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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气味刺鼻，李雪颖的高跟鞋声在ICU走廊炸响。她推开病房门的刹那，伍小凯正用水果刀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螺旋垂到心电图仪上。
"解释。"她将基因检测报告拍在病床餐桌，震翻了葡萄糖点滴，"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碍？三年前并购案你输血救我时怎么不说？"
伍小凯把苹果切成兔子形状："当时你说'宁愿死也不要我的脏血'。"他叉起果肉递过去，"记得吗？在太平间门口，你父亲的遗体还没凉透。"
李雪颖打翻瓷盘，碎片溅到两人脚边："所以这些年你像死神般阴魂不散，就为赎罪？"她拽起他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下密集的针孔，"这些激素针...你早知道自己活不过西十岁？"
"三十七岁。"他笑着纠正，"外婆说这是偷走别人命运的代价。"指尖抚过她手腕旧疤，"比如二十年前本该死在那场大火里的李小姐。"
李雪颖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这一切。”伍小凯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我怕说出来你会有负担，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陪着你。”
“可你这样，我会更心疼。”李雪颖靠在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伍小凯抱紧她，轻声说：“雪颖，能遇见你，我很幸运。就算生命短暂，我也不后悔。”
“别说这些丧气话，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李雪颖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伍小凯微笑着，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就好好过，珍惜每一刻。”
两人紧紧相拥，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爱意却愈发浓烈。
伦敦郊外庄园的书房，壁炉火光将伍小凯的侧脸镀上金边。他摇晃着威士忌杯里的冰球："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不是金融峰会，是你十六岁在殡仪馆砸骨灰盒那天。"
李雪颖捏紧母亲遗照的相框："你监视我？"
"我在找你小姨的胎儿检测报告。"他拉开暗格，泛黄的档案袋滑出张B超图，"1995年3月，李其玥怀的男胎染色体异常，主治医师是我外婆。"
炉火噼啪作响，伍小凯解开衬衫纽扣，心口疤痕像扭曲的树根："这具身体本该属于你表弟。当年实验室用基因编辑救活我，代价是两个李家人的健康——你父亲的心脏病，你小姨的产后大出血..."
李雪颖的巴掌掴在他脸上："所以这些年你在补偿？用那些恶心的并购案？"
"我在赌。"他抓住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赌你会不会对仇人心动。"心跳在掌心震动，"赌赢了，你拿走万晟。赌输了..."他含住她指尖的泪，"我在地狱继续爱你。"
李雪颖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赌法，还恶心的并购案，就不能用点正常方式。”
伍小凯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我这不是怕太正常你瞧不上我嘛。”说着还故意甩了下不存在的刘海。
李雪颖被他这模样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贫嘴。”
伍小凯顺势揽过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雪颖，以后我们不纠结那些过去了，就好好在一起。”
李雪颖轻轻点头，“嗯，不过你要是再这么自作主张，我可饶不了你。”
伍小凯立马举手发誓，“不敢了不敢了，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和你商量。”接着又眨巴着眼睛卖萌，“那现在能不能奖励我一个亲亲？”
李雪颖被他这耍宝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轻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伍小凯立马一脸满足，抱着她在原地转起了圈。
庄园马场弥漫着青草气息，伍小凯策马拦住李雪颖的去路："原料断供的幕后黑手是你二叔。他十年前就开始做空云裳，连你父亲的药都是他换的。"
"你以为我会信？"李雪颖勒紧缰绳，马匹嘶鸣扬起前蹄。
伍小凯抛出个U盘："听听你母亲临终录音。"杂音中传来虚弱的啜泣："...小凯是无辜的，那孩子身上流着玥玥的血..."
马鞭从她手中滑落："为什么不早说？"
"我在等。"他翻身下马，单膝陷入泥泞，"等你放下仇恨，等你发现我每次并购都在替你清除障碍，等你意识到..."他举起染血的婚戒，"那些'偶遇'是我毕生最精心的设计。"
晨光穿透橡树林，李雪颖的泪水砸在他手背："疯子..."
"为你疯的。"他笑着吻去她唇角的咸涩，"现在要逮捕我这个商业间谍吗？李警官。"
