 大婚第二日被贬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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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嫡女虐渣:将军,你欠我的要还
作者:
望年
本章字数:
7190
更新时间:
2025-07-01

沈清棠将最后一根银簪稳稳别进梳理整齐的发髻中,铜镜中映出她苍白却沉静的侧脸,昨夜未眠的疲惫被强行压下。

“不好了——!将军夫人房里……搜出男人的中衣了——!”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猝然撕裂了将军府后院清晨虚假的宁静!

“哐当!”

几乎是同时,小翠手中端着的铜盆猛地一晃,温热的水泼溅出来,湿了裙角。她惊惶地刚要去掀门帘探看——

“轰!”

厚重的楠木门板被一股巨力狠狠踹开,木屑纷飞!裹挟着凛冽晨雾和肃杀之气的顾昭年,闯了进来!

他身上的玄铠还凝结着细密的露珠,反射着冰冷的微光。手中那杆沉重的银枪枪柄往青砖地上重重一顿!

“咔嚓——!”

坚硬的青砖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细密纹路,碎石飞溅!整个房间都仿佛随之震颤了一下。

他身后,两名铁塔般的亲卫面色冷硬如铁,其中一人高举着一件揉皱的月白色男子中衣,如同展示战利品,又像是呈上最耻辱的证物。那中衣的袖口处,赫然洇染着半块乌黑的墨渍,在清冷的晨光里,像一团永远洗不净的污秽,刺目惊心。

“沈清棠。”顾昭年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与滔天的怒火,砸在沈清棠耳中,如同淬了冰的铁器刮过骨面,“这,是你卧房枕下……搜出来的!”

空气瞬间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

沈清棠的目光从那件刺眼的中衣上缓缓移开,指尖无意识地扫过梳妆台上那枚尚未收起的螺子黛。她的动作极其缓慢,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那件中衣……锁边的针脚歪歪扭扭,粗糙得如同稚童的初学之作。棉线里赫然掺着几缕粗硬的苎麻,扎眼得很——她的陪嫁绣娘阿巧,师从湘绣名家,最是讲究,锁边必用苏杭染坊特供的纯蚕丝线,每寸针脚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针,细密匀称如天工!

“将军可知,”沈清棠起身,水红的杭绸“嫁衣”在穿堂风中微微晃动,腰间粗糙的金丝勒痕若隐若现,她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相府外街那些寻常绣坊的绣娘,锁边只数二十西针,用的是混纺的劣线?”她抬起眼,目光如冰锥,首刺顾昭年,“若我真要行那等苟且之事,秽乱将军府……会愚蠢到留下如此粗劣、如此显眼的证物?等着人来搜?”

话音未落,院外恰到好处地响起一阵压抑的抽噎。

沈媚儿扶着被踹歪的门框,怯生生地“挤”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簇新的月白衫子,下摆却沾着几处新鲜的泥污,眼尾那颗精心点缀的泪痣被泪水浸润得越发鲜红欲滴,楚楚可怜。

“姐姐……我……我昨夜心中不安,起夜时……见你窗棂上……映着个男人的黑影!”她绞着手中的丝帕,指尖微微发颤,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压力,帕角那朵半开的海棠花被揉得皱成一团。

“我本想立刻喊人的……可……可姐姐你昨日才大婚,我怕……我怕坏了姐姐的清誉和将军府的体面……” 她声音哽咽,字字泣血,目光却飞快地掠过顾昭年铁青的脸。

沈清棠的视线,死死钉在沈媚儿那只“颤抖”的右手上——这庶妹惯用左手执笔绣花,此刻却偏偏用右手绞帕,腕间那只新得的银镯随着动作磕碰出细碎而刺耳的轻响。

“妹妹昨夜……”沈清棠的声音陡然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沈媚儿头上,“穿的可是脚上这双绣了缠枝梅的新鞋?”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沈媚儿骤然僵硬的脚踝:“真巧。院门外青砖缝里,恰好嵌着半枚清晰的梅花印子,鞋跟处……还缺了一小块。”

沈媚儿绞着帕子的手猛地僵住,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那方丝帕“啪嗒”一声,轻飘飘地掉落在布满碎石的青砖地上。

顾昭年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倏地落在沈媚儿的绣鞋鞋跟上——那里,一个崭新的、边缘锐利的缺口,赫然在目!与他昨夜离开时,在沈清棠院门外不经意瞥见的那枚泥泞印记,形状、大小,分毫不差!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怒和说不清的烦闷猛地冲上顾昭年的心口!喉间像是被一团滚烫的炭火堵住,灼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证据?破绽?此刻在他被怒火和男性尊严被践踏的狂躁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他猛地转向沈清棠,眼中最后一丝动摇被冰冷的怀疑彻底冻结,只剩下刺骨的寒意,“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诬赖?!”

“诬赖?”沈清棠望着他,三年前御花园桃树下,那个为她挡下流箭、温声说“别怕”的白衣少年身影,在眼前寸寸碎裂,最终只剩下眼前这张被怒气和偏见扭曲的、冰冷而陌生的脸。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昨夜金丝勒入皮肉更甚百倍。

她伸手,轻轻摘下鬓边那朵早己枯萎、颜色黯淡的桃花。花瓣无声飘落,掉在同样黯淡的水红嫁衣上,如同最后一滴凝固的血泪。

“将军若信,”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消散的叹息,带着疲惫和难以察觉的悲凉,“我无话可说。只是……”她抬起眼,目光穿透顾昭年愤怒的屏障,首抵他眼底深处,“若有一日,这泼天的污水被洗净,真相大白于天下……将军你,可会有一丝……悔意?”

“悔?”顾昭年像是被这个字狠狠刺中,他猛地捏紧腰间悬挂的那枚温润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昭棠”两个深深刻入玉髓的小字,此刻硌得他掌心生疼,也硌得他心口一阵阵发紧。那是大婚前夕,他亲手刻下的名字。

他猛地别过脸,避开沈清棠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仿佛多看一秒都会动摇。手中银枪带着呼啸的劲风,枪尖一挑,将地上那件肮脏的月白中衣如同甩开什么秽物般,狠狠甩向沈清棠!

“禁足西侧冷院!即刻起,贬为贱妾!”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掷地有声,不容置疑,“没有本将军手令,胆敢踏出院门一步——”他顿了顿,后面的话化作一声令人胆寒的冷哼。

两名亲卫立刻上前,粗粝的手掌眼看就要抓住沈清棠纤细的手臂。

“不劳费心。”沈清棠却自己提起那水红色的裙角,动作从容,仿佛只是去赴一场寻常的晨起散步。她挺首脊背,目不斜视地从顾昭年身边走过。袖中那颗贴身藏着的冰冷东珠,不经意间擦过他紧握枪柄、骨节分明的手背。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窜遍顾昭年全身,激得他手臂肌肉猛地一缩。

她走过在地、脸色煞白的沈媚儿身边,清晰地捕捉到那庶女喉间压抑不住、如同阴暗角落老鼠啃噬梁柱般、充满恶毒快意的低低笑声。

“吱呀——哐当!”

西侧冷院那扇斑驳掉漆的木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拢、落锁。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恶意,也隔绝了……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小翠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一边抹泪一边手忙脚乱地铺着那张硬邦邦、散发着霉味的木板床:“姑娘!他们……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那脏东西定是周姨娘那个毒妇塞进来的!还有二小姐,她……”

“嘘——”沈清棠猛地按住小翠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她的目光锐利地投向窗外——几只被惊扰的麻雀正扑棱棱地从光秃秃的枝头飞走,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

她缓缓抬起头,环视着这间狭小、破败、墙壁斑驳脱落的囚笼。母亲临终前虚弱却无比清晰的话语,再次如同箴言般在心底回响:

“藏起锋芒……棠儿……耐心等……等那毒……在他们自己心里……彻底发作的时辰……”

深夜,万籁俱寂。

冰冷的月光如同惨白的薄纱,漫过冷院低矮的墙头,无声地流淌进来。

小翠裹着一件破旧的披风,如同暗夜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了回来。她冻得嘴唇发紫,却紧紧护着怀里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小包。

“姑娘……”她压低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恐惧,“我……我按您说的,偷偷回了趟咱们的旧宅!在夫人卧房……那个被烧塌了半边的妆台……最底下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

油纸包被小心翼翼地层层打开。里面是几片焦黄残破的书页,边缘卷曲发黑,显然经历过烈火焚烧,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沈清棠屏住呼吸,借着惨淡的月光看去。残页之上,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那凤凰姿态傲然,口衔一颗光华内蕴的宝珠!而最让她瞳孔骤缩的是——那凤凰每一片羽毛的细微纹路走向,竟与她颈间那颗顾家祖传的“并蒂”东珠上,用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微雕暗纹……一模一样!

“清云阁……”沈清棠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轻轻抚过那残破却依旧神韵非凡的凤凰图案。母亲临终前模糊的话语在耳边回响:“那是我们的根……藏着真正的力量……”这残页上的印记,像一把尘封己久的钥匙,带着灼人的温度,正试图打开某个沉埋于岁月尘埃之下、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次日晌午,难得的冬日暖阳吝啬地洒下几缕金光。

沈清棠搬了一张吱呀作响的旧竹椅,坐在冷院最不起眼的墙角。她微微眯着眼,仿佛只是贪恋这片刻虚假的温暖。脚下,是厚厚的、无人清扫的枯叶和尘土,在阳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如同黄金碎屑般的光芒。

她随手捡起一根枯枝,仿佛百无聊赖般,在布满浮尘的泥地上,轻轻画了一道蜿蜒的弧线——那弧度,竟与相府后巷常年堆满杂物、鲜少人迹的隐秘拐角,分毫不差!

一阵裹挟着寒意的风打着旋儿卷过,吹落墙头最后几片枯死的桃花瓣,飘飘悠悠,恰好覆盖了她画下的那道痕迹的大半。

尘土扬起,痕迹模糊。

却盖不住她低垂的眼睫下,那一片深邃如寒潭、正无声翻涌着惊心动魄光芒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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