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极特意去了宫里,打听了一番
我刚进宫时,第一次见到清妃娘娘时,她正在砸第三个青瓷花瓶。
"新来的?"娘娘染着蔻丹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长得倒像本宫从前养的那只狸猫。"
李嬷嬷偷偷掐我:"快谢恩!娘娘这是要抬举你!"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狸猫挠了娘娘,被做成了皮筒子
清妃娘娘脾气不好,晨妆必须用清晨采集的露水调胭脂
有次误用了井水,娘娘用金簪戳着我的眉心:"这双要是眼睛不中用,就剜了吧"
夜寝守夜时要数清娘娘翻身几次(说是防梦魇)
但每逢雷雨夜,娘娘会突然尖叫着坐起,喊着"井!井!"
她死前那晚格外美,突然掐住我脖子:
"你说...要是那女人还活着..."
"会不会谢谢我替她享了这富贵?"
沈卿卿发现不对劲“这样看来,死的是云清,云月假扮云清入了宫”
当萧长玄、沈卿卿和萧无极赶到净业寺时,封尘的尸身己冷。
他盘坐在蒲团上,面容平静,唇边残留一丝黑血,右手垂落,指尖仍抵着一封未封的信笺。
信上只有一行字:
"彼月非若清,俱往矣。"
萧无极捡起信纸,嗤笑一声:"人都死了,还打哑谜?案子结了吧!"
沈卿卿却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抖:"不对…”
他是怎么知道宫里那位是云月的
封尘的禅房里,常年供奉着一尊白玉观音
如今佛龛空空如也,香炉里却残留
有人来过这里。
封尘的尸体看似服毒自尽,但萧长玄翻动尸身时,指尖触到后颈一处细微的凸起
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几乎完全没入血肉,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这不是自杀。”萧长玄声音冰冷,“是谋杀。”
萧无极凑近一看,脸色骤变:“‘见血封喉’的剧毒,江湖黑市才有的东西。”
谁会要杀封尘?难道是杀云月的那个人?
沈卿卿一拍脑门“殿下,有可能真正的云清还活着,她要报仇”
沈卿卿一脸傲娇,看了这么多年的悬疑剧,一般都是这个套路,云月能假扮云清,那有可能云清没死?
“那她为什么要杀封尘呢,她和封尘不是两情相悦吗”萧无极觉得沈卿卿在胡言乱语
西人同时看向皇宫方向
那座朱红宫墙里,或许还藏着第三个人
云月和封尘都不是自杀,而萧炎向云老爷打听一下
“殿下,云家说云清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就是云清本人”
那云清就是真的死了,还有谁这么狠云月呢
萧长玄陈述事实时,苍梧王表现的漫不经心
“既然是个冒牌货……”他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甲,“拖去乱葬岗喂狗便是。”
萧长玄立于殿前,目光冷峻:“陛下,此案尚有疑点,云月冒充云清一事,背后恐有”
“够了!”苍梧王猛地拍案,金樽震翻,酒液泼洒一地。
“这里是苍梧,不是东陵!朕说结案,就是结案!”
他眯起眼,扫视西人,最终冷笑一声:
“来人,拉下去!”
侍卫持刀逼近,萧长玄面色阴沉,却不得不退。
出了宫门,沈卿卿一脚踢飞路边石子,咬牙道:
“这昏君!两条人命他竟连查都不查!云月好得也是他的宠妃”
萧无极倚在墙边,指尖把玩着一只青瓷小瓶,笑得意味深长:
“卿卿,想不想……给咱们的陛下送份‘大礼’?”
沈卿卿眯眼:“你有办法?”
萧无极晃了晃瓶子,里面粉末簌簌作响:
“‘一夜痒’—无解药,痒足十二个时辰。”
萧无极换上夜行衣,翻墙入宫,身形如鬼魅。
他轻车熟路避开巡逻,首奔御膳房,苍梧王每晚必饮的安神汤,正温在炉上。
他指尖一弹,药粉无声落入汤中,遇热即化。
翻出宫墙时,他故意在守卫眼前晃了一下,引得对方揉眼:“见鬼了?”
-萧无极咧嘴一笑,消失在夜色中。
子时三刻,苍梧王猛然惊醒
先是手臂发痒,他烦躁地抓挠,却越抓越痒。
很快,痒意蔓延至全身,如千万只蚂蚁在皮下爬行。
“御医!快传御医!”
御医们束手无策,汤药、针灸、熏香……全无效果。
-苍梧王痒得撕烂龙袍,在龙床上翻滚,甚至用硬物狠砸脊背,仍止不住那股钻心的痒。
天亮时
他浑身抓痕,双目赤红,嘶吼着:“查!给朕查!谁下的毒?!”
侍卫战战兢兢:“是”
得知苍梧王痒的抓耳挠腮,沈卿卿冷哼:“活该!”
萧长玄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胡闹。”
“这还不够,得再加点料”沈卿卿偷偷凑到萧无极耳边说道
苍梧王痒疾痊愈后,性情大变,夜夜噩梦,总觉有人在他榻边低语:
“陛下……云月……冤啊……”
苍梧王吓得连夜召见萧长玄
子时,王宫·御书房
苍梧王披着龙袍,眼下青黑,脖颈上还残留着抓挠的红痕。他烦躁地灌下一口冷茶,盯着萧长玄:
“萧太子,云月的死……还是查清楚吧。”
萧长玄眉梢微挑:“陛下不是说过,此案己结?”
苍梧王猛地攥紧茶盏,指节发白:“朕……朕这几日,总梦见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