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昇死了。
没有任何呼吸,也没有脉搏。
这家伙不是说我死八回他都死不了吗?就这么死了?
死在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手里?
“玄昇,你可别吓我啊!你特么起来啊你!”
我一把拉住玄昇的衣领,晃动着他的身体。
但他依然是毫无反应。
“年轻人,你别着急。这家伙,竟然还会这招!”
子阳居士呵呵笑了两声,把玄昇嘴里塞着的东西给拔了出来,是特娘的一条女人的内裤,还是蕾丝边的。
“玄昇这也算是开了洋荤了,大宝你先让开,我来让他活过来!”子阳居士把我拉到一边,右手中指食指并拢在玄昇的额头和左右太阳穴轻轻点了几下。
一阵蓝光又慢慢从玄昇的额头上冒出来,然后这家伙猛地一口呼吸,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
“卧槽,他又活了,这是什么法术?”
子阳居士不紧不慢的说:“隐魂术而已,平常人的心跳一分钟六十、八十下,用了隐魂术,一分钟只有两三下,不仔细摸,还真感觉不出来,呼吸也是,一分钟只有一两下。”
“这法子是当年南茅山一个老道发明的,当年他被人埋在地下埋了四个多月。”子阳居士拍着玄昇的背。
玄昇一边咳嗽,一边看着我们,“你们,你们快去,地下室,救,救许晓军,快!”
“许晓军是谁啊?”我不解的问,这时候,他还想着救人?跟他的性格不符啊。
“故人之子,你们快点!我没事,我一会也下来,你们快去!”
我和子阳居士对视一眼,走吧,既然来了,那就灭鬼带救人!
顺着楼梯往下走,在后门拐角,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门,可是门关着。
去他奶奶的,我一脚踹开门,今天老子带着人来的,到时候他俩抓鬼,我揍人!
踹开门,我一马当先就往下走,下了两层楼梯,地下室里,是一副诡异的场景。
整个地下室并不大,大概三十来平方,一大圈的白蜡烛围着一张祭台,祭台上有面燃鬼王的塑像,两个黑漆漆的骨灰坛摆在鬼王塑像前面。
祭台后面是两张行军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应该是周瑶,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七岁左右年纪。
这小男孩莫不就是许晓军?
我突然想起来,玄昇的好朋友许东方是周瑶的前夫,这个小男孩难道就是许东方的儿子?
周瑶是疯了吗?自已被献祭了还不够,还把儿子给搭上了?
两张床中间盘腿坐着潘忠毛,这半死不活的家伙面前放着一个陶盆,陶盆里,半盆鲜红的血液!
三根打点滴的管子接在周瑶,许晓军和潘忠毛自已身上,血被慢慢的滴注在陶土盆里。
这应该是什么诡秘的仪式,而且这个仪式进行的时候,潘忠毛是无法移动的。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今天就找来了帮手,但既然我们来了,还能让你把这种邪恶的仪式进行下去,那我们不是特么的白来了吗!
“那女人是男孩的妈妈?”子阳居士问我。
“是啊,亲妈!”
“卧槽,母子血煞,这要是炼成了,咱就完了!赶紧!”子阳居士当下就冲了过去,桃木剑扬起,直接劈向祭台前的那两个黑色骨灰坛。
铛!一下,桃木剑劈在骨灰坛上,带着五雷正法的桃木剑竟然没能对骨灰坛起效果!
似乎有一层能量保护着那两个骨灰坛!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那半死不活的潘忠毛给揍一顿再说。
我也冲了过去,直接飞起一脚踹向潘忠毛的脑袋。
砰!我的脚特么的生疼!潘忠毛眉头紧锁,额头上是细密密的汗珠,但他却没有受一点伤害!
卧槽,这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吗?
难道,这诡秘的仪式还没法破坏了?
潘忠毛面前的血盆,已经渐渐满了,周瑶和许晓军脸色发白,周瑶已经硬挺着身子,似乎就快要断气了!
“拔管,快拔管子!”莫老师在身后提醒。
我赶紧跑到许晓军身边,一把抓住刺入他手腕的滴液管,刚想往外拔,却被子阳居士抓住,“不能拔,出他就死定了!”
“那,那怎么办?”
子阳居士手指捏一张符,直接贴到许晓军的额头上,口中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顿时许晓军身上那根管子里血液竟然停住了,然后慢慢的,管子不再滴血。
“幸好及时,保住这孩子一条小命,背上他,走!”
“好!”我立刻抱起那孩子,大步就往地下室外走,孩子手腕上那根管子也从血盆里拖出来,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刚走到地下室楼梯口,一张男鬼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惨白的脸上,一双鬼眼已经是血红色!
“不——能——走!”男鬼咆哮着,伸出手直接想刺入我的胸膛。
就在他即将刺入的一瞬间,我感觉胸口一紧,他又退后两步,愣愣的看着自已的鬼手。
“老子命硬无比,你想弄死我,下辈子投个好胎!”我抱着孩子,也不能动拳头,只能飞起脚想踹他,但他是个鬼,我压根踹不到。
男鬼顶在我面前,“你走,他留下!”说完伸手就掐住许晓军的脖子,从我手里把孩子抢了过去。
“天帝释章,佩带天罡。五方恶鬼,何不消亡!”我身后一阵咒语,一张带着火焰的符直奔男鬼而来。
砰,男鬼伸出一只手,直接抓灭了火符,轻蔑一笑。
子阳居士顿时有些傻眼,自已的火符竟然对男鬼毫无作用!
“煞成!”
一声低沉的声音,是潘忠毛,这家伙一直闭着眼在盘腿放血,而现在,他睁开了眼!
而一个女人尖利的吼叫让整个地下室都在颤抖。
周瑶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她的身体一点点的腐烂,融化,她的脸,身体,四肢,五脏六腑,全部腐烂融化成一摊血水,而血水中站着的,竟然是那个女鬼!
“母子血煞!”
子阳居士一阵惊呼,“完了,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