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不是我着急,是刚才那个女人,她等不及了啊!”陆安神秘兮兮的将陆逸拉到角落里,“三弟,我实话告诉你吧,她……她怀了我的孩子了。”
“你说什么!”陆逸大惊,“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唉,说来话长啊。”陆安长叹一口气,顺着墙根蹲下,难为情的抱住了脑袋。
“那天我喝多了,什么也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她就在我床上了。”
“二哥。”陆逸弯下身子,同情的看着陆安,“那个女人最是奸猾,她一定是在算计你。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帮你出个主意。”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办法。”陆安一脸丧气,“她非要逼着我娶她,可你说,我能娶吗,要是被妈知道了,非得打死我。兄弟,你也知道,在这个家里,你二哥是最没用的,没有一点说话的权利。所以我才想趁着你的事,借机把我的也给办了。”
“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这是两码事。”陆逸有些不高兴了,“我和晚玉姐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不要拿她跟那个女人做对比。”
“我不是做对比。”陆安蹭一下直起身子,“我知道,你是咱们家最会闹事的,我就是想趁着你跟大哥闹的时候,也跟着闹上一闹,咱妈说不定就同意了。”
“可你这不是闹不闹的事。”陆逸蹙眉,继续问陆安,“你可想好了,真要纳她进门吗?”
陆安闻言挠了挠头:“不是我想,是我逼不得已,她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
“有没有孩子,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陆逸捏住了陆安的肩膀,“到底有没有,要验过了才知道。”
听了陆逸的话,陆安思索一番,主动找上了傅月荣。
“咱俩的事,我妈已经同意了。”他装出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我妈说,我家药铺里有一棵千年老参,让我拿给你补补身子。”
“是吗,那参呢?”傅月荣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还在药铺里,我本来是要拿来的,可那掌柜的说这参是大补,有的人能吃,有的人不能吃,所以我把掌柜的带来了,让他看看你的体质,到底能不能吃。”
陆安说着,心里虚的发慌。
傅月荣自是不吃这一套,她眼神犀利的看向陆安,口中质问道:“你领大夫来,究竟是为了察看我的体质,还是为了证实我有没有身孕?”
“我没这个意思。”陆安支支吾吾。
“哼!你要是不愿承认我肚里的孩子,大可以直接拒绝,何必带人来羞辱我!”傅月荣反将陆安一军,“到那时我只需去警察局报案,说你奸女,丧尽天良,看你陆家还要不要脸,看你那个县长哥哥能不能饶你!”
“别!”陆安着急了,慌忙掩饰,“我没不想承认,我真是来关心你的,算了算了,你既不领情,我走就是了。”
陆安仓皇往门外出,却在大门口被赶来的陆逸堵了个正着。
”快走快走。”他朝陆逸使眼色,“这招不好使,她不上当。”
“这样蠢的招数,她能上当才怪了!”陆逸撇撇嘴,讥笑着拍了拍陆安的肩膀,“二哥,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陆安没有反驳,反倒是求助似的看着弟弟。
“根据我的经验,傅月荣这个人,最是吃硬不吃软。”陆逸说着,招呼药房的人上前,吩咐道:“你们跟着二少爷进去,闲话少说,直接将她摁倒把脉就是了。”
“这……这能行吗,她要是去大哥那告我的状怎么办?”陆安心里有些忐忑。
陆逸呵呵笑了两声:“她吓唬你,你就不会吓唬她,你进去告诉她,她要是敢告状,就再多送她一副哑药。”
“好,我去试试!”
片刻之后,陆安兴冲冲的从门里再次出来。
“弄清楚了,这娘们根本就没有身孕。”
“那你不娶她了?”
“本来就没想娶她。”
……
办公室里,陆淮看着桌上的一封匿名信发呆。
信上说,宣阳城里有人私自倒卖军火,要想知道具体情况,就一个人去香华街的林记茶馆。
陆淮不相信这小小城中,有人会干这样大风险的生意,可他对这个递信的人,却很是好奇。
因为信的落款是,林氏未亡人。
姓林的人,他确实认识一个,可那人早就不在了,而且也并未听说过,他在这边有家人。
犹豫再三,陆淮还是去赴了约。
而在茶馆里等候多时的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陆家账房里的学徒贾儿。
看到贾儿,陆淮分外吃惊:“那个姓林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贾儿也不再隐瞒,如实说道:“当年被你们害死的药铺掌柜,正是家父。”
“他是你父亲?”陆淮更震惊了,“可他当年进陆家铺子的时候,说他并未娶亲。”
贾儿目光沉了下去:“一个负心男人的话,如何能信?”
“他既负了你,你又何必处心积虑的混进我们家?”陆淮审视他几眼,再次质问道:“而如今旧事重提,你又是何意?”
“你问我是何意?”贾儿嗤笑一声,“你们陆家的人害死我父亲,你竟然还有脸问我是何意?”
“当年的事,是个意外……”
“是不是意外,你们心里很清楚!”贾儿被他激怒,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我隐姓埋名,潜入陆家这几年,早已经打探清楚,害死我父亲的就是陆逸。你包庇了他这么些年,如今也该让他伏法了吧!”
“没有证据的事,你切莫乱说。”陆淮的心慌了一瞬,但他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当年警察局已经定案,说他是误食了加入耗子药的点心,才会没命的。”
“好一个误食!”贾儿眼睑发红,表情骇人,“好端端的点心里,怎么会掺入耗子药。”
陆淮目光躲闪:“那自然是为了毒耗子。”
“你的这些话,骗鬼去吧!”贾儿朝他怒喝道。
而陆淮虽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却十分清楚明白,当年姓林的男人纠缠母亲,陆逸一气之下,在药铺的点心里加入了耗子药 ……
这件事震惊不小,还招来了警察,是他左右打点,才将事情按压下来。
事后他还四处打听过,想要补偿这人的家人,可几番打探无果,他也渐渐没再挂心。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人竟又冒出个儿子。
真是造孽啊!
陆淮在心里长叹,继而又放软了态度:“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满足你,但我不能,交出我的兄弟。”
“我不要钱!”贾儿回答的干脆,“我只要凶手伏法!”
“这我没法答应你。”陆淮态度又变得强硬,“他当年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他是个孩子,那我呢?”贾儿愤愤不平道,“那年我还不足八岁,父亲死后没多久,我母亲就也病逝了,要不是好心人收留,我可能早就冻死饿死在街头。”
顿了顿,贾儿继续冷眼睥睨着陆淮,“你最好把他交到警察局去,如若不然,我手上可是有你蓄意谋反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