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当朝皇帝萧凛是个杀伐果断的狠角色。很少参与后宫之事。
十年前,皇后离奇失踪,朝野震动。有人说是敌国细作所为,毕竟皇后是北凉国公主。
萧凛没有解释,只是在一夜之间——
血洗了十二名散布谣言的朝臣满门。
自那以后,后位空悬十年。
贵妃仗着家族势大,多次暗示自己想当皇后。
萧凛只回了一句话:
“再提立后之事,朕就让你弟弟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从此,无人敢提。
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对太子萧长玄过于苛刻——
十二岁那年,萧长玄被绑失踪,千辛万苦逃回宫,却被萧凛罚跪太庙三天三夜。
以至于吃斋念佛,皇上都未曾过问
十五岁,萧长玄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萧凛却命人撤走所有炭火,让他硬扛。
朝臣们私下议论:“陛下这是要逼死太子啊……”
可没人知道——
萧凛罚跪萧长玄,是因为发现他体内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太庙地下的寒玉床能延缓毒性发作。
撤走炭火,是因为太医说,高热时若用炭火,会加速毒素蔓延。
萧凛站在御书房内,手中握着一封密信,上面只有一行字:
“皇后未死,己回北境”
“萧长钰……”帝王眼底翻涌着滔天杀意,“你以为,朕留你到今日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钓出幕后真凶。
是为了找回他的妻子。
是为了……让萧长玄亲眼看着仇人,血债血偿!
而如今大部分兵马在萧长钰的手里,他不可轻举妄动,他自己也中毒慢性毒药,怕是时日不多
二十年前,萧凛还不是皇帝,只是先帝膝下最不受宠的七皇子。
那年春猎,他在围场救下一个被刺客追杀的少女——北境大将军之女,云明月。
云明月一身红衣,手持银弓,箭无虚发,却在撤退时中了暗箭。萧凛将她藏在山洞,亲手为她剜出毒箭,撕下衣袍包扎。
“你叫什么名字?”她疼得冷汗涔涔,却还笑着问他。
萧凛沉默许久,才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她嗤笑,突然伸手扯下他腰间玉佩:“现在我欠你一样东西,总得告诉我名字,日后我好归还。”
后来,先帝赐婚,云明月嫁入七皇子府。
新婚夜,她掀开盖头,看着一身喜服的萧凛,笑得狡黠:“原来我的债主,是七殿下啊?”
彼时的贵妃沈璃,不过是当年萧长钰父亲养在外面庶女,京城第一才女。
她爱慕萧凛多年,却败给了云明月
“殿下可知,北境女子粗野蛮横,如何配得上天家威仪?”沈璃拦住萧凛,眼中含泪。
萧凛只冷冷扫她一眼:“沈姑娘,自重。”
先帝驾崩那夜,血洗皇城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明月
她率北境铁骑连夜入京,为萧凛杀出一条登基之路。自己却身中三箭,小产了一个己成形的男胎。
“值得吗?”萧凛抱着奄奄一息的妻子,双手沾满她的血。
云明月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我的夫君……是要当皇帝的。”
后皇上按例充实后宫,沈璃入后宫,赐名梅妃
萧长玄十岁那年,皇后意外失踪
那日是她生辰,萧凛亲手为她戴上鎏金凤钗,傍晚却只找到满地血迹,和一支折断的簪子
他甚至皇家无情,明面上不在找皇后的行踪
没过多久。沈璃被册封贵妃。
沈璃以为终于等到了机会。
可十年过去,萧凛从未踏进她的寝宫。
“陛下为何不肯立后?”她曾壮着胆子问。
萧凛正在批奏折,闻言笔尖一顿,
“朕的皇后,只会是云明月。”
“活要见人”他抬眸,眼底翻涌着沈璃从未见过的疯狂,“死,也要死在朕怀里。”
皇上的绝情,也让贵妃生了谋权篡位之心,这几年,她托举全家,把同父异母的弟弟,拉上摄政王为自己所用
既然君心不在自己这,那就只能杀了
皇上身上的慢性毒药,就是贵妃下的
现在竟然明目张胆的对太子不利
宫宴结束后的第三日,贵妃沈璃在御花园“偶遇”了皇帝萧凛。
她一身素雅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褪去了往日的华贵张扬,反倒显出几分清丽。
“陛下。”她盈盈下拜,嗓音轻柔,“臣妾新得了些新茶,最是清心降火,不知陛下可愿赏脸品鉴?”
萧凛负手而立,目光淡淡扫过她微微发颤的指尖,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爱妃有心了。”
贵妃亲手斟茶,青瓷盏中茶汤清透,香气袅袅。
萧凛接过,却未饮,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盏。
“爱妃可知,朕最厌恶什么?”
贵妃指尖一颤,强笑道:“臣妾愚钝……”
“朕最厌恶——”他忽然抬眸,眼底寒光乍现,“有人碰朕的逆鳞。”
话音未落,茶盏“咔嚓”一声裂开,滚烫的茶汤溅在贵妃手背上,瞬间烫出一片红痕。
当晚,贵妃宫中传出消息
贵妃突发恶疾,浑身起满红疹,奇痒难忍,太医束手无策。
萧凛听闻,只淡淡批了句:“既如此,便好好养病,近日不必出宫了。”
这是帝王给她的警告。
深夜,沈璃蜷缩在床榻上,十指抓得血肉模糊,却仍止不住钻心的 痛
贴身嬷嬷哭着劝:“娘娘,您就向陛下服个软吧!”
沈璃死死咬住锦被,眼中满是怨毒:
“他这是告诉本宫……本宫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她忽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可怖:
“好啊,既然陛下要玩,本宫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