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看着宁云昭那强作镇定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惜。他轻轻执起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微微颤抖,心知她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云昭,你可知,我等你这一天已久。”萧瑾瑜的声音温柔而深沉,仿佛能穿透人心底的防线。他试图用自已的温暖来化解她心中的冰霜,让她的眼神中能多一丝柔情。
宁云昭抬头望向萧瑾瑜,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心中涌动着对他的恨意,恨他间接导致了父亲的离世,恨他将她卷入这权力的旋涡无法自拔。
然而,当目光触及他眼中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怀时,前世的倾慕之情又悄然浮现,让她的心境变得复杂难言。
“云昭,你不必如此拘谨。”萧瑾瑜轻轻一笑,试图用笑容来缓解洞房内的紧张气氛,“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子,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你、呵护你,让你在这皇宫中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陛下,云昭感激您的厚爱。”宁云昭微微欠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与客气,“云云昭会尽我所能去适应宫里的生活,也希望陛下能给予云昭一些时间和空间,让云昭能够慢慢地接受这一切。”
萧瑾瑜看着宁云昭那谨慎而疏离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他明白,要想真正赢得她的心,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耐心。但无论如何,他都愿意等待,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云昭,你的顾虑我都明白。”萧瑾瑜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真挚与理解,“这皇宫之中,确实充满了权力与斗争,但请相信,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你的父亲……他的事情,我深感遗憾,但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去保护你和你所珍视的一切。”
宁云昭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萧瑾瑜会主动提及她的父亲,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抬头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温柔与决心,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陛下……”宁云昭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深知,萧瑾瑜的话虽然真诚,但两人之间的鸿沟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跨越。
而她,也只是这朝堂之上的一枚棋子,此刻,萧瑾瑜只是在棋局中将她纳入麾下而已。
萧瑾瑜见她欲言又止,轻声道:“云昭,朕知你心存疑虑。今夜朕只愿你安心歇息,莫要再忧心忡忡。”说罢,他松开了宁云昭的手,转身走向一旁的软榻。
宁云昭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诧异。原以为他定会强求,不想他这般克制。夜渐深,宁云昭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玄煜最后的话语和神情。
次日清晨,林语嫣召宁云昭入锦华宫中小聚。宁云昭步入宫殿,只见室内金碧辉煌,奢华至极。
林语嫣笑容满面地说道:“妹妹昨日新婚,今日瞧着倒是略显憔悴。”
宁云昭恭敬地答道:“多谢宣贵妃的关心。”
林语嫣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妹妹可得好好把握皇上的心,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深情。”
宁云昭微微垂首:“云昭明白。”
林语嫣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挑衅。“妹妹如此聪慧,想必很快就能适应这皇宫中的生活。只是,这皇宫之中,人心难测,妹妹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宁云昭闻言,心中不禁嗤笑一声。人心难测,她最该防备的便是林语嫣。
她微微欠身行礼:“多谢贵妃娘娘的提醒,云昭定当铭记在心。”
林语嫣目光流转,似乎在细细打量着宁云昭。片刻后,她轻启朱唇继续说道:“妹妹可知,这皇宫之中,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而你,却轻而易举地成为了昭妃,这其中的缘由,妹妹可曾想过?”
宁云昭心中不愿与林语嫣过多纠缠,便敷衍道:“云昭愚钝,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林语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权力的嘲讽与不屑。“妹妹不必自谦。你能够成为昭妃,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只是,这皇宫之中,除了美貌与才智,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如何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游刃有余。”
宁云昭深知,林语嫣这番话并非单纯的提醒,而是带着几分试探与挑衅。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让自已陷入林语嫣的圈套之中。“贵妃娘娘说得是。”
“妹妹今日新婚,本宫特地备了一份薄礼,希望妹妹能够喜欢。”林语嫣说着,示意身边的宫女将一份精美的礼盒呈上。
宁云昭接过礼盒,微微欠身行礼:“多谢贵妃娘娘厚赐,云昭感激不尽。”
林语嫣轻轻一笑,似乎对宁云昭如今的态度感到满意。“妹妹不必客气,本宫只是希望妹妹能够在这皇宫中过得更好。”
说罢,林语嫣挥了挥手,示意宁云昭可以退下了。宁云昭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回到昭阳宫后,宁云昭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一件精美的手镯。她并未佩戴,而是让翠儿将其妥善收好。
她转身又拿起那柄名为“霜月”的剑。玄煜已回澜国,这一世,她终究与他无缘。而她欠玄煜的,反而是越来越多……
“小姐.....娘娘......”翠儿一时还不习惯此称呼。她递来一个暗红色的木盒,“我在收拾行李时,在府上您的床底来找到的一个盒子。”
宁云昭接过木盒,满心疑惑。她对此毫无印象,想必这是她未重生时此世的她藏于床底的。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暗红色的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封书信,与一枚带血的玉佩。
宁云昭的心猛地一沉,她将书信一一展开,里面详细记录了萧瑾瑜未上位时,他如何勾结林宰相,如何设计陷害她的父亲及兄长的罪证。
宁云昭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在那些泛黄的信纸上徘徊。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针尖般刺痛着她的心。
这些书信,每一封都是对萧瑾瑜冷酷无情、权谋深沉的控诉。
她拿起那枚带血的玉佩,其上斑驳的血迹似乎仍在诉说着往昔的悲剧。这枚玉佩,她记得是父亲生前最珍视之物,如今却成了揭露真相的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