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程靖城终于开口说话了。
眼前这个情况,程靖城是完全不知情的。
他只接到了来自家里的任务,让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去精神病院把吴盼娣带到这家酒店。
他照做了。
结果等待他的却是这些难堪的种种!
什么血脉相传,这种腐朽的思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的!
但这样的思想,却真实地存在于他的家里,还是从他亲弟弟口中说出来的!
“呵,你自己常年在外,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你当然不知道我在家里从小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程景冷笑一声,他羡慕他的哥哥程靖城。
哪怕他明知道父亲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只要哥哥在外面混得好了,学得一身本领,回到家里也不用再惧怕吴家了!
自打他记事以来,他们程家就是依靠着吴家过活。
哪怕吴家己经彻底从北城消失,但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吴家并没有消失。
只不过算是离开北城罢了。
可他呢?他做错了什么?
只能留在家里,接受吴家的安排!
同样是训练,他却要过着像狗一样的生活。
好不容易凭借着实力当上了基地里的队长,手底下分管了五支小队,算得上是能够支配人的领导者。
但却仍然逃脱不了吴家!
只要吴家一个命令,他依然要当牛做马!
“所以,她是我们的谁?你为什么要听她的话?”程靖城指着吴盼娣问自己的弟弟。
他虽然从小就在外打拼,但每年还是会抽时间回家一趟。
只不过,除了父母和弟弟,他从未见过谁。
这是他第一次见吴盼娣,也是接到家里的通知,拿到照片才知道这么一个人。
“她?呵,说到底不还是和我们一样,吴家一条忠诚的狗罢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程景?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吴盼娣大声打断他,握着谢恒都手都紧了几分。
“我说错了吗?你为了吴家,不惜放弃自己的人生,也要替吴家延续那所谓的香火,和狗有什么区别?”
“够了!我们没空听你们这些破家事!”华宜书手里的匕首紧了紧。
这些破家事,他可没有兴趣让大家陪着一起听。
他们今晚的目的,只是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姥姥,王家大小姐王宝恩与姥爷谢长安的事。
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迁坟合葬做准备。
另外,他也想借由这次晚宴将当年参与一系列事情的人找出来。
但这些事,他并不想让京市所有人都知晓。
眼下程靖城和程景兄弟俩己经浮出了水面,想获取更多信息,只能从这兄弟俩身上下手!
“程靖城,你还要反抗吗?”华宜书先是问了程靖城一声。
看他刚刚的反应,应该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家里和吴家的这些事。
华宜书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就看他怎么选了!
听了这话,程靖城将手上的武器收了起来,他朝着华宜书和华纪晨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磕在地面上声音极大,惊得同样在台上的程景猛然瞪大了双眼。
“程靖城,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在外学到的东西吗?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程家的男人怎么能给外人下跪!”
“你刚刚还在字字句句地嘲讽吴盼娣思想腐朽,张口闭口都是血脉传承,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华宜书冷哼,压根没给程景反驳的机会,继续怼道:“你瞧瞧你对你哥说的话,不也同样为程家,为自己身为程家男丁而自豪?”
有什么好自豪的,华宜书实在没想办法懂他们的脑回路。
“你懂个屁!”程景暴跳如雷。
华宜书可不管他,“程靖城,既然你不反抗,那就自觉点。”
话落程靖城站了起来,他朝着吴盼娣鞠了一躬,“对不住了!”
“你要干什么!”
吴盼娣拔高了声音,紧接着整个人就被程靖城控制住了。
“你押着我干什么?今天让你过来是保护我的!”
“在我的人生信条里,就算你是我亲生母亲,只要你所做所为与组织利益发生冲突,我必会捍卫组织!”
所以程靖城选择了听从组织安排。
“哈哈哈哈哈,父亲知道肯定要气死!让你出去这么多年,竟然学到了对付自己人!”
程景的话落在程靖城耳里,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带上来,我己经让李西过来,一会连你一块带回基地!”华纪晨再次开口,声音淡淡的,却威慑力十足。
程景的人依旧不敢动。
华宜书喊来傅筱娅和徐礼,让他俩将宾客疏散,这会黑衣人再也不敢拦着了。
一些还想留下来看戏的宾客也被傅筱娅一个眼神就请了出去。
一会儿功夫,整个宴会大厅又只有他们自己人了。
程景朝着手下怒吼道:“你们是不是傻,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没想到,你的这群手下对你倒是挺忠心,事关你安危,连你命令都不好使了。”
华宜书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在夸他,但细细一听,就是在骂他!
程景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华宜书这是在嘲笑他发号施令都没有人听他的。
要知道,在国际和平组织里,第一条必须记住的,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留给黑衣人听指挥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华宜书他们的人也从宴会大门涌了进来!
程景脸色一黑,他知道这下子是真的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