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盛气凌人,道:
“我家大郎是个老实人,有些话他说不出口,还是我来说吧!”
潘金莲双手叉腰:
“潘家那个贱,根本不配上我家叔叔,她休想进我武家的门,高婶,你回去告诉潘老汉,我们不同意这门亲事!”
“好,事已至此,我也不和你们在这废话了!”
高婶气冲冲掏出怀里的炊饼,扔到地上,夺门而去了。
武大郎赶紧捡起炊饼,“高婶,高婶”地叫着,追出门去,想要挽留。
高婶早已经一瘸一拐走过了王婆的茶铺,武大郎只好作罢。
但心里难免失落,送上门来的弟媳,就这么没了,着实可惜了些,便抱怨道:
“娘子,人家高婶年纪那么大了,好不容易上门来,给咱兄弟说亲,娘子你也太不给人家好脸色了吧?”
潘金莲大怒道:
“武大郎,你就是头蠢猪!那潘慧怜如何能配得上叔叔?她就是个到处勾人的浪货,你知道吗?”
被骂蠢猪,武大郎也不生气,只是结结巴巴道:
“那....那高婶都说了,我家兄弟,已去过潘家了,也跟人家说好了,你现在又不同意,这不是把我兄弟架火上烤,存心要他出丑吗?”
潘金莲冷呵一声,“我让你兄弟出丑?武大郎你放屁!我这完全是为咱叔叔着想。”
潘金莲生前,指着武大郎鼻子,“你就是个猪脑袋,也不想一想,潘慧怜那样的表子,就算嫁给叔叔,她能安分守已吗?叔叔娶了她,不知道要戴多少绿帽子!”
武大郎砸吧砸吧舌头,不好再说下去了,武大郎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他觉得不管潘慧怜嫁不嫁武松,都不该这么评价她!
武大郎默不作声,潘金莲达到了目的,也扭动曼妙的身姿,回房了。
屋里,潘金莲坐在桌子旁,越想越气愤,一把将桌上的碟儿盏儿推到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潘金莲眼里闪烁着阴险的光芒,狠狠攥着衣角,用力揉搓,愤愤说道:
“武二!你个不知老娘苦心的蠢猪,放着如花似玉的嫂嫂不闻不问,跑去睡一个烂大街的卖唱表子,既然如此,就休怪我要搅黄你的好事!”
却说灰老鼠徐飞,一溜烟出了刘家村,来到罗乌有家门前,贼眉鼠眼东张西望。
守门的罗福,一看徐飞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便问道:
“徐飞,你小子,贼眉鼠眼的,又给罗爷带什么好消息来了吧!”
“罗老哥,您看人真准,小老弟还真有要事禀告罗爷。”徐飞贱兮兮说道。
罗福走下台阶,脸上挂着好奇,“奥?什么事?”
徐飞神神秘秘左右看看,凑到罗福耳边说道:
“就我们村那个潘慧怜……”
“哦!这是我知道!那个浪货,我家爷有心收她做小,那表子还以为自已多金贵,竟然几次三番不给我们爷面子!好,既是她的事情,罗爷肯定感兴趣,你等着,我这就进去通秉。”
“那就麻烦罗老哥了。”徐飞乖巧地垂下双手,微微哈腰说道。
罗福兴匆匆到罗乌有门外,屋里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罗福脸上立马浮现一丝坏笑,悄悄趴到窗户一看。
罗乌有正在屋里和李瓶儿做那苟且之事。
李瓶儿表情,姿势放纵,变着法地迎合着罗乌有。
可是罗乌有呢,这位大名鼎鼎的空虚公子,可能天生就是个废物,还没折腾两下呢,就不行了……
李瓶儿却是脸不尽兴,抖擞浑身搔劲,向罗乌有扑了过去……
罗福缩缩脖子,赶紧退到院子里,清清嗓子,喊道:
“罗爷,禀告罗爷,泼皮徐飞求见。”
“狗曰的徐飞,爷爷还没尽兴呢,真扫兴!让他在前厅等候!”罗乌有骂道。
“是!”罗福拱手应一声,匆匆去了。
罗乌有则装腔作势揪住李瓶儿米米头,说道:
“小娘子,你给我等着,爷爷打发了那个泼皮,再回来收拾你,保证有你好受的!”
罗乌有言罢穿衣去了,李瓶儿轻蔑地冷哼一声,幽怨道:
“嘴上功夫倒是可以,跟了你,算我李瓶儿倒了八辈子霉了!”
却说前厅等候的徐飞,未见罗乌有其人,先闻其声:
“徐飞,你个狗曰的,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有什么事找本大爷?”
徐飞急忙跑到门口,弓手拜道:
“小的拜见罗爷。”
“免了,说,什么事?”
罗乌有看都不看徐飞一眼,径直坐上太师椅,罗福端来了茶水,两个使女马上过来,捶腿捏肩。
“有件大事禀告罗爷。”徐飞眼里尽是羡慕的光芒。
“前来这套,说事,少不了你的。”罗乌有有点不耐烦。
“哎,得嘞……”
徐飞便说了武松夜宿潘家,潘老头许配慧怜一事。
罗乌有啪地摔了手里的茶杯,起身揪住徐飞问道:
“狗曰的徐飞,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